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EuqZABJO
前任緊急救護員是跟白鷺差不多大的年輕人，由上任的緊急救護員推薦入職，在工作上沒什麼問題，性格活潑開朗，上司對他非常放心。
可是，男人進到這裡，沒幾天竟然看上了杏。杏本就生得好看，身體又比其他哨兵虛弱，讓他有了有機可乘的機會，在某次發放嚮導素時，親自帶嚮導素找到了杏，看著她將有問題的嚮導素打入體內。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3qQga31W
「這人腦子有問題嗎？杏才多大？」白鷺聽到這有些受不住，忍不住在心裡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十五了，身體已經發育，自然會引起些麻煩。」
「引起麻煩？是那男人有問題吧？」白鷺將手中已經裝滿的籃子提起，準備跟52020去下個房間整理。
「出房間外請安靜。」52020在開門前提醒道。隨後才打開房門讓他們從這間房走到下間房，直到來到下間房，52020才繼續說起那個故事。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228CxoFd
所幸，杏沒有立刻使用嚮導素，這為她帶來了一線生機，雖然在男人的催促下，她還是撐到下午的課程結束，才因為打入嚮導素陷入昏迷。
因此男人在出手時，遇上了來探望杏的黑牙，黑牙見男人對杏上下其手，不理會頸環的電流攻擊，和機器人的阻止，把那人直接打成殘廢。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qcXnKxCt3
「打得好！」白鷺聽到這忍不住鼓掌，自家小狗做得太好了，這種人就是欠打，打到殘廢都是對他的仁慈。
52020朝白鷺轉過去，「你還真沒點同胞愛。」
「我生父母不詳，但我跟他肯定不是同胞。」白鷺話說得像在開玩笑似的，但他的確不想跟那人扯上邊。
「你都不害怕？」52020歪了歪頭，「他們可是隨時都能把你打成跟那人一樣，保持距離不是比較安全？」
「我認為不會，這幾天觀察下來，他們都很有秩序，而且黑牙不是受罰了？他們應該也會擔心懲罰吧？」白鷺蹲下身繼續收拾的工作，對52020的說詞毫不在意。
「你把他們當人看。」52020平靜地得出結論。
「他們是人沒錯。」
52020一時間沒有回話，她蹲下身繼續收拾地上柔軟的安撫娃娃，邊說：「我的丈夫死於覺醒不久的未成年哨兵，那孩子當年不過八歲，就能硬生生把成年男人的頭擰下來，這樣你還覺得他們是人嗎？」
這段表白讓白鷺一時無法言語，腦海裡跳出段久遠的記憶。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32QBVNQD
那年白鷺十二歲，也是在這年他跟「小狗」相遇了。當年他在育幼院過得不是很好，因為相較於其他男孩較為柔軟的性子，經常被其他人欺負，還成為育幼院大人們眼中的麻煩精。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5xbsIbML
他永遠記得那天早上，在早餐時大人們就發現少了三個人，他們從昨晚就沒有回過寢室，這讓院長感到很頭疼，雖然育幼院的孩子怎麼了沒什麼人會在意，但少了幾人還不是被人領養的話，就代表下次能申請到的補助也會跟著變少。
白鷺那會還想他們大概是從後面溜出去玩了，也沒多放在心上，快速吃完早餐後，將剩下的食物趁人不注意時，塞進他預先準備好的袋子裡，在每天的例行掃除前先跑趟後院附近的小倉庫，把食物給小狗送去。
白鷺送去時小狗還在睡覺，這好命的孩子不用在這積雪的日子裡去打掃，但他也沒因此生氣，只把食物擱在一旁後，就快速拿起旁邊比他還高的鏟子，跑離開去做掃除工作。
白鷺發現小狗後，就接下每天去後院走道的打掃工作，這份工作不是個好混水摸魚的差事，除了必須一個人完成很無聊外，在積雪的天氣還要將雪鏟開，是非常費力的工，所以也沒人跟他搶，甚至相當欣喜他主動接下來。
後院的走道連結育幼院的兩棟樓之間，雖然有屋頂，但旁邊的雪積高了還是會落到走道上，因此每天都必須有人來清。
正要趕過去時，白鷺聽到有騷動從後院圍牆後傳進來，他剛才為了給小狗送東西沒察覺到異樣，現在卻明顯地感到有異，便好奇地跑去後院的後門口，探出個腦袋往外看去。
只見一群人圍在育幼院的後門外不遠處，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e0BB4aVA
