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21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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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211

墨說

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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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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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出去較遠的地區，我都會帶上醫療器械箱，入面不單止用來收藏各種手術刀具，為免旅途會遇上任何不適，更特意擺放了藥盒子，顧及突如其來惹上的疾病。

抗生素在末世中，確實極為珍貴。

但既然我暫時不會用到，就無謂擔心無法知曉的將來。

回到酒店房間打開藥盒子，盒內被分成一個個小格，每格都放有數顆抗生素，我把肺炎需要用到的抗生素拿出，就折返到貧民窟那邊。

「吞咗佢。」我把其中一顆抗生素，放到入小男孩口中。

「唔......」小男孩吞嚥困難。

「水啊！」荷二刀自作聰明，到臭水溝盛碗污水過來。

「飲可樂都無咁離譜。」幸好，我把酒店附送的水順便帶了過來。

「咁就搞掂？」荷二刀問。

「仲有兩粒藥，要睇埋聽日、後日嘅情況，最重要係佢求生意志，睇佢抵抗力夠唔夠頂住啲細菌。」我能做的診斷，大概到此為止。

「我會直到佢治癒，先至離開。」歐蘭修女收下兩顆抗生素。

我點點頭，準備拂袖而去。

「未知道醫者你嘅名字？我叫歐蘭。」歐蘭修女問。

「滿天。」

「感謝你，你嘅樂善一定會得神明祝福。」

「你嘅神明似乎唔點祝福依個地方？依到嘅人一日唔搬走，病菌都只會繼續傳播。」貧民窟衛生惡劣，肉眼可見。

回酒店路上，荷二刀兩眼發光的看著我：「以前我喺鯨寨淨係敬重達尼先生一人，滿天先生你係我新嘅崇拜對象。」

「有咩好崇拜。」

「你救咗個細路！」

「話唔定我有目的？唔好亂咁追隨任何一個人，要有自己嘅獨立思考。」

「哈哈，滿天先生你都自己講到出口，點會真係有目的。」

再次回到房間，我打開油筆並在牆壁的天環教關係圖中，寫上「歐蘭」兩字。

第二天，我再次來到貧民窟，看一看小男孩的情況。

這地方的畫面依舊，像水彩雜混而成的顏色──雜亂無序。

今天入口較熱鬧，沒有豹文那些下三流的黑幫小打手，反而是個年輕的公子哥，正站在貧民窟門口派發麵包等糧食，不少貧民從他手中接過食物，可他根本心不在焉，眼裡不停往貧民窟中遠望，像是尋找著某人。

直至我經過，踏入貧民窟時，他無緣無故地將我叫住。

「白色實驗袍嗰位先生！」

「有事？」我轉頭。

「你點解行入去......」他抓抓頭，滿不好意思的說：「你應該唔係住喺到。」

「咁你要阻住我？」

「唔係、唔係咁嘅意思，我係想你幫我少少嘢。」他和氣一笑。

「犯法事情免問。」

「唔洗犯法！好簡單。」公子哥從口袋中，拿出一封信件：「我叫英佑迪，呢封信請你幫我交俾歐蘭小姐。」

「點解唔親手去交？」

「呃......」英佑迪看看自己的皮鞋，面有難色。

他應該不想入去貧民窟，把自己弄得骯髒。

「你每日都喺到派麵包？」我又問。

「隔日一次，我無咁多錢日日派。」英佑迪哈哈一笑。

我把信收下：「如果見到，我會交俾佢。」就當作他行善的回報。

入到貧民窟深處，修女猶在。

那個躺臥她腳邊的小男孩，面色都沒那麼難看。

「睇嚟起咗效用。」我蹲下，檢查小男孩情況。

「滿天先生，呢個孩子多得你嘅幫助，琴晚咳嗽嘅次數無再咁頻繁。」歐蘭特意跟我說。

「你成晚喺到？」我反問。

「嗯。」

「你就唔怕咁龍蛇混雜嘅地方會有人對你不利？」

「我只想為依到嘅貧民求得祝福，如果無人可以給予佢哋信仰，咁依到就會徹底變成他人口中嘅罪惡溫床。」

「但你喺教堂入面應該都有自己嘅職責，定係教堂派你落嚟？」

「我係自願到來，我唔忍心見到依到嘅居民受苦。」

「貧民窟嘅問題，唔係你唱聖詩就解決到。」

「至少盡自己能力，可以慰藉到佢哋心靈就足夠。」

「呢封信，係外面一個人俾你。」我把英佑迪的信件，交給了歐蘭。

「嗯，有勞你。」歐蘭收下信件，放到一旁去。

她旁邊同樣堆放著相同的信件，我手上剛才交出的似乎不是第一封。

「今日嘅藥佢食咗未？」我問。

「已經餵佢食咗。」歐蘭答。

「好。」我站起來，又準備離開。

「滿天先生，願主祝福你。」

「就算，我唔係信徒？」

「嗯。」

到第三天，我同樣來到貧民窟查看小男孩肺炎情況。

「滿天先生......」小男孩依然倒臥，卻有力氣叫出我名字。

「佢琴晚開始無再咳嗽，代表情況有好轉？」歐蘭問。

「應該係，但最好搬離依到，同唔好再飲污水。」我給出建議。

「佢只係個無父母嘅細路，根本決定唔到未來，只可以跟隨住其他人生活......」歐蘭嘆出憂心的口氣。

「我只係俾意見，唔聽到都可以。」我說。

「歐蘭修女，你之後會返去西環區......？」小男孩依依不捨捉住純白的長袍。

「嗯，但每日一到中午，我會過嚟探望你哋。」

「每日由西環行到嚟鰂魚涌，你確定？細路最討厭假希望。」我多口說一句。

「嗯。」

「天環教有你依位憐愛世人嘅修女，令我都有少少加入嘅衝動，可惜我係無神論者。」

歐蘭注視著我，沒回應什麼。

到我檢查完畢，第三次要離開的時候，歐蘭修女把我叫住：「滿天先生，你有興趣信教？」

終於，

等到她說一句。

我裝作猶豫片刻，再回答：「我可以？」

「你當然可以，應該話天環教歡迎任何人加入。」

雖說貢獻斗量，極為虔誠的信徒，才會被邀請到天環教總部「洗禮」，否則一般人單是連西環倖存區關口都難以進入。

但只要獲得敵人的信任，一切說法就不同。

我欣然同意歐蘭的邀請，並在她的指導下正式信教。

早在調查的時候，我就知道天環教有分兩種信徒：

第一種「非正式信徒」，是你可以隨時信教和脫教，沒有任何依據和憑證，但可以透過捐獻和虔誠晉升到「正式信徒」。

第二種「正式信徒」，第二種是受到教會中人認可，特別邀請加入的成員，會特別收到像吊墜的宗教信物，定期需要到教堂進行禱告。

相較前者，後者更容易獲得「洗禮」的恩賜。

這也是我為何只作調查，卻遲遲不肯加入的原因。

有了歐蘭的話，我應該可以直接成為「正式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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