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枯井的裂縫灑下來,在顧明遠蒼白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盯著他鎖骨下的刺青,那四個字母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光。
"LOVE?"我伸手觸碰,指尖傳來細微的震動,"這是什麼意思?"
他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夫人感受一下...我的心跳。"
掌心傳來機械的震動,頻率卻異常熟悉。我瞪大眼睛:"這是...我的實驗室數據?"
他苦笑:"三年前,東京實驗室爆炸前...你把我藏在了地下密室。"說著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的傷痕,"這些...是你縫合的。"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三年前的東京,我在實驗室里日以繼夜地研究人造人技術。那天晚上,我完成了最後一個實驗體——編號0317。
"你是...0317?"我顫抖著撫摸他的臉。
他點頭:"你給了我名字...顧明遠。"說著從懷裡摸出塊懷錶,表蓋內側刻著"硯聲"二字,"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我接過懷錶,發現背面刻著行小字:"願君如月我如星,夜夜流光相皎潔。"
"夫人..."他忽然劇烈咳嗽,嘴角滲出血絲,"我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別說話!"我撕開他的襯衫,發現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發黑。毒素蔓延的速度遠超預期,顯然不是普通毒藥。
"解藥...在密室..."他艱難地抬起手,指向枯井深處,"那裡...有逃生通道..."
我扶著他爬進通道。潮濕的空氣中瀰漫著霉味,牆壁上刻滿熟悉的符號——是東京實驗室的密碼。
解藥起效了,顧明遠和我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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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透過雕花窗櫺,在紫檀木桌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我盯著眼前燙金的《戀愛契約書》,鋼筆尖在宣紙上洇出一團墨漬。
"第三條:乙方需每日早安吻。"我額角青筋直跳,"顧明遠,你當這是鴛鴦蝴蝶派小說?"
顧明遠懶洋洋倚在太師椅上,軍裝外套隨意搭著椅背,絲綢襯衣領口敞開兩粒扣:"陸老師不是要查女工失蹤案?"指尖掠過契約書末行的"生死與共","沒有比假扮情侶更方便查案的——"突然傾身逼近,"還是說,陸老師怕假戲真做?"
我後仰避開撲面而來的龍涎香,後腰撞上多寶閣。一尊翡翠貔貅應聲而落,被他險險接住:"民國二十八年產的貔貅擺件,市價三千大洋。"我瞥見底座刻著的"顧宅賬房專用",冷笑,"顧少爺連自家贓物都認不出?"
"夫人好眼力。"顧明遠奪過貔貅塞進我長衫口袋,"這就當定情信物。"趁我愣神,抓過鋼筆在契約書添了行小字:"補充條款:甲方有權隨時檢查乙方女裝庫存。"
窗外槐樹沙沙作響,我突然按住他執筆的手:"十秒。"
"什麼?"
"從你袖口滑落的竊聽器。"我夾起紐扣大小的金屬片,"德國最新款,特高科標配。"一腳踹翻博古架,青花瓷瓶碎地聲中,我拽著顧明遠滾進八仙桌底:"三個方位,七點方向那個在嚼檳榔。"
槍聲炸響的剎那,顧明遠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子彈穿透桌角的《辭海》,紙頁紛飛如雪。"夫人好聽力。"他貼著我耳廓低笑,掌心擦過對方腰間時順走懷錶,"不過下次記得——"突然揚手擲出懷錶,精准砸中窗外狙擊手的瞄准鏡。
硝煙散盡時,契約書已濺滿茶漬。我拎起濕淋淋的宣紙:"第三條被子彈打穿了,天意。"
"天意要我們自由發揮。"顧明遠變戲法似的掏出份洋裝店目錄,"明日商會晚宴,夫人選露背款還是高開衩?"
我冷笑,從長衫暗袋甩出疊照片。畫面里是顧氏碼頭卸貨的日本商船,甲板縫隙滲出暗紅液體:"不如先解釋這個?"
"解釋完了能解鎖擁抱福利嗎?"顧明遠抽出張照片,指尖在"大正制藥"的logo上畫圈,"特高科在走私時輪素原料。"突然正經的神色讓我愣住,"今晚碼頭驗貨,夫人穿水手服還是護士裝?"
鋼筆"咔嚓"斷成兩截。我揪住他領口:"契約再加一條——"
"禁止調戲甲方?"
"調戲一次,賠一根小黃魚。"
暮色徹底吞沒書房時,兩份簽好的契約書在燭火上緩緩焚毀。顧明遠突然扣住我手腕:"夫人知道為什麼要用火漆封印嗎?"未等回答,蘸著滾燙火漆的拇指按上我唇瓣:"這樣陸老師每次說謊——"指尖下滑至心口,"這裡都會燙一下。"
【民國朋友圈小劇場】
顧明遠:今夜驗貨,夫人說想看我被鐵鍊捆住的樣子(害羞.jpg)
陸硯聲 回復:是希望你被海關緝私隊拷走!
吃瓜學生A:陸老師這是要玩囚禁play??
商會賬房 回復:少東家,這個月情趣道具報銷單還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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