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266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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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266

墨說

Nov 13, 2021

3029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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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何解啊世侄！？」有位財大聲粗的肉品商人，問。

「無論係保守派、自由派定係夕鯨國嘅官員，過往喺社會上都產生咗太多對立，令到成個國家分崩離析，咁樣對於倖存區嘅未來，肯定唔會係一件好事。我認為需要一個人去凝聚各界嘅力量，身為李氏家族長孫嘅我，自然有依份責任同力量，去聯繫大家參與。」李鮑金一轉過往傻戇風格，變得能說會道。

宴會座位的編排，明顯經過精心的設計。

會場的左側方，是一眾打著藍領帶的自由派成員。

會場的右側方，是紅領帶為主的保守派成員。

會場中央，是李躍龍亦即其兄長為主的天環人。

會場後方，是瑪希和積奇等中立的來賓。

最後，會場的正前方⋯⋯正是以夕鯨國為主的高級官員們。

台下來賓左顧右盼，好像沒有一個共識。

「年輕人就係年輕人～」王達尼抱手靠著椅背，搖頭輕輕一笑：「就算係出生名門、首富個孫、有用唔盡嘅身家，咁快想做社會嘅領頭人都未免太著急⋯⋯野心應該好好咁收藏啊嘛⋯⋯」

「我反而覺得佢幾聰明。」瑪希對他另有看法。

「聰明？」王達尼拿起空空的酒杯，把冰塊倒入嘴中吃

「喺大家都分成黨派嘅時候，有個人決定出嚟攏合大家⋯⋯未嘗唔係一件好事。」

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一個人爽快地首肯。

正當我以為要尷尬落幕時，唯獨那個李躍龍拍掌了。

按關係來說，李鮑金應該是他的叔叔。

掌聲就像感染般，傳染給李躍龍身邊的人，天環人拍掌之後保守派又跟著拍掌，到後來自由派和一些中立人士，都紛紛拍掌支持⋯⋯直至餘下夕鯨國五位最高官員。

「如果要牽頭的話，我諗唔可以缺少夕鯨國五位功臣。」李鮑金再加一句。

「李生，你應知道我哋唔可以表達立場。」身為大哥的曾國政負責回應。

「咁你作夕鯨國嘅副長，認唔認同大家要合作先可以打破依家嘅局面？」李鮑金反問。

「呢層我當然同意。」曾國政答。

「得到曾政務官你依個答覆就可以。」李鮑金微微一笑，舉起酒杯：「多謝各位！」

大家一盡宴會禮儀，一同拿起了杯子敬酒。

「叮——」

演說結束後，李鮑金拍拍雙手，示意準備起菜：「我諗各位都開始想食少少嘢？我就唔阻大家太多時間，請慢慢享用倖存區名廚富林大比精心炮製嘅晚餐——富林宴。」

王達尼用湯匙輕敲杯子，獨自思考著：「佢特登請咁多人過嚟⋯⋯就係為咗講「合作」依堆廢話⋯⋯？」

「應該都係想藉住依個機會，等全個倖存區有權有勢嘅人都認識自己。」瑪希一邊估計，一邊望向李躍龍：「畢竟，全個李家嘅男丁就死剩佢兩個，萬一佢阿叔唔小心死埋，而李鮑金又未建立名望，就唔知邊個可以繼續掌管住李氏嘅龐大家族生意。」

