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390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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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

390

墨說

Nov 13, 2021

3382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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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蓄力揮出一刀，砍入凶獸頸側的破口。

「嗒！」比我想像中難砍，像卡住一樣。

「嗚吼吼吼！」土凶獸伸手拍向左肩。

看見巨手將至，我旋即收回鯨牙大劍，抓住土凶獸凹凸不平的皮膚，從其肩背下爬，就像攀山那樣。

可能土凶獸長期處於靜止不動的情況下，令不少山中的洞穴生物，都居住其皮膚間的裂隙內攝取其養份，而除了像花崗岩一樣的石紋，更有一部份皮膚滿是青苔，可能牠一個動作，已經足以令身上長年累月堆積的塵土、植物、昆蟲跌落，就像一位大地之母，承載住摩星嶺不少的生命，形成共生。

既是破壞之神，也是孕育萬物之神。

「啪──」土凶獸自然拍了個空。

雨水打落牠岩石般的皮膚上有些不好抓，一個不留神可能會掉下摔死。其間，更有一條蜈蚣不知怎地，從石縫裡冒出爬到我手上，但鯨牙大劍又這般重，不可能空出一隻將牠撥走，幸虧鳥嘴面具的鳥喙，讓我把蜈蚣插死了。

「嘎嗉……咄嘐……咄嘐……」土凶獸喃喃有詞地繼續前進。

我再次爬上其寬闊的肩膀，再次拔出經大量海水磨練的鯨牙大劍，再次揮刀砍落相同的位置。

「嗒──嗒──嗒──」我像個礦工不停揮動手上的工具，想把這塊大石砍碎。

既然一刀砍不斷，就砍到徹底斷掉為止。

「嘎嘎嘎咿。」土凶獸突然背向一幢學校，是西島中學。

愚笨的牠竟然將身軀慢慢仰後，打算把身子躺到地上，將肩背上的我活活壓死！

這是哪門子的攻擊方式！？

我迅速爬回肩膀之上，並在土凶獸跌至四十五度角時，轉踏至其左胸前，抓緊一根鞏固突出的疣贅，抵受跌下一刻的劇烈震動。

「呯──」

土凶獸直接把半間西島中學躺平，瓦礫都壓成粉塵。

待再無餘震，我從緊抱住的疣贅下來，跑向土凶獸頭部，再三揮出鯨牙大劍切開頸項破口。

「嘎咿咿咿──！」土凶獸發一聲咆哮，然後轉身想讓我摔落地面。

我及時於項上跳落地面，但馬上被一股黑影籠罩，那是土凶獸龐大的身軀，牠意圖翻滾身子，把一旁的我壓死！

「轟轟轟……轟轟轟……」

像個滾石機關，背後是不斷翻滾身子的土凶獸，而我則是誤觸機關的探險者，只能不停往前狂奔。

跑到某個路口，我見薄扶林道墳場那邊，地勢有高低位差，於是鏟過欄杆入到墳場一個小小的寮屋區域，然後貼住牆壁躲藏。

跟著滾下來的土凶獸體形過大的關係，由高位滾落低位的時候，貼牆的位置會留有一個小小空間，我就躲在那裡，看著這龐然大物滾過。

「轟轟轟……」土凶獸把墳墓也一次輾碎。

好不容易，土凶獸終於滾不上一條斜坡而停下，牠轉了頭望向自己所滾過的事物，好好審視我包不包括其中，但很遺憾地……不包括。

「嗒！！」土凶獸被頸上的一聲刀砍驚動，睜大了兩眼的瞳孔。

在我躲過土凶獸的翻滾後，我便跟隨在牠的背後直至其停下。

我始終如一地，揮舞著大劍要把土凶獸的首級切下。

