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298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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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

298

墨說

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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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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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段的演唱完畢後，在場人人不禁感嘆鼓掌，應該是沒想過韓湘有把跟性格和外表不一的唱腔。

慶功宴參與到這裡，我們已略有倦意，心領神會返回天台帳篷休息。我們雙手托著後腦勺，遙看天上火光微弱的天燈，隨意探討世上的事情，是我和韓湘每晚的日常。

「愛人之間，係要結婚先有承諾、有責任、有安全感？」

「你覺得呢。」

「有冇聽過柴可夫斯基嘅《Symphony No.4》。」

「咩嚟？」

「首交響曲係佢為梅克夫人而寫，即使兩個人未曾見過對方一面，仍然可以喺柴可夫斯基為佢寫嘅樂曲入面，感覺到佢兩個之間強烈嘅連結。蕭邦同喬治‧桑都生活咗幾年一直未婚，雖然最後兩個人係遺憾收場，但至少有過互相探索彼此靈魂嘅日子，或者有啲人應該走個陣，就會走，唔需要特別用婚姻去維持。」

韓湘見我沒有回應，於是摘開了我的面具，發現我經已閉眼熟睡後，自己笑一笑便側身就寢。

這場慶功宴持續到約莫三、四點，睡的睡，醉的醉，攤檔各自收拾東西，喧嘩的大本營重回寂夜的平靜。

晨光熹微，晨鳥吱喳。

大本營人都拖著疲倦的身軀工作，可能只有一人另外──韓湘。

因為她曾經在西城薈受過很多苦，所以我沒打算讓她擔當任何工作崗位，況且不少工作單位需要溝通，然而韓湘暫時還是半個邊緣人。

接下來，該是執行新任務的時候。

大本營居民逃生門計劃。

天一早，我即前往到少佐的房間，敲敲他的門。

「入嚟。」房間內的少佐說。

「營救計劃係時候。」我開門進去。

根據少佐的描述，前往艾寶琳倖存區居住的人通常是逗留工作，像他指定要救的許博文則是前去學術交流，可說是最貴的籌碼。因為大本營收集雨水和自給自足的種植法等，有一半的學術貢獻可說是許博文所提供。

