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２２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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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２２

墨說

Feb 4, 2021

2560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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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暫時不敢輕舉妄動，面對弱點、行為、能力不明的病者，我只能靜靜地觀察。

「嗚嗚～～～」很快地，蠶絲球體下一點一滴凝聚的汁液已滿足不了他。

這身形臃腫的病者，開始於商場內暴走，衝進一間前身是賣玩具的商店，把眼前可見的物件，都一一放到嘴巴裡。

「唔～嗯咄嘎～」他發出享受的聲音。

那些散落一地的塑膠玩具，轉眼就被他嘴巴清理得乾乾淨淨，吃得一地不餘。

我就待在遠處，觀看住這件荒謬的事情好一會兒。可恨的是，我無法貿易出擊，赤手空拳和不明的情報，都限制住我的行動。

畢竟送死跟勇氣，是兩碼子回事。

十分鐘？

二十分鐘？

三十分鐘？

不埋伏觀察許久了，那胃裡儲藏不少玩具的病者，打了個深深的長嗝，劃破這太古城中心的寧靜，然後腳步搖搖的走到一旁，彎住腰的似乎要嘔吐。

「噁噁～！！」一堆玩具被他從口內吐出，再次重現人世。

但不同的是，這些玩具都包含住鴨綠色的半透明黏液，就像人類的胃液之類的？可是他吐出的液體黏性更濃，看到玩具沒散落的跌落就清楚。

嘔吐完畢後，這病者像是滿足了，就再次搖搖欲墜的離開太古城中心。

我從女裝店拾起一隻女裝高根鞋，用它接觸一下剛才胖子病者吐出的東西。

結果，嘔吐物如我所料是黏稠的。

到底有什麼意義？我不禁思考起這問題。

或者毫無意義，就像竊屍賊喜歡搬運屍體、病爪喜歡躲藏在屍堆中、病牙喜歡磨牙那樣，不過是一些習慣性的小行為。

「啪啦……」玻璃碎的聲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我思考當下，隔壁商店傳來了玻璃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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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

每一次傳出響聲，都平均隔了兩秒。

這表示，是某些富特定節奏的生物正在移動，例如，人類的雙腿。儘管手上沒有武器，我還是行去隔壁看看是什麼一回事，就算敵不過，至少我有雙腿可以逃跑。

聲音來源自名為「吐司工坊」的食店，內部同樣一看就知道被搗亂、搜索過，只餘下灰塵與碎片，但就壓根不見一個人影或病者的身影。

但聲音仍然從內部發出，於是我又走近點去看。

就算外面是大白天，這種荒廢已久的商場仍是有種說不出的陰深。

昏暗的內部角落，就像滋生住怪物，只要你一旦接觸無光的範圍，他們就會一把手將你拉走。原本這些都只是我內心的小小劇場想法，沒想到倒是成真了……

就在我一隻腳踏入商店後，我感覺到腳脛被某些東西捉住了。

我全身毛髮都急速豎立，變得毛骨悚然。

我低頭一望，發現是一隻如同與昏暗融為一體的黝黑之手，將我捉住。

「噫……」我本能地向後摔到，狠狠的坐到地上的碎片，

而這陣刺痛將我大腦刺激，要我瞬間做出反應！

「噠！」我一腳踢落捉住我腳脛的不明生物上。

「嗚噫～！」他發出了非人的怪叫聲。

是病者！

我立馬站起、退後，但這病者的行動沒我想像中快，反而極為緩慢……

居然慢得……

比嬰兒動作還要慢。

我剛才被他抓住，也算是病獵界的恥辱了。

為免他是那種突然爆發型，我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觀察。

全身沒毛沒髮、瘦得見骨、皮膚偏啡和黝黑，長期捲縮在地上，以極慢的姿態慢慢爬行，他唯一的亮點就是那一排牙齒，意外地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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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研究完畢後，我就拿起一旁的椅子，利用椅腳部份不斷向他頭部攻擊，直至明顯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才停下手。