而經過我的多番努力，土凶獸的頸部左側肌肉和血管已有一半斷裂，除非牠有復原能力，否則牠相等於死了一半。

「嘎嗚嗤嗤嗤吼吼吼吼吼吼！！！！！！！」看來笨重愚呆的土凶獸，也有抓狂一刻。

牠四肢不斷拍打地面和扭頭，像個淘氣的小孩子想要把我甩走。

揮舞著大劍、汗水與殺意的我，一次比一次砍得深入，就像一隻鯨魚多次向牠撕咬，土凶獸顫抖的瞳孔和喉嚨裡不安的氣息，無一不表達著害怕的情緒！

「嗚嘎嘎嘎咿……」土凶獸學醒了，想到用左手掩住頸側的傷口！

糟糕。

這下子，我的確拿牠沒辦法。

「嗚嗚嘩……嗚嘎嘎……」土凶獸慢慢地站起。

站起來後，牠第一件事便想一腳將我踩死。

當然我也不是站著的木樁，打從牠以手掩頸作出防禦時，就退到很遠的位置，思考其他可以致牠於死地的方法。

人類要戰勝逆天的怪物……

只能不斷地思考、思考還有思考。

「嗄嘎……嘎嘩……」可能土凶獸也自知動作緩慢，於是拔出一根路邊的燈柱當作為武器使用，為自己補短。

「呀啊！！」突然，兩名士兵出現我的身後，並向土凶獸奮勇地開火：「顧問！你走先，我頂住……」

「你哋……」我望向他們二人。

「見到你不斷咁孤軍作戰……我哋實在唔忍心企喺咁遠望落去……！」士兵一邊說，一邊扣著扳機。

「好！幫我將佢慢慢引去碧海閣，然後匿入去。」我轉身開跑。

「收到！！！」有更多的軍人士兵加入。

跑到外牆純白的碧海閣，我一下子衝到最上的天台，在那裡潛伏等待土凶獸的接近。

軍人士兵遵循我所說，集火把土凶獸吸引至不遠處的碧海閣。

「顧問到咗啦！」軍人喊畢，都跑入到碧海閣中躲藏。

見到這一幕的土凶獸，破壞天性油然而生，兩掌拍落到碧海閣上，把它當作積木般破壞。

「呯！！！」

我趁著這個機會，從天台助跑跳至其伸出的胳臂，土凶獸亦馬上留意到，想把手收回護頸，我抓住牠那身軀快速向上攀爬，猶如登上一座懸崖峭壁，稍有手滑就會失足跌死。

我不顧性命地攀爬，還是快過土凶獸一步了。

「嗒！」爬至肩膊當下，我又再揮砍大劍。

土凶獸巨掌定格半空，就像扭到頸椎一樣。

「吼吼吼吼吼吼！！！！！！！」經過多番砍劈，土凶獸的頸部差不多要斷裂了。

「嗄……」不得不說土凶獸防禦力真的很驚人，連肩頸肌肉都十分結實。

牠捱了我至少十多刀，換作是別的病者……早就一刀死在鯨齒下。

在我準備一刀把土凶獸了結時，後方半空一枚飛彈發射的聲音，令我不禁睜開眼睛，連轉身的時間都沒有，立即跳離土凶獸肩膀，並利用戟傘來一個回馬槍，刺入土凶獸下盤皮膚的裂隙，把自己卡住半空。

「呯！」飛彈射打中了土凶獸的欲斷不斷的脖子，衝擊力把我也炸飛，捉不住戟傘而從土凶獸身上跌落到地面，狠狠摔一跤。

「嗄……咳……咳咳……」我模糊地看著土凶獸。

一陣直昇機螺旋槳聲靠近，那飛彈是袁燊射出。

接著，他利用武裝直昇機的螺旋槳，對準了土凶獸頸側的傷口，然後把控制桿推前，飛快地向其頸項一割！

血雨灑下，首級掉落。

土凶獸連遺言都沒有，便給袁燊利用螺旋槳殺掉。

「呯」土凶獸頭顱剛好落在我的一旁，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直視著我。

而牠搖搖欲墜的身軀，正打算向前跌倒。

我雖想遠離這危險的現場，但剛剛高處的一摔令我動不上手腳和筋骨。

眼看自己將要被壓成稀巴爛之際，被我指示躲在碧海閣的軍人都跑了出來，他們一人一隻手把我拖離這塊將毀之地。

「顧問！頂住呀。」

「搵軍醫……」

「拖遠啲呀！」

土凶獸身軀向前跌倒，死了都破壞到最後一幢別墅。

「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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