總言之，他就像大本營的達文西，很多艱深的技術研發是需要他主導。

「如果大本營有領事館，咁艾寶琳有冇你哋嘅領事館？」我忽發奇想。

「喺茵怡花園，地面辦事處嚟，但我估嗰到長期俾人監察住，唔建議你過去。」

「好。」

我初步擬定了個計劃，先潛入到艾寶琳，然後到酒吧問問金有裘情況，再把金有裘和瑜小六等人救出。

本來我是想自己一個前去，並準備著自己這次的行裝。

不過許久沒動過筋骨的韓湘，似乎對我的行動很感興趣。

「又有嘢做？」韓湘從帳篷出來，一伸長長的懶腰。

「救人，要去第二個倖存區，可能兩、三日後先返嚟。」

「預埋我。」

「係？」

如果對方身手不是太差勁，我從來不會拒絕任何小幫手。

「日日留喺大本營食同訓，我怕自己唔再識開槍。」韓湘為自己紮著頭髮，瞄了我一眼：「而且我有經驗。」

我把銃傘拋了給她：「唔好喺艾寶琳走失。」

我讓韓湘隨行的原因，皆因她在長洲救過我一命，由我傷口發炎，再到我被教宗黃祿真拋下海裡，都是她把我從地獄關口拉出來。

自那天起，我內心便對這個女生深信不疑，加上她有些醫學知識，可說是百利而無一害。

韓湘換回自己一套黑色的軍服大衣，穿回軍靴子，手執一把銃傘，從憂鬱慵懶的音樂人，重拾軍人那一絲不苟的形象。

換好衣裝的韓湘，從帳篷中出來。

我大概跟韓湘說明一下情況：「前幾日，我哋殺死咗艾寶琳嘅領事館職員，我哋想喺王政府仲未知道消息之前，救走大本營重要嘅人物先，佢對大本營發展好有影響。」

「咁似曾相識。」韓湘冷冷一笑。

「西城薈嗰陣，你執行過類似嘅任務？」

「你唔記得咗羅柴斯？」韓湘反問我。

「你唔講我都唔記得嗰位不幸上將……」

我們從樓梯落到地下，途經七樓時竟偶爾發現，大舊跟石在陽還坐在昨晚相同的位置比拼拗手瓜。

初時我以為自己看錯了，料不知連韓湘都表現出怔然，我頓時知道自己不是眼花了。

「你兩個……仲鬥緊……？」我去查看二人是否安好。

只見他兩人咬牙切齒地使勁，似乎沒空閒回話。

我見他們認真如此，就不擾他們了。

「佢哋拗足成晚肌肉都未撕裂，好嘢。」韓湘似讚非讚。

落到鐵門位置，守衛如常打開了門。

「呯──」

我們步出大本營，一起往艾寶琳去。

這幾個月來，因為我有跟韓湘談論過將軍澳區的故事，所以她對艾寶琳有個基本的認知，只是未曾到訪當地看看。

倖存區就相等於沙漠裡的綠洲，我們能在那裡歇息喝水，但不能忘記它本質還是存在於一片炎熱的沙漠上，沙子底下還是藏著各種劇烈毒物。

持劍狀態下，我和韓湘輕鬆渡過了死亡之路，到達寶康公園外。

「嗚吼吼吼！！！」公園內有病獸憤怒地咆哮。

「韓湘。」

「嗯。」

我走高處一側埋伏，韓湘則直走病獸面前。

果不其然，病獸衝了過來。

我看準時機從側面飛身切入，將金劍刺入到病獸大腦，使他步伐軌跡驟然改變，轉為撞向旁邊的小型垃圾站。

「呯──」

「嘎嘎唦！」金劍就插在病獸頭顱。

我從其腦中拔出金劍，連腦漿和血液帶出，瞧向旁邊抱手等待的韓湘，我們繼續起行。

「你到底殺過幾多隻病者？」韓湘無故地問。

「二萬六千三百六十四隻。」我答。

「咁清楚？」

我默然一笑：「因為擺到明呃你。」

韓湘又勾起一抹不經意的微笑：「你成日咁呃人？」

「好似呃得你最多。」

「咁做對你有咩好處？」

「因為我知你總係信我。」

好快，我們來到能通往艾寶琳國度的神奇衣櫃前。

「準備好入？」我循例問一句。

韓湘欣然點頭，我才打開這道穿越之門。

爬到盡頭，我敲敲衣櫃。

入面的乞丐打開了櫃子給我，雖然不知道他跟港豬是否上司下屬關係，但他整日都流連守候衣櫃前，確實挺盡責。

踏入艾寶琳國土，韓湘第一件事不是環視區內景色，而是撥打軍服上沾到的塵埃。

一如計劃，我們先到酒吧安頓。

酒吧今天生意不佳，平日就算白天都會有客人到來，可現在只有老闆一個活人，所有座位皆是任君選擇。

不見金有裘本人，我和韓湘唯有稍為等待。

「客人請坐請坐！我記得你係之前港豬先生嘅朋友啊嘛？做咩港豬先生最近唔嚟啊哈哈哈……」老闆熱情地招呼。

我和韓湘坐吧檯位置，老闆送完熱毛巾，又送開胃酒，表現極為恩勤。

「生意好差？」我握起開胃酒，小酌一口。

「係啊……」老闆兩掌磨擦，難為情地說：「呢排真係無咩客，以前港豬先生喺到都話佢一個人頂到酒吧一半生意額，但呢家真係唔掂。」

「點解？啲酒味道無咩點變。」我放下小酒杯。

「哈哈哈，你困咗喺屋企幾耐啊客人？王政府實施緊戒嚴啊。」

「戒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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