「這裡有個孩子！」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ngcBLnjn
白鷺聽到聲音本能就想跑，卻被人一把抓住後領，拖曳到外被人扔在雪地上，連鏟子也跟他一起落到外面的雪地上。
「這孩子拿著鏟子！」
「是兇器嗎？」
白鷺還沒搞清狀況，又被人拎起來，直接拖拽往人們方才聚集的地方，也在那裡看到了他一生難忘的畫面——三名男孩頭部朝不同方向，古怪地歪斜了九十度，身軀被拋在育幼院後方的圍牆外面，僵硬地躺在初早的融雪裡，全身泛紫，像三個大型垃圾被棄置於此。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qX0EXKbo
警察趕到時他們的衣物都已經被扒去，拿走他們除卻身軀外的價值，卻好心地留給警察一具具全屍，就不知道如此做得是兇手、途徑的路人，又或者是發現他們的流浪漢。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o8bL96vo
白鷺看著那三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們的五官都極其扭曲，彷彿在用生命最後的一點時間告訴他人，在生命停止的當下他們是有多麼驚恐。
白鷺感到有些反胃，但這些大人們都顧不上他。
警方帶著他在問過育幼院管理者們，以及要了孩子們的證詞後，他就被順理成章帶進警局問話，雖然他矢口否認自己有見到他們，可是心底卻隱隱有了個可怕的猜測，不過那也只是猜測⋯⋯所以他咬緊牙關，從未說過那個「可能」。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u1Z4ovJgU
「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
「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從昨晚他們就不見了！」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Xa9ROrBa
白鷺的背被人用力敲擊，還是反覆說著這兩句話。在毫無根據的指控下，他被帶到警局，由於警方問不出什麼來，就有個人拿起本厚重的書，按到他的身上，另個人狠狠地拿榔頭往下敲！
「嗚！」這不會讓白鷺有明顯的外傷，卻傷到了內部，幾下敲擊讓白鷺直想昏死過去，但腦袋裡還是不住想起那三人被發現時的樣態。
幾番逼共下，警察們找來名沒有穿著制服的女人，她將手放在白鷺暈乎乎的腦袋上，一陣尖銳的痛楚立刻讓他在尖叫出聲，可他們也僅得到他慘烈的叫喊。
「他沒有覺醒，不可能是他，一般孩子沒辦法把人的頸部扭斷，那需要很大的力氣。」
女人對警察所說的話傳入奄奄一息的白鷺耳裡，緊接著他癱軟的身子被人架起，直接扔上警車的後座。
那時的白鷺按著還在做痛的腦袋，躺在警車後座那有著古怪氣味的皮革椅上，恍惚地想起那名被他撿回來的「小狗」、昨天那些人說要找他茬的話語，以及最後他趕到小倉庫時的畫面⋯⋯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zRfMxdHX
白鷺的意識回到現在，想起自己沉默過久，把52020晾在旁邊不是很好，不過在他抬頭時，卻注意到52020正耐心地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回答。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jZv6UCV7
「我認為他們是人。」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GkJD0Qfqc
白鷺認真開口回答52020的問題，「人殺人不是很常見嗎？人們只是由於出自自身的恐懼和憤怒，才會把他們非人化，但實際上就生物學的客觀角度來說，他們是人。」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0vrtVtzr
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ekRSnjT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