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209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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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209

墨說

Nov 13, 2021

3297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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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倖存區之間的關口，本則上大同小異，是以天橋作區分的。

一來站在橋上佔領高位，可以清楚看到地上發生的事。

二來以橋作界，容易區分領地。

通過關口是需要護照，護照由各區的管理人製作及派發，早上到酒店飯廳吃早餐時，聽荷二刀說起鰂魚涌的往事，他說過往鰂魚涌因為沒有管理人，造成護照濫發的現象，有黑幫會控制管理人辦公室的護照製作機，方便自己賺錢和行事。

區外沒有獲照的倖存者，只要跟黑幫購買、搶奪居民的，就可以混入到倖存區，直到有天管理人辦公室被一群大病獵闖入屠殺，亂局才告一段落。

值得注意是，夕鯨國政府給予了病獵極高的權力和福利，比起一些執法機構更具力量，是不能忽視的存在。

荷二刀說，我要通過到北角很簡單，只要身上沒違禁品、不是通緝犯，基本上可以通過。只有金鐘打後的地區，例如中環、上環等地區，對審查較為嚴謹，防止有劣質的居民混入，西環更是不在話下，是權貴人士所在的特別地區，不是普通人能進入。

「醫生袍？哈，喺鯨寨呢啲地方做完無國家醫生啊？」關口人員看完護照後，不禁嘲諷一番：「通過喇。」

我收回護照，成功入境第二個倖存區。

北角。

工業大區，早前受病者感染爆發症情，變成了疫區。

但被人清理之後，很快重回正軌。

接著是炮台山、天后、銅鑼灣、灣仔，連跨四區都順利無阻，是到金鐘比較麻煩，開始要問東問西。

幸好的是，我還是獲准通過。

最後，是中環。

這些地方你做完安全檢查，可以行入關口後，還得入到一間類似入境處的地方，要填申報表之餘，更要接受他們關口職員的盤問。

「十四號籌！滿天先生請到五號櫃檯。」讀籌的職員，喊出我的名字。

我按照指示來到五號櫃檯，一屏相隔迎接我的人是個關口主任。

「滿天先生？」

「嗯。」

「入嚟中環區做咩。」

「考醫生牌。」

「但考牌日子已經過咗。」

「無人會厭醫生多。」我答。

關口主任覺得有點道理，續問下條：「一般都紅血球減少有關嘅疾病，講其中一類型嚟聽下？」

「貧血。」

「講下氨基糖苷類抗生素嘅臨床應用？」

「敏感需氧桿菌所致嘅全身感染。例如腦膜炎、呼吸道、泌尿道、皮膚軟組織，仲有胃腸道、燒傷、創傷及骨關節感染。」

「病毒性肝炎主要有邊七型？」

「甲型、乙型、丙型、丁型、戊型、庚型，輸血傳播病毒肝炎。」

「常見嘅局部麻醉藥有？」

「普鲁卡因、利多卡因、丁卡因」

「當中利多卡因仲特別有咩功用？」

「治療室性快速型心律失常。」

「滿天先生，歡迎你進入中環倖存區，祝你之後投考順利。」關口主任跟我握手。

通過關口主任的準則，我正式踏入到中環倖存區。

但剛才那些問題，稍為學過醫的都應該知道。

有別於之前倖存區的市井，中環區倖存區的人大多衣著得體，大部份人穿的都是西裝，談閒之間中英夾雜，身上略帶傲然和勢利眼，極符合以前的環境。

特別是倖存區之間的區隔，更是把社會階級締造出來。

為了知道醫學會確實位置，我問了街上幾個人，所幸他們沒有厭棄我這個外來人士，為我指明前路，最終到達某橦甲級寫字樓。

某些重要的地標，電力還是可以繼續用。

就例如我正身處的大樓，因此無需依靠樓梯到達。

「叮」

