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460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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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

460

墨說

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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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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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佢最後變成特殊病者，都叫有番啲利用價值。」我回應阿成。

「顧問你諗住用佢做武器？我哋暫時淨係見到佢識流血……」看來工廈裡的軍人，都未掌握血禍真正的能力。

「我再研究下先。」

是晚，韓湘準時到來，我把抄錄下來的血禍能力表給她觀看，看看她會有否什麼啟發。

「發病症狀比我想像中要多……」韓湘由上至下細閱。

「如果要做成一場瘟疫，令西城薈嘅軍人無力作戰，你覺得應該點配法。」

「首先傳播能力一定要高，否則得幾隊士兵染疫無意思。」韓湘粗略看完筆記，馬上執筆記錄：「如果會用到老鼠傳播病毒嘅話，就需要鼠類感染嘅途徑，另外再加飛沫傳染，嚟配合第一病發階段嘅咳嗽同噴嚏，然後第二病發階段要令佢哋失去戰意，就揀癲癇同失眠。」

「點解唔揀身體發炎、壞疽，膿腫呢啲？應該嚴重啲。」

「人有白血球，即係免疫系統，就算係患上呢啲嚴重嘅症狀，都會捱到一段頗長嘅時間，同埋多數係局部性傷害，反而令到佢哋更加唔怕死，所以第二階段令佢失去判斷能力、破壞精神就夠，到時佢哋可唔可拎住把槍定點瞄準都係個問題。」韓湘輕輕一舔嘴唇，用筆在紙上一戳一戳：「到第三階段，通常到呢個階段……被感染嘅人已經知道自己中招，正常送咗去治療或者隔離，揀邊樣都已經無所謂，只係睇你想佢哋點死。」

「即係最緊要，都係高度傳染性，影響佢哋作戰表現。」

「無錯，但西城薈嘅人長期缺乏營養同藥物治療，相信咁做都拎到唔少人命。」韓湘原筆敲敲腦袋，想到了什麼：「但其實我哋又唔洗砌咁辛苦，直接抄歷史上曾經大流行過嘅烈性傳染病就可以……」

「例如？」

「唔……」韓湘深深看我，聯想到答案：「黑死病。」

沒想到在末世中，有讀歷史還真的有用。

我和韓湘根據人類歷史上極嚴重的瘟疫，以黑死病作為藍圖，巧合的是最能代表到事件的「老鼠」和「鳥嘴醫生」，都會參與其中。

這病基本症狀有發燒、發冷、頭痛、全身疼痛、咳嗽、虛弱、胸口翳悶、咳出帶血的痰還有呼吸困難，它有數天潛伏期，而且極具傳染性，透過吸入患者的飛沫於人與人之間傳播，但一開始當然要先由老鼠出擊，製造多個零號病人，將病毒分享出去。

「但咁樣做會唔會牽連到你父母？」

「我哋全家基本上都會留定幾粒抗生素俾自己，就算中招都唔會有咩事，而且佢哋衛生意識好強，口罩唔會少。」韓湘讓我放心播毒。

「咁，就咁決定？」我看著韓湘雙眸。

「嗯。」

確定好要弄一場黑死病的我們，凌晨來到血禍的單位，說出病毒株的要求。

「食完個宮保鼠丁，夠精神未。」我跟下方的血禍說。

血禍他靠著窗前，凝望冰白的月光：「要……開始？」

「係，準備好未。」我拿起筆記本，說出要求：「首先，傳播途徑要包含飛沫傳染同齧齒類動物傳染。」

靈活小巧的老鼠，能夠一夜之間潛入不同的地方散播病毒。

血禍盤腳而坐，姿勢像坐禪一樣，然後集中精神，專注體內的血液循環上。

不一會，血禍身體像透出紅光，於身體不同的部位發亮，一時是大腿、一時是上胸、一時是腳掌、一時是後臂，過程中血禍極費心神，我和韓湘在高處觀望，都見他流著大汗，像是一顆一顆晶瑩的血珠流出體外。

良久，血禍終於回神過來，微微喘息的抬上視線、跟我點頭，看來傳播途徑那部份完成了。

「下一步，要發燒、發冷、頭痛、全身疼痛、咳嗽、虛弱、胸口翳悶同呼吸困難，潛伏期約莫三日。」我說出病毒株的症狀要求，全是降低士兵作戰能力的病症。

「太多病症……」血禍掩嘴一咳，氣喘吁吁：「唔確定……加唔……加到。」

「你盡量嘗試，病者嘅力量係無限，唔好自設界限。」我說。

經我一番席話，血禍又重新閉目專注，身體又再浮現一紅一閃的情況，全身又再繃緊起來。

「應該係佢製造緊病毒嗰陣，身體就會變成咁。」韓湘對我小聲耳語。

「我都係咁諗。」我抱著手觀察。

這次，血禍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但我們有的是時間。

不知是否過了一小時後，血禍終於完成製作。

「病毒株……初步……完成……」血禍彎住腰休息，上半身挺不起來。

我給予掌聲鼓勵：「辛苦你。」

「需……要……增加……抗藥……性？」血禍語氣微弱，看來製造新的病毒株極為辛苦。

我拒絕他的好意：「唔需要，已經足夠。」不然，韓湘的父母吃了抗生素也沒效。

「需要……二次……突變？」血禍續問。

「唔洗，而且你睇落都好辛苦。」

「仲需要……任何事情……可……以……為你效……勞。」血禍始終保持低頭。

「效勞？」

「剛才，我似乎……隱……約……記起自己嘅前世……我係多麼……卑微嘅存在……」

「……」

「坑渠下嘅暗、嘅臭……如同病窩……毫無分別，我唔應該……渴望追求天上嘅陽光……」低頭的血禍凝視血池，看著自己倒影中的臉孔。

我望了背後的韓湘一眼，她卻老早知道我想說什麼似，淡漠地搖一搖頭，示意不要輕易回應。

可能是同病相憐吧，我不忍平平淡淡地答謝一句，即使他早晚得死在我劍下，我也想他從可悲的奴性思想中解放，不要向這不公的世界低頭。

「只有你自己。」

「咿嘎……」

「只有你自己，可以決定自己命運。」

「嗒」我跳落血池，拔出劍傘。

血禍看著持劍邁近的我，目光凝固在我身上。

「唰──」我揮劍一斬。

血禍左臂皮肉隨即濺出一小抹血，讓劍尖沾上一些出自含有黑死病元素的血液後，我用鉤傘把自己拉回上去，把染血的劍傘交給韓湘。

「檢測下病毒嘅成份。」我轉頭一望血禍：「如果成功嘅話，就開始大量製造染上病毒嘅血鼠……迎接一場盛大嘅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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