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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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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鷺很小的時候，曾在書上看過，每個人都是由爸爸媽媽生下來的，所以大家應該都會有爸爸媽媽，但他沒有，只有育幼院的老師。
「媽媽？」
年幼的白鷺曾拿著繪本去問過院長，指著繪本上的女人和院長後，朝她喊媽媽，卻換來對方冷漠的眼神。
「你沒有媽媽，白鷺⋯⋯」院長見白鷺再度把手指放在繪本上男人的圖案，點頭道：「沒錯，也沒有爸爸，這裡是沒有爸爸和媽媽的孩子才會來的地方，而我是院長。」
院長連身子都沒有蹲下，就這樣由高處冷看著在她底下拿著繪本的白鷺，沒多久白鷺就被跑來的育幼院老師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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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裡是沒有爸爸和媽媽的孩子才會來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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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鷺被抱回去後，看著繪本有點苦惱——不知道有爸爸媽媽是怎樣的感覺？
這樣的好奇在白鷺的心底生根，但他總歸都是被挑剩下的那個，身邊的孩子們原本還會來來去去，到八歲後差不多就定型了。
年紀越小越有可能被帶走，年紀越大則相反，漸漸大家好像也習以為常，自己不是雀屏中選的那個會有父母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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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夢到這麼久以前的事情？肯定是蒼說起院長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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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鷺站在夢境外，看著年幼的自己被書堆包圍，那些都是別人捐贈的，書角有些磨損或者斑駁的書，偶爾還會有幾本被蠟筆畫過的痕跡。
那些細碎的片段小細節交織成他的過去，從他的手中不斷落下，卻無法被遺忘。
有個人站在白鷺身後，他回過頭見到那人後笑了起來，「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那人頭戴白鷺平時戴著的頭盔，身形與白鷺近乎一樣，走向白鷺時在他耳邊低語，「你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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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鷺聽到那人聲音的剎那，身子快速往後倒去，雙眼緩緩閉上，再度睜眼時，他正躺在某張床上，眼前不是由頭盔看出去的畫面，有人脫掉了他的頭盔，而天花板是⋯⋯休養室？
白鷺轉了轉眼球，早在他發現自己的精神不穩時，就開始設下了防線，免得自己像今天這樣突然掉進精神的「漩渦」，看來還算成功？
我記得我剛跟花意他們道別不久⋯⋯白鷺才這樣想，就注意到旁邊有人的響動，他轉過頭看向旁邊，坐在椅子上的是蒼？
「你醒了，想喝點水或者吃東西嗎？」蒼見白鷺清醒後，放緩原本嚴肅的表情微笑道。
「不用。」白鷺婉拒蒼的好意。
「我覺得你還是吃點東西比較好，機器人說你可能是血糖過低才會昏倒。」蒼沒理會白鷺的話，自顧自地轉頭就要幫白鷺點餐。
「我吃過了，不要浪費食物。」白鷺趕緊伸手抓住要從他面前離開的蒼，卻發現眼前的人表情不太對勁。
「……機器人說你不是血糖太低就是壓力過大，白鷺，我造成你這麼大的壓力嗎？」蒼被白鷺拉住後，停頓了半會，轉過身的表情有些凝重地看著白鷺，「我不想造成你的負擔，可是這是我的工作，如果不是我，也會是其他人。」
「我到底何德何能讓你們對我這麼關注？」白鷺苦笑的同時，轉開眼神不想跟蒼對望，但蒼卻伸手把他的腦袋轉過來。
「白鷺，我不會對你做什麼。」蒼不讓白鷺逃避，硬逼他正視眼前的自己，「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
「那是以前，你現在是嚮導了，你為你的族群利益而來監視我。」白鷺平時溫和的淺棕色眼由下而上瞪著他，每每遇到蒼不知為何就讓他越活越回去，習慣掛在臉上的笑容也少了，像是「物歸原主」似的。
「但我從沒逼過你做什麼，我們好好相處不好嗎？」蒼嘆了口氣反問。
「我們現在難道沒有好好相處？」白鷺伸手把蒼放在他兩側的手拿開，「你想太多了，我等等會吃點東西。」
蒼高大的身子縮起時總是特別明顯，像是故意要表現給白鷺看，最好讓他能心生愧疚或者憐惜。
「我們都分離十幾年了，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像小時候那樣，你那些動作也適可而止，又不是小孩了。」白鷺對蒼總是用過去的記憶接近他這件事很不滿，那好比是用什麼汙穢的東西玷汙了曾有過的美好。
「我承認我很貪心，好不容易跟你重逢卻要用這樣的方式，但我既想追求你，也想保護塔，我不認為這有衝突。」
白鷺倒吸了口氣，這傢伙最終還是說出來了，還說得如此坦蕩？一個黑牙已經夠讓他心煩了，還要再加上蒼？
「你有沒有毛病？我不是說我們都分開十幾年了，早就不是以前那樣，就算是以前，我也沒有喜歡過你！」白鷺別過頭繼續道：「何況我們現在對彼此的認識程度也只到陌生人而已。」
「這話說得可真讓人傷心，你跟黑牙也這麼久不見，怎麼對他就這麼好？」蒼只是在說笑，但對白鷺心裡可是重重一擊。
「我知道你可憐那些孩子們，但我們嚮導也不是真都這麼壞啊，何況你覺得我會屈從於壞人嗎？」
白鷺回頭看向蒼，他雙手環胸說出這些話的模樣，就像小時候那個孩子王，特別關照他們這些受欺負的孩子。
「誰知道？也許你學壞了？」
蒼聽到白鷺反駁也沒生氣，反而湊近他道：「又或者你學壞了？」
「我學壞了，你還要追求我？」白鷺瞇起雙眼，嘴角微微勾起問道。
「嗯，心癢難耐。」蒼越發湊近白鷺，看著那雙夾雜些微惡意感的唇瓣，差點就要親上去，卻親到了白鷺伸來的手掌。
「我說過，我不喜歡男人。」白鷺一手把蒼的腦袋推開，這一個一個的腦子都有問題是不是？為什麼要來喜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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