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542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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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

542

墨說

Nov 13, 2021

3191

2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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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達尼又是喜，又是驚。

喜，是他們無法奪取文件離開，跳機的岩熊部隊成員，應該會被地面部隊中途打落。

驚，是那輛直昇機的鋒利螺旋槳正邁向著窗前的王達尼！

王達尼下意識地退數步，看著螺旋槳沒停地逼近，他雙腳不禁軟下來，摔坐到地上。

「哇啊啊啊！！！」他這輩子沒幾次會慌得大叫，今天是其中一次。

銳不可擋的螺旋槳割破了窗框，直接割入指揮中心裡，被害怕的情緒所囚禁的王達尼旋即轉身爬向後方，螺旋槳更沒有停下的意思。

「臨時大總統！！！！！」一門相隔的部隊成員，都向他伸手呼喊。

快爬到某個點，王達尼臀部忽然一冷，痛楚刺激他的腰骨壓下伸直，然後恐怖的螺旋槳緩緩停下，原因是機身撞不到更入的地方，被卡在大樓中，而且速度不足的關係，沒能引起機輛爆炸，只是損壞墜落到大堂下，

「嗄……啊……」王達尼見差不多回復平靜，全身攤軟伏在地上。

「嗶、嗶、嗶、嗶、嗶」引擎聲停了，倒數聲更顯著！

「仲有計時炸彈！」王達尼立即活過來一樣，去看看那顆炸彈的狀況：「喂……我、我唔……唔識拆彈喎！」

「去拎拆彈工具包！」韓湘挪開擠住門前的男人，向王達尼說明：「岩熊嘅屍體上有。」

「喔……」王達尼左右一望，急步跑去解下一具岩熊部隊攜帶的拆彈工具：「搵到！之後點……」

「拆開個蓋。」韓湘續說，稍稍看向旁邊的人：「你哋全部散開，一陣可能會爆炸。」

「吓！」大家都訝異地後退。

王達尼把炸彈蓋子扭開後，吞一吞口水：「兩條紅藍電線……拍戲咩大佬……」

「剪其中一條。」韓湘說得簡單。

王達凝視兩條電線一會兒，再轉身問：「我、我剪錯咗，係咪會爆炸？」

「係，其中一條係阻斷電源。」

「咁簡單！？有冇啲分析、風險估計咁可以做下啊……例如紅色代表危險之類。」

「無，五十五十機率。」

「我唔掂喎！要我揀其中一條……」王達尼按住濕淋淋的前額：「我啲賭運不嬲同M一樣差嫁！」

「咁你想剪邊一條？」

「我想剪藍色！代表海洋、天空、藍毛毛，幾美好！」王達尼說。

「咁剪紅色。」韓湘說。

「紅色啊……」不知王達尼對顏色是否有偏見，他就是不太願意剪紅色。

良久，王達尼嘆出一口氣：「唉，反正都可能死啦，個炸彈仲有一分幾鐘先爆，不如善用下時間，做埋啲我想做嘅嘢先啦……」

「你有遺言想講？真係爆嘅話……」韓湘想一想，才答：「我可能都幫唔到你轉達出去。」

「唔係啊，係我想做樣嘢好耐嫁啦。」王達尼一副看透生死的臉孔，擺在自己臉上：「其實我想開一場棟篤笑。」

「咁你講個笑話嚟聽下。」韓湘說。

「……」

整整十秒的寧靜。

「係？」韓湘以為他已經說了，只是自己沒有聽到。

「呃、從……從前有隻雀。」王達尼硬著頭皮，先開個頭。

「嗯……」臨時部隊的成員都願意留在這兒聽他說下去。

「佢……佢，有日唔小心、唔小心，跌，跌咗落水。」對王達尼來說，比拆彈還緊張。

「係，之後呢……」韓湘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就……」王達尼搔搔頭，好頭好尾地說下去：「俾水沖去！」

幾秒後，韓湘「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她表情看來是發自內心的。

「你覺得好笑啊！？」王達尼很高興，馬上諸多解說：「我都臨時即興作出嚟，咁睇嚟我真係幾有做笑匠嘅天份……」

「唔係……」韓湘一邊訕笑，一邊拍掌：「係聽完你個笑話，再諗起你話要開棟篤笑，呢下更加好笑。」

他人的陣陣訕笑聲，使得王達尼尷尬得漲紅了臉。

「我選擇死亡。」王達尼再無牽掛，果斷剪斷紅線：「如果炸我唔死嘅話！我同愛紗結婚！！」

「咔嚓」紅線斷掉。

世界好像停止了足足三秒，大伙兒才回神過來。

「吓──」王達尼手顫，有些激動：「成、成功咗……」

門外的部隊大喜，個個興奮地擁抱大喊：「耶！！！」

王達尼仰天慘叫：「啊！！！！！！要結婚啊……」

岩熊部隊帶來的危機，暫時告一段落。

午間，臨時政府人員繼續逐層搜尋有否躲藏的敵人，最後只有一名岩熊部隊成員生還，他是那位駕駛員。

他在空中大堂被人找到，至於那個義大利籍特種兵，則在跳傘中途被地面上的艾寶琳士兵開槍射死，墜落到地面之餘，更撿回重要的作戰文件。

作戰不能說勝利，也不說上慘勝……

畢竟，岩熊部隊只來了六個人，但臨時政府的死傷人數卻過百。

更正確來說，是臨時政府敗陣了，沒保護夠多的人。

解除危機的王達尼，一開始是換來「勝利」短暫的愉悅，但之後不得不面對現實，那現實是死傷者的家屬、短缺的補給，混亂的災難現場，本來戰場上的事已經忙得不可開支，現在戰略局更難應付後面的戰役。

處境就好像能捱一天就多捱一天，被壓倒性的軍備與人數蹂躪，早讓不少人絕望透頂，這次岩熊部隊的突襲，更讓一些臨時政府的人員放棄反抗的念頭，只想重回穩定。

看不見明天，大概是最糟糕的感覺。

日落西山，差不傍晚時分，某層的消防櫃中，被人從裡面推開。

頭套配西裝的港豬，有些暈眩地爬出櫃裡：「邊個放我入嚟……」他出來後只見戰略局變了樣一般，彷彿置身災難現場。

哭泣的聲音、灰頭土臉的人、損毀穿洞的樓層，還有很多很多不能盡錄。

「幻覺仲未完啊……」港豬一路環視身邊的景況，一路去找些自己認識的人。

「白月草先生原來你喺到啊！我哋搵咗你好耐！」一名反皇派幹部猛地搭住港豬的膊頭。

「呢到搞咩，我係咪仲發緊夢？」港豬對於今天發生的事，完全一頭霧水。

「吓你居然唔知……」

「即係咩事？呢種咩都唔知嘅感覺令人好不安，你快啲講嚟聽下。」港豬抱手擦擦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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