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契紙 - 1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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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11

麻黃

Apr 3, 2019

111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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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個薩牙人離去，冉殊忽然意識到今日的靈祭大人不比尋常，似乎已經不再是那個沒有什麼意見、好擺弄的小女孩了。華釉的位階本就比自己要高，如今威壓一旦養成，不知道會為整個政局帶來怎樣的新氣候。

華釉是當今最被看好的靈祭人選。

「還有，據說天涯的訓練內容給變動了，不知道大人是否聽聞？」華釉褐眼淡得看不出情緒。

「......最近確實有些調整......」男人不禁往額上擦擦汗。冉殊遲到此時才發覺自己下了相當愚蠢的決定。

華釉的語氣已經冷到極點，「下次不許在未經過我的同意前擅自更動訓練的量，還請冉大人不要隨便拿我的人出氣。有什麼想說，現在可以提出來，以後也請大人直接跟我溝通，不要跟底下的人過不去。」

「卑職明白了，請大人息怒。」聞言冉殊馬上立起身來，折著身子向華釉致歉。「關於此事，確是卑職督導不周，下次不會再犯。」

華釉的纖手搭在杯沿，卻沒有要喝的意思，「另外，請大人以後不要再提收契紙一事，一直以來，大人都應該明白我的態度。」

華釉提到的這一點實在令冉殊有些犯愁。

「希望大人能體察卑職的用心。」

「不需要，大人的用心華釉心領了，請大人改在他處多多費心。」在這裡華釉又放緩了咄咄逼人的語氣。

「大人若哪天想要新納契紙，卑職一定替大人安排，餘下的卑職不會多嘴。」掙扎過後，冉殊無法再堅持，姿態就像隻鬥輸的公雞般沮喪，「大人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華釉想了想，「不許讓其他人知道剛剛的談話，尤其是天涯。」

冉殊馬上想起那個低賤的薩牙人，心裡很不是滋味，口裡還是應付過去，「卑職明白。」

「那大人去忙吧，我讓天涯送你。」

＃

由於天不下雨、饑荒未解，邊關的動盪可以說是越來越大，許許多多的士兵們的性命葬送在一波波的衝突當中，送抵關口的士兵越來越多，卻不見事態好轉。

邊防上的幾個民族已經結成聯盟，衝突的氣氛已經開始變質，彷彿有一場戰爭悄悄正在醞釀之中。

「掬大人安好。」天涯低頭行禮，將等在門外的掬平引進門。掬平快步走進房間裡，向華釉請安。

「掬大人請坐。」華釉坐在主位上道，「大人神色匆匆，想必是有事相求。」

「大人，皇上有旨，令常備軍支援北邊的邊防，還請大人一同前去。」掬平坐也沒坐，站著說道。

「要打仗了？」

「很難說，那些薩牙族人相當不安分，恐怕隨時都會開打。」掬平直言不諱。

華釉看了看窗外，好個鳥語花香，卻是荒年，「我知道了，還有多久出發？」

戰爭的確是紓解糧食不足的解決途徑之一，消耗過多的人口負荷，不管哪邊都是。

「還在整頓陣腳，軍隊應該再半個月就會出發，大人的話，大概會再遲兩三天，等軍隊安頓完畢之後再移動過去。路途困乏，還請大人做好準備。」

「謝謝大人告知。」

「我還要去小道大人和湘楠大人那兒，先告辭了。」掬平臉上的線條難得的嚴肅，顯然這件事還具有很多待辦的細節。

「大人慢走。天涯，送大人。」華釉起身，向天涯說道。天涯馬上會意，一路將大人送至小道的門口才折返。

＃

時間轉眼就過了，華釉坐在馬車裡，百無聊賴地望車外看著。

天涯正隨行在車外，早晨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人型的影子。薩牙人是天生的白皮膚，在陽光下看起來有些耀眼。天涯的五官即使已經看了多年，仍舊百看不厭，雖然不是很招人目光的那種英氣，卻有種雋永的氣質。

搭配上溫婉的好脾性，好像生來就是沒有脾氣的人，交辦什麼事就是什麼事，從不多問幾句。這樣的特質，不敢說世上找不到第二個，卻也難以找到能夠同時如此死心塌地兼逆來順受的人了。

彷彿意識到華釉的目光，天涯看向華釉的窗子，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彎出一抹笑意，「華釉很無聊嗎？」

「車裡悶，只好透透氣。」華釉隨口謅了個答案。

「要我給華釉搧搧風嗎？」天涯問道。

「你走你的，不用理我。」

天涯嘴邊的那抹笑意始終如初，「知道了，熱的話喚我，現在到中午會越來越熱的。」

華釉若有似無地點點頭，天涯確認沒有事了後，又繼續看著前頭走路。

華釉的目光還是停留在天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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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原版番外‧永遠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