03
距離上次那場豔遇已經過了一周,這樣說有點怪,因為他差點被手槍指著太陽穴,迸一聲,他就橫死街頭了。
他轉了轉右耳的耳釘,癒合的過程有點難耐的發癢。
習慣性地整理頭髮,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耀眼的土耳其藍,鑲在皮肉上般絢爛,是價值不菲的奢侈品,他很滿意,因為他從不排斥送到自己眼前的寶貝,因為儘管看多了,但那些從不屬於自己。
他是個俗人,但內心不俗,外表呢,也可以勉強裝的不俗,只要他想。
他對鏡子說:「早安,亞岱爾。」該死的,他脖頸上的掐痕還沒全消,他在心中暗罵了一聲。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skVRWkq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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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喀撻一聲,是門鎖上鎖的聲音。上一秒低沉的嗓音仍迴盪在床上人的耳裡,他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直到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太陽從黎明的破曉,到逐漸從山頭升起。
『他難道不問問我的名字嗎?他記得他沒說過自己的名字?下次還要點他?不知道名字就想做他恩客,怎麼可能呢。』男人在心中想著。
床上的人,一個翻身,俐落的離開床鋪,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難為他昨晚被折騰了半天的腰,雖然他身體的柔軟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強,但老是被摺疊成那樣,任誰也受不了,要不然轉行成體操選手?
算了,他的身分不允許,這樣高調優雅的職業。
其實他那天就知道那個人在牆後,他也不意外,像他這樣長年混跡在街頭的MB都能練就察言觀色,耳聽八方的技能了,何況是那種看上去有權有勢的大人物,他於對方而言只是小角色啊,死在路邊都沒人知道的那種。
那個男人留下了名片,在有點低矮的床頭櫃上,他不急著拿起那薄薄的一張卡片,雖然上方印著的燙金隨日光折射在他眼裡,有點閃亮亮的,在純黑的黑底上顯得美麗尊榮。
他只是覺得很奇怪,沒意外的話,他會館裡的「同事」說昨天上岸的是一群獵人,他在這個小鎮上見過許許多多的獵人,無一不是不拘小節,乃至隨性邋遢,像那種一本正經穿著正裝又留下名片的,還以為是什麼流落在外的貴族。
但很有趣,不是嗎?這不妨礙他去接近他,前提是,他不想看到那把左輪手槍抵著他的額頭。
他還有事要做,首先,得先洗個爽快的冷水澡,再填飽他飢腸轆轆的肚子。
半小時後,洗完澡的他終於拿過名片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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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森(TTB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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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RUTA(3)是什麼意思,獵人,這群人覺得hunter這樣的單詞太過俗氣,而且現在已經不流行這樣的語言了,他覺得很好笑,他們還挺趕得上流行的。
「TTB集團,呵,我還真是走運。」亞岱爾冷笑了一下,「torture、Tears、Blood,是嗎,那男人也奉行這套信仰?」喃喃著說了這句。
他承認,除了那把手槍,那個男人做起愛來是挺暴力,他的脖子到現在還泛著刺痛,火辣辣的提醒他,他幾乎被掐了一整夜,每當他在高潮邊緣時,都覺得他的肺痛得快死了,然後自己射精後才稍微鬆開一些,然後,繼續下一回合的折騰。
他剛剛站在鏡子前,就看到一圈瘀青囂張的攀在他蒼白的脖子上,他倒沒多不爽,只是懊惱昨天沒有帶頸巾出門。
亞岱爾沒去管後面多寫的A是什麼意思,反正大概是代號之類的,他真的餓得發昏。
房間裡有一面立鏡,他挺喜歡的,穿上被扯得四處皺褶的衣服,在鏡前打量自己許久,用手指輕輕梳著自己即肩的銀髮,其實算不上銀色,因為他挑染了,染了漸層的紫,參雜在銀髮之中,平添了淡淡的迷惑感。
「我敢打賭,他肯定喜歡我這張臉。」他在離開房間前,最後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
何況那耳釘和自己的膚色那麼相襯,亞岱爾輕輕笑了一下。
註(3):RUTA,獵人,歐圖文,是當前國際流行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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