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昂離去後,只剩一片死寂。趙婉瑩癱坐在地,下體傳來陣陣紅腫與刺痛,淚水早已乾涸,卻掩不住她內心的混亂與屈辱。翠姑見狀,終於從一旁的沉默中回過神來,緩緩走近。她未多言,僅拿來一盆溫水與一塊乾淨布,蹲下身,簡單地幫趙婉瑩清理腿間的血跡與黏膩。她的動作輕柔卻迅速,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忍,卻始終未開口。
清理完畢,翠姑扶起趙婉瑩,低聲道:“走吧,孩子,跟我回房歇著。”趙婉瑩無力反抗,拖著虛弱的身子,跟著翠姑回到她自己的偏房。她躺在床上,下體的痛楚讓她每動一下都忍不住皺眉,心中對陳子昂的恨意又多了幾分。她暗想:這禽獸,竟如此對我,我若有機會,定要他付出代價!
翠姑站在床邊,看著趙婉瑩那蒼白的臉色,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幾分感慨:“孩子,我們做女人的,一定要依賴男人。今天少爺寵幸了你,是好事,是好事。”她的語氣中似有安慰之意,卻也透著一股無奈的認命。
趙婉瑩聞言一愣,抬頭看向翠姑,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她咬了咬唇,低聲道:“好事?他這樣對我,你說是好事?”她的聲音顫抖,帶著幾分怒意與不甘。
翠姑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低聲道:“你如今無依無靠,少爺肯給你個容身之所,又看上你這身子,這便是你的造化。恨也沒用,日子還得過下去。”說罷,她轉身收拾盆子,留下趙婉瑩獨自消化這番話。她心中既羞且恨,對翠姑的“安慰”更是難以接受,卻也知這是陳府的現實。
正當她沉浸在痛苦與憤恨中,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個陳子昂的近身男僕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盤飯菜,恭敬地放在桌上,低聲道:“趙小姐,這是大少爺吩咐送來的,您用吧。”說罷,他便退了出去。
趙婉瑩瞥了那盤飯菜一眼,本因身體的痛楚與怒氣毫無胃口,甚至想將其掀翻。然而,當她看清盤中之物時,心中一怔——糖醋排骨、紅燒魚、清炒筍絲,都是她小時候最愛吃的菜式。那時她六七歲,常纏著家中廚子做這些,陳子昂十一歲時還曾偷吃她的份,惹得她追著他滿院跑。如今這些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她的恨意竟不由自主地減退了幾分。
肚子餓得咕咕作響,方才與陳子昂的激烈“運動”耗盡了她的體力,她再怎麼不願,也不得不吃。她拿起筷子,試著夾了一塊排骨送進嘴裡。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綻開,果然是她記憶中的味道,好吃得讓她停不下來。她一邊吃著,眼眶卻漸漸泛紅,越吃越覺得不對勁——這些菜式精緻,分明不是陳府廚房隨手能做的,而是預先在外買好送來的。
換句話說,今日陳子昂對她的侵犯,竟是早有預謀!這一發現讓她手中的筷子一頓,恨意再度湧上心頭,比方才更濃烈幾分。她咬牙暗想:陳子昂,你這無恥之徒,竟算計到如此地步!
下午,趙婉瑩被告知今日不必工作,讓她好好休息。她躺在床上,腦中翻騰著對陳子昂的複雜情緒,直到黃昏時分,房門被推開,紅玉走了進來。她一身淡紫羅裙,臉上卻帶著明顯的不情願,語氣硬邦邦地道:“趙小姐,少爺吩咐我來幫你洗澡,還說要好好服侍你,你有什麼命令,我都得聽。快些吧,我還忙著呢。”
趙婉瑩聞言一愣,心生疑惑。陳子昂才剛侵犯了她,如今卻派紅玉來服侍,還要聽她的命令,這是何意?她看著紅玉那不甘的模樣,忽地意識到,這分明是陳子昂的安排,或許是某種補償,又或是另有算計。她心念一轉,今日所受的屈辱與怒氣無處發洩,既然紅玉是奉命而來,不如借她撒氣。
趙婉瑩冷冷一笑,坐起身,指著房內的木桶道:“既是少爺的吩咐,那就麻利些,把水燒熱,我要好好洗個澡。”紅玉撇了撇嘴,雖不情願,卻只得去準備熱水。待水燒好,倒進木桶,趙婉瑩緩緩起身,脫下那件破損的絲衣,赤身走進桶中。她故意抬高語氣,對紅玉道:“過來,幫我擦背,用點力,別偷懶。”
紅玉咬牙應下,走近桶邊,拿起濕布在她背上擦拭,動作卻敷衍得很。趙婉瑩見狀,心中怒氣更盛,冷聲道:“這點力氣,你是沒吃飯嗎?再用力些!還有,把我肩膀也擦乾淨!”紅玉被這語氣刺得臉色一沉,卻不敢違抗陳子昂的命令,只能咬牙加重力道,手下動作粗魯了幾分。
趙婉瑩閉上眼,感受著熱水緩解身體的疲憊,卻故意挑刺:“水太燙了,你是想燙死我嗎?去加點冷水!”紅玉氣得幾乎摔布,卻只得照做,來回奔波調整水溫。趙婉瑩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稍稍解氣,卻仍不滿足,又道:“跪下來,幫我洗腳,我今日走得累了。”
紅玉瞪大了眼,幾乎要發作,卻想起陳子昂的吩咐,只能硬生生忍下,跪在桶邊,伸手幫趙婉瑩搓洗腳底。她低聲嘀咕:“趙小姐,你可真會使喚人……”趙婉瑩聽了,冷笑一聲:“使喚你又如何?陳子昂說了,你得聽我的。快些,別磨蹭!”
紅玉氣得滿臉通紅,手下動作卻不敢停。趙婉瑩靠在桶邊,看著紅玉那屈辱的模樣,心中雖稍解今日之恨,卻仍掩不住對陳子昂的複雜情緒。她暗想:陳子昂,你給我飯菜,又派紅玉來服侍,究竟是何居心?是羞辱我,還是補償我?我該恨你,還是……她搖了搖頭,這百感交集的心緒,讓她越發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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