「估唔到瑪希會長你都諗得幾深入⋯⋯」王達尼對她一位女子感到讚嘆。

「掌管病獵協會咁多年，都唔係一件易事。」瑪希會長疑有似賣花讚花香之嫌。

久等一會，富林宴終於送到餐桌上，就像真正的滿漢全席。

淡菜湯、魚肚羹、道光豆腐、油炸豬肉、楊梅丸子、四干果、香花江蒸魚、九宮香辣雞、涼瓜拌木耳、京蔥燒鳥腿，還有人人渴望一嚐的限定珍味——富林一品鍋。

「我仲以為會食西餐添⋯⋯」王達尼一邊嘴嚼惹味的油炸豬肉，一邊咬著香口的京蔥燒鳥腿：「不過原來中餐仲好味咁⋯⋯！」

瑪希胃口不是特別旺盛，別人在人魚大肉時，她仍在喝那碗淡菜湯。

李鮑金沒有空閒著，在大家開懷大吃同時，每檯都去敬酒一次。

根據順序，他最後才會到來王達尼那一檯。

無數的碰杯聲、歡談聲、大嚼聲過後，李鮑金終於來到最後一桌。

「多謝各位賞面出席。」李鮑金敬酒。

「唔容氣⋯⋯唔容氣⋯⋯」同桌的其他人回應。

「瑪希小姐，你作為港島區嘅第一位女病獵，一直係我敬佩嘅對象⋯⋯」李鮑金走近瑪希，特別跟她一個人說：「我想同你講，我唔會忘記你。」

「心領，你有興趣可以向病獵協會捐幾個錢。」瑪希答。

「不過對於你部下嘅死，真係遺憾。」李鮑嘴角閃過一抹微笑，轉身離開此桌：「不過都無計，有啲人注定就係唔應該惹。」

「⋯」

待李鮑金走遠，王達尼不禁細說：「哇⋯⋯條友咁講嘢都有⋯⋯」

「佢特登。」瑪希冷眼瞅著他背影。

宴會各人飲飽食醉後，都差不多來到尾聲。

可是王達尼連五名官員的正面，都未瞧上過一眼。

「你仲未諗住做啲嘢？」

「呢到個個望住，當中唔少人都同天環人有關係，五條友又不斷同其他人傾緊計，我咁明目張膽去搭話只會俾人敗露⋯⋯如果佢哋去廁所嘅話，我都話至少可以喺入面同佢哋單獨傾下。」王達尼也很無奈。

突然，天賜良緣。

外交官曾國友拿走大腿上的餐巾，拉開椅子要去廁所。

「機會。」瑪希說。

「佢⋯⋯佢⋯⋯女人嚟喎⋯⋯」王達尼一時慌張。

「酒店走廊外面總會有機會。」

「咁⋯⋯邊個有筆借嚟？」王達尼拿走一張紙巾。

席上一位任職證劵經紀商的賓客，拿出一枝筆給王達尼：「你試下講我聽？點解我要俾依枝筆你。」

「因為⋯⋯我需要！？」王達尼全神貫注著，正步出宴會廳的曾國友。

經紀商搖一搖頭，再問一次：「點解我要俾你？」

「樂於助人囉！做下善事積下陰德啦你！」王達尼焦急了，怕會跟不上她。

「再答一次，用你嘅財技。」

王達尼回頭一瞪，看看這人何方神聖：「你以⋯⋯前係白象銀行做過嘅⋯⋯朱羅賓？」

「嗯，你終於認得我啊。」朱羅賓微笑。

「哇，咁都遇到舊同事⋯⋯不過真心俾枝筆嚟先！」

「點解要俾你？你當時偷公司錢出去對沖，令到我哋銀行執咗，仲累到我無咗份工。」他又問同一個問題。

「都係上個世紀之前嘅事啦⋯⋯你唔係咁記仇啊，反正無耐之後成個香港都玩完喇！」王達尼反駁。

「係原則嘅問題！我唔信你說服到我借枝筆俾你⋯⋯」朱羅賓把手中的原子筆握緊。

王達尼嘴巴五速全開：「因為你枝筆又柒又唔值錢！無保證書、二手之餘市場需求過剩，俾市場淘汰都係遲早嘅事情，我依家用一籽買咗佢已經係大發慈悲、佛祖顯靈、耶穌轉生，所以依家唔該放開你隻小兒麻痹手！！！」

「⋯⋯」朱羅賓結結巴巴的，漸漸鬆開了手。

「唔該哂！」王達尼一手搶筆，一手把籽掉到他半開不合的嘴巴中。

王達尼追出去的時候，曾國友已經剛好步入女廁。

「阿⋯⋯阿曾外交官⋯⋯！」他想跑過去追趕，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與此同時，幾名天環人出走廊抽煙，一會就算曾國友出到來，他都無法進一步說出事情。

眼見四下無人注視，王達尼決定偷偷闖入女廁，被選了曾國友旁邊的廁格躲藏。

王達尼快速在紙巾寫上「夕鯨國有難」五字，然後從底下遞到曾國友那一個廁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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