「又話廢土區無咩病者，淨係啱啱宜到都有兩隻……」我步出土司工坊。

不過話說回來，瑪茜的老哥會在哪裡？剛才見到的病者，不會是其中之一吧。

可是身為病獵，應該不會輕易死去才是。

……算了，現在艾寶琳什麼狗屎垃圾的人，只要從病獵學校讀過書就會自稱病獵了。

在之後，我巡視了太古城中心好一圈，人沒有找到，反而在三樓找到一個充電器，也不知是誰遺留下來的。

當我以為行程要告一段落，想帶著充電器回去時，商場又傳來別的聲音。這次不同，雙腳行路有明顯的前後節奏，是人類的步伐。

身在三樓的我，行到欄杆一邊俯視，果見某個人正拖拉住一袋黑色膠袋進來。那人身形不肥不瘦的，身上沒有紅點，只是衣服有些污穢。

是瑪茜的哥哥，瑪昆？但是身為病獵的他，為什麼比妹妹還要瘦弱，體形看上去明顯沒有練過肌肉。

這是我第一個念頭。

思疑了一會，我決定喊一喊他，要是他能答出瑪茜是他的誰，就證明到他是瑪昆了。

「瑪……」在我喊出第一句字音之際，身後有人示意我別發聲。

「噓～」

「！？」我極度震驚，因為……

我完全沒聽到身後有任何人，發出過腳步聲。

猛地回頭的我，看見的是一個肌肉量與瑪茜相當的男人。

他一件白色貼身短袖衫，配上卡其色的外套背心，在強壯完美的倒三角形體格下，顯得極為合適。

「我阿妹叫你嚟搵我？我就係瑪昆。」他自道。

「你點……」

「點解會知？因為由你入嚟嗰刻，我已經見到你行為好似搵緊一個人，加上得我個妹知道我嚟呢到鳥不生蛋嘅地方。」瑪昆完全掌握我想說的內容。

「咁即係話，樓下嗰個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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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人。」瑪昆凝重地道出兩字。

「詭人……」

那個能偽裝成人類的病者？

「留意住佢，睇佢做咩。」瑪昆說。

詭人將剛才拉進來的黑色膠袋解開，然後從裡面拖出一件又一件的屍體。那些屍體僵硬蒼白，但肉身不至腐爛，應該只死了一至三天。

「所有人，都係佢殺？」我說。

「唔一定。」瑪昆繼續嚴密地監視。

只見詭人走去收集胖子病者剛才黏稠的嘔吐物，將它一一塗到那些被蒼蠅繞著的屍體上。

「佢想點……」

「佢製造緊新鮮嘅「人液球」。」瑪昆拿出一本小簿，用原筆掃描眼前的畫面。

「人液球？」

「一種以人類屍體混合吞肥嘔吐物嘅合成物。」瑪昆流暢地，說出該病者的情報：「只要兩樣嘢合埋，再經過一段時間，表面就會產出蠶絲，詭人會將佢製造成球體形狀，掛吊喺一啲建築物上，通常吧……會吊喺即將要改造成病窩嘅建築物入面。」

「即係話嗰個人液球滴出嚟嘅汁液，係嚟自人類嘅……」我回想起，那隻名為吞肥的胖子病者。

「係，屍體慢慢溶化後嘅精華會滲出人液球表面，再滴落到地上，而嗰種汁液係可以吸引到附近病者過嚟食用。」

「宜個詭人……佢想整人液球嚟吸引更多病者喺太古城中心呢到聚居……」

「然後，呢到就會變成病窩。」瑪昆停下了筆，說：「當一個區域嘅建築物，超過三成係病窩，嗰到就可以被稱為「疫區」。」

「你嚟呢到，係想阻止詭人將太古城中心變成病窩？」我問。

「其一啦，其次我想追捕詭人……」瑪昆收起畫簿，從背上拿出一把複合弓：「我用咗接近三個月時

間，先查到呢隻詭人嘅地點。」

「你呢把弓……」

「哈，靚呢？好辛苦先搵到。」

「你要一箭射死佢？」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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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個距離我無一定把握，如果射失一箭俾佢走甩，我成個月嘅調查就會白費。」瑪昆以潛步方式，慢慢向商場下層落去：「你可以嘅話，暫時留一留喺到。」

既然對方看起來專業許多，就交給對方了。

「哈哈哈……」

在瑪昆接近期間，樓下的詭人一直流露出不潔的笑聲，於空空蕩蕩的商場徊傳。由於位置問題，我是看不到瑪昆去到哪裡，只能夠看著那詭人到底會何時中箭。

就像俗語所說，暴風雨前總是風平浪靜，大概正在專心製造人液球的詭人，不會想到等著他的，是一枝穿心箭！

「嗖！」箭矢飛快的射中到肩頸之間。

可能力道太大，中箭的詭人更飛倒連翻幾個身。

數秒之後，瑪昆就從電梯落到商場地面，手搭弓箭的走近詭人。

「……啊！」突然，詭人意圖站起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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