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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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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只是兩條注定分開的平行線,那又為什麼要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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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牙來到杏的休養室找到白鷺,他看著對方坐在張椅子上,被花意等人為首的小哨兵們包圍,花意和花節頭上還纏有白色的繃帶,大概是昨天挨揍時留下的痕跡,那些東西依照哨兵的體質下恐怕已經毫無作用,早該拆去了。
白鷺在黑牙到後不久,才在其他人的提醒下發現他站在門口。
「黑牙,你也來啦?」白鷺用著輕鬆的口吻說道。
黑牙看了花意他們一眼,看來他們沒有跟白鷺打小報告,不過⋯⋯
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手就將趴在白鷺腿上的花意拎起,扔回到花節旁邊。
所有人對黑牙的舉動都大惑不解,特別是白鷺,昨天不是才剛相認?怎麼今天的敵意反而更重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黑牙回頭對白鷺不滿地問。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白鷺依舊坐在位子上,反問黑牙。
「我昨天就跟你說過了,不要接近其他人。」
白鷺聽這話,脾氣也有點上來,「我接近別人還得你同意?」
「其他人不準再接近他。」黑牙知道自己叫不動白鷺,但花意他們還是得聽他的話。
幾名小哨兵互看彼此,不太懂現在是什麼情況?昨天不是還很好?
白鷺立刻站起身,抓過黑牙的手往外走,「你跟我談談。」
黑牙沒有反抗,順從地跟著白鷺出去時,他看到其他人一閃而過的驚訝表情,就知道他該把白鷺的手扳開,不過⋯⋯他最終還是沒能這麼做。
白鷺開了隔壁的空病房,在確定電子門關上後,白鷺還來不及說話就被黑牙往牆上押!
「不要接近他們。」黑牙瞪向被他逼到角落的白鷺,眼神堅定地道,「你不知道你會帶來怎樣的傷害。」
「傷害?」白鷺聽到這個詞不自主喊出聲來,心想黑牙真不知道在發什麼瘋,對別人好會造成什麼傷害?
「你總歸要離開,不是嗎?」黑牙反問。
「所以?就因為這樣我就不能對其他人好?」白鷺再度提高音量尖銳地開口,「我完全不懂你到底想說什麼。」
黑牙瞪著他,沒有回答白鷺的問題,「不要再試圖靠近我們了。」
「我們?包含你嗎?」白鷺反抓住黑牙的手腕,「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在懷疑我是間諜嗎?」
黑牙聽到這話嗤笑出聲,「你本來就是塔派來的不是嗎?」
「⋯⋯原來你是這樣想我的?」白鷺實在沒辦法掩飾自己的口氣,他也不想遮掩,他為了待在對方身邊,努力想要留下來,結果他居然這麼不相信他?
白鷺的理智告訴自己,他必須跟黑牙解釋,甚至跟他說自己的計畫,可是那些話哽在喉間,卻怎樣都發不出第一個音。
罷了,本來就沒想要他回報我。白鷺收回自己的聲音,把解釋的話壓回心裡,誰知道說出口,這傢伙會不會更猜疑他的理由?
白鷺閉上嘴的同時,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兩人間擴散開來,彷彿暈染在宣紙上的墨滴,叫人無法不去在意。
黑牙瞬間有些後悔,可另方面她又告訴自己,他在做「正確」的事情,將白鷺推開,不只是對他或者他們好,也是對白鷺好。
「碰碰碰!」
兩人所在的病房門傳來被大力敲響的聲音,像有人在拿什麼東西砸門,這讓黑牙下意識上前,把白鷺護在自己身後。
白鷺低頭看著黑牙的背影,只見他如自己的夢中般,向前要去觸碰那扇門的同時,夢境和現實產生了交錯,令他也伸出手抓住黑牙的另隻手。
黑牙回過頭去,看不到白鷺的表情,只能看到頭盔上反射出自己的倒影,和倒影上來不及收起的關切。
黑牙快速把頭轉回去,病房門還在不斷被敲擊,甚至都出現了凹痕,唯一能做到這件事的只有哨兵。
「把門打開。」黑牙站在白鷺前方說道。
「你後退點。」白鷺拉著黑牙要他遠離門,雖然黑牙只被他拉離門遠了一步的距離,但總歸是遠了點。
白鷺下達門開啟的指令,才一開門外面的小哨兵們立刻竄進來,像群吱吱喳喳的麻雀將他們團團包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著說話。
「全部閉嘴,樂兒説話。」在黑牙的命令下所有人才閉上嘴,由平時看來最冷靜,現在卻連張口都有些微顫抖的樂兒開口。
「杏她、她突然發作了,看起來很嚴重。」
白鷺聽到這話,立刻把擋住他去路的所有人推開,快步往隔壁的病房跑去,其他人也緊隨其後。。
白鷺第一個抵達時,兩台醫療機器人圍在杏的病床旁,而杏的狀況不用測量都知道很差,小巧秀氣的臉龐漲紅起來,嘴巴快速喘息像是快要喘不過氣,雙眼卻貌似陷入沉睡緊緊閉上,無論身邊的人怎麼叫她都沒反應,像是深陷惡夢般,雙眉緊緊蹙起。
「她突然這樣,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樂兒來到杏的旁邊緊抓住她的一隻手,平時冷靜的表情已經碎裂,雙眼的眼白處佈滿血絲,像是極力克制自己不要哭出來。
黑牙在白鷺藉由機器人測量杏的身體狀況時,在旁觀察後淡淡道:「其他人都出去,不要耽誤治療。」
黑牙冷眼看著杏的反應,他不確定她能不能撐過去,一直以來她都在苦撐,不過按照他所知道的情況,她撐得過今年也撐不過明年,只是不知道其他人對這個真相的承受力。
黑牙站在最外圍,像個旁觀者在審視在這之中的所有人,要是杏不幸在這裡身死,這裡的哨兵們很可能會因為情緒受創而暴動,其中最有可能受到傷害的,就是身為普通人的白鷺,他得在情況變得危急前處理這個局面。
「對,你們先出去,我來幫杏治療。」白鷺難得贊同黑牙的話,他起身雙手插進白色長外外套口袋裡,對著其他人宣布:「你們在這裡會妨礙治療的過程。」
「杏會變好嗎?」樂兒仍緊握著杏的手,這話雖是在問白鷺,但他的雙眼卻沒有離開杏的臉龐半分。
「我會做所有我能做得事情。」白鷺對樂兒保證完後,讓他先放開杏的手,跟其他人一起到外面等候,「對了,不是在房間外等,是去到外面,離開整個休養區。」
「為什麼要離這麼遠?」雁對此提出質疑,但黑牙卻站到他們面前。
「聽醫生的話。」黑牙下達命令,這讓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唯獨樂兒仍然有些不捨,想要待在外面等候,卻被黑牙直接攆出休養區。
黑牙在趕走所有人後,獨自往杏所在的休養室的方向走去,他想杏大抵是撐不過今晚了,除非能拿到嚮導素,或許還能幫她撐一段時間,要是她能撐到發放嚮導素的時候,那就還有一線生機。
要不要跟白鷺坦白杏的情況?可是他能拿到嚮導素嗎?黑牙邊尋思邊往回走,但沒想到的是,他回去時電子門已經被關閉後上鎖,將他也隔絕在杏的病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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