步出升降機，「香港醫學會」五隻大字掛在前頭。

櫃檯一位秘書主動詢問：「請問有咩幫到你。」

「我想報考醫生執照。」

「但係公眾投考已經過咗......」秘書略帶歉色。

「可以幫我執取到一個機會？要等下個考期嘅話，我應該無咁嘅耐性。」

「呃噫，我幫你盡量問下。」

恰好，有個醫生從辦公室行出，秘書便順道一問：「啊，霍院長，呢位先生佢想投考執醫資格。」

「下次睇清楚日期再嚟。」霍院長拍拍我膊頭，走到升降機前等待。

「錯失依次機會，你會損失一個醫生。」我說。

「係？」霍院長轉身，打量著我：「你係專攻邊一個門科，如果你係腦科或者內外全科，我都可以考慮下。」

「邊一科都可以，只要可以拎到醫生牌照。」

「哈，好大口氣啊。」霍院長雙手插著衣袋，舌頭大動：「好，但有代價，既然你想特別投考，一般醫生嘅合格率要達９０％，你嘅話我要求９８％，如果失敗我會同管理人講一聲，將你加入中環倖存區嘅黑名單，呢世都唔洗再諗住入嚟，因為我唔太鐘意人浪費我時間，你覺得點？」

「幾合理。」我點頭。

「Anna，帶呢位先生入房，我去拎題目俾佢。」霍院長指示。

「係，滿天先生請跟我嚟。」

如是者，我被帶到入一個房間中。

一次定生死，方便又快捷。

半小時後，那個叫霍院長的把試卷拿來：「你答好哂，交俾我秘書Anna就可以，如果你真係有信心嘅，就留埋你嘅寄送地址，等我寄張unqualified嘅通知書俾你。」

說罷，霍院長就徐徐離開：「Anna，我依家返養和到，你睇住嗰個考生。」

「係嘅。」

拿到考卷一刻，我的手就不斷填寫答案。

填寫完全份試卷後，留下寄送地址就返回鰂魚涌去。

我之所以有信心，能達到他的合格率，只因我這五年來沒有停止過學習，特別是關於疫苗學的知識。

當然，想要拯救未來的話，憑我們那小腦袋的學習速度是遠遠不夠。

為解脫這問題，我更改了學習的模式，借由大BOSS閱讀大量相關的醫學書籍、論文、案例，通常去大學或者醫院可以搜括到不少。

由於病腦強大的學習速度，要花近半個世紀才能完全學習的一切醫學知識，病腦只需數年時間就精通，期間我讓他把精華概括出後再教導我。

令我同樣花了不多的時間，就能消化到大量的醫學知識。

總言之，我的生活幾乎壓縮到只有研究和學習。

安於現況，只會換來悲慘的下場。

我不為人類，

但至少是為了瓦禮。

我到銅鑼灣時經過了病獵協會，我有些好奇他待過的地方是怎樣，便轉為行入協會的大堂中。

前置是中央圖書館，但內部外貌變更不少，這裡每個病獵都身懷裝備，而且健朗精壯、眼神銳利，絕少見到胖乎乎的成員。

我走到大堂一邊的牆壁，上面掛有歷任會長的畫相，第二任的就是Ｍ，就算是肖像畫，都仍然帶著熟識的鳥嘴面具。

站在牆前觀看畫作懷念的不止我一人，我前面還有個婷婷玉立的女生，同樣地看著畫作許久許久。

直至她轉身，我才瞥見她的真容......

「滿、滿天先生？」她喊出我的名字。

「你係艾匡？」我不太確定。

艾匡點點頭：「點解你會喺到......」

「受咗某人委託。」

「係唔係鳥嘴先生啊！？」艾匡一步踏前，捉住我雙手。

「係王達尼。」

「喔......」艾匡垂下頭。

「你呢？點解出現喺到。」

「我俾皇室追殺......係鳥嘴先生帶我嚟依到......」

「放心，佢無你想像中咁弱。」我看出艾匡的憂苦，身處異鄉再也無親無故。

「你覺得鳥嘴先生未死？」

「嗯。」

艾匡抿嘴、點頭：「我都咁認為。」

「你都做咗病獵？」

「我仲係學徒，同期有一半同學畢咗業，但佢當中有唔少主動退出咗，因為鳥嘴先生早前發動嘅南征戰爭，一步份學徒望到唔少自己同學慘死嘅畫面，精神失去咗平衡，而再做唔到病獵。」

「咁你有冇心理不適？」

「我無參加到戰爭，雖然聽落係好自私，但係我返艾寶琳奪回皇位之前......」艾匡看著我，說出自己的決心：「我係唔可以就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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