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舍的腥臭與鞭笞的陰影,如影隨形地籠罩著王子,他早已徹底融入這污穢的環境。嚴酷的調教,日復一日地摧殘著他的身心。他被迫遺忘人類的語言,喉嚨深處只能發出粗啞的犬吠,四肢著地成了他唯一的移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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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學會了像狗一樣進食。精緻的餐具早已被粗糙的食盆取代,食物也不再是美味的佳餚,而是散發著腐臭味的劣質犬糧,他狼吞虎嚥地舔食著地上的食物,只為填飽那永無止境的飢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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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被迫接受犬類的排泄習慣。潔淨的環境成為遙不可及的奢望,犬舍內污穢遍地,糞便與尿液的惡臭氣味,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的感官。他被剝奪了最後的隱私,如同真正的犬隻一般,在犬舍的任何角落,隨地排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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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犬師的指令,深烙印在他的意識深處。他學會了辨識各種指令,並本能地做出符合犬類行為規範的回應。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地符合訓犬師的要求,稍有遲疑或偏差,等待他的便是無情的鞭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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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學會了用犬吠表達情緒,焦躁不安時的低吼,恐懼畏縮時的嗚咽,乞求食物時的哀鳴,他甚至學會了搖動變形的臀部,如同犬類搖尾乞憐般,向訓犬師展現他的順從與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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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被訓犬師看在眼裡。威廉眼神中的人性光芒已然黯淡,取而代之的是野獸般的麻木與空洞。他的一舉一動,都完美地符合了犬類的行為規範,宛如一隻被徹底馴服的牲畜。他知道,是時候進行下一階段的馴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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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點,」訓犬師的聲音在空曠的犬舍中迴盪,帶著一絲愉悅「你進步得很快,是該讓你進入下一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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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開束縛著威廉的鐵鍊,粗暴地牽引著他走出這間污穢的牢籠。威廉順從地跟隨著訓犬師的腳步,變形的四肢在石板地面上發出沉重的摩擦聲,如同真正的犬隻般亦步亦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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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訓犬師並未將他帶回沐浴的場所,而是徑直走向犬舍更深處。沿途經過的犬舍,囚禁著各種不同品種的犬隻,牠們隔著鐵柵欄,對這個半人半犬的異類投以充滿敵意與好奇的目光,低沉的咆哮聲此起彼伏,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不安的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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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訓犬師停在一扇更加厚重的鐵門前。這扇鐵門上鏽跡斑斑,佈滿了歲月的痕跡,沉重的門閂與冰冷的鎖鏈。鐵門後方,隱約傳來陣陣令人心悸的低吼聲,以及野獸粗重的喘息聲,空氣中瀰漫著比其他犬舍更加濃烈的野性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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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犬師轉過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刀鋒般落在威廉身上,語氣低沉而充滿威脅:「斑點,從今天起,這裡就是你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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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鐵門後方那片黑暗而未知的空間,嘴角咧開一個殘酷的笑容:「你會和你的同類們一同生活。在那裡,你會學會更多,關於生存,關於服從,以及關於如何成為一條真正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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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訓犬師便毫不猶豫地開啟了沉重的鐵門。鐵門開啟的瞬間,一股令人窒息的野性氣息,如同洪水猛獸般撲面而來。犬吠聲、咆哮聲、撕咬聲,各種充滿攻擊性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彷彿置身於野獸的巢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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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後的世界,與之前的犬舍不同。這裡更加寬闊,地面是佈滿碎石與泥土的荒地,投下斑駁的陰影,更顯得陰暗而荒涼。只有從高處氣窗透進幾絲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著犬舍內部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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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犬舍內的主角,牠們體型巨大,肌肉賁張,眼神銳利如刀,獠牙猙獰外露,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各種兇猛犬種混雜在一起,躁動不安地在犬舍內踱步,粗重的喘息聲與低沉的咆哮聲,在空氣中不斷迴盪,營造出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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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舍內犬隻的敵意,如同無形的巨浪,瞬間將斑點吞噬。牠們呲牙咧嘴,發出威嚇的低吼,彷彿只要訓犬師離開,牠們就會立刻將這個異類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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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犬師將威廉拉至犬舍中央後,很快便轉身離去,沉重的門閂再次落下,將斑點徹底隔絕在這個充滿野性與危險的世界之中。他在犬舍中央,如同被丟入狼群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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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發動攻擊的,是一隻體型格外巨大的狼犬。牠通體黑色,毛髮粗硬如鋼針,額頭與嘴角佈滿猙獰的傷疤,一看便知是犬群中的領袖。狼犬緩緩自犬舍陰影中走出,目光牢牢鎖定著瑟縮在原地的斑點,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咆哮,彷彿在宣告自己的領地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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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犬隻也紛紛停止了躁動,將目光集中到狼犬身上,如同臣服於王的命令般,靜靜等待著領袖的下一步行動。整個犬舍,頓時陷入靜默,所有的聲音,都被那隻黑色狼犬的威壓所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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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犬逼近了,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壓迫感。牠走到距離斑點僅有數步之遙的地方停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半人半犬的異類。突然,狼犬毫無預警地發動了攻擊。牠猛地向前一撲,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對著斑點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腥臭的氣息撲面而來,彷彿要將斑點的魂魄都震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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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點被嚇得渾身一顫,變形的四肢本能地想要後退,卻也清楚無處可逃,只能發出驚恐的嗚咽,僵硬地跪伏在地,將變形的頭顱深深地埋入前肢之間,像犬類在面對強者時,所展現出的絕對臣服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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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犬的咆哮聲依舊在耳邊迴盪,震得他耳膜生疼,但狼犬的攻擊,卻並未如期而至。斑點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偷偷觀察著狼犬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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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狼犬依舊站在原地,並未進一步攻擊,只是俯視著他,眼神中充滿了輕蔑與不屑,彷彿只是在確認這個異類是否懂得「尊重」犬群的階級法則。見斑點已經徹底臣服,狼犬發出一聲低沉的喉音,如同宣告勝利般,轉過身,踱步走到犬舍中央的石塊上,如同王者般傲然蹲坐,宣告自己的統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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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犬的示威行動,是一個無聲的命令,犬舍內的其他犬隻立刻明白了領袖的意圖。牠們紛紛將目光從狼犬身上移開,轉而投向瑟縮在原地的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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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第二個「挑戰者」出現了。那是一隻體型矯健的獵犬,毛色棕黃,眼神銳利而充滿野性,牠以一種充滿挑釁意味的姿態,逼近了跪伏在地的斑點,發出低沉的咆哮,前肢不安地刨著地面,彷彿在宣告即將到來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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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狼犬的「首肯」,獵犬的行動更加肆無忌憚。牠毫不客氣地衝撞向斑點的身體,用頭顱和肩膀用力撞擊著斑點的側腹與背部,犬牙也毫不客氣地撕咬著他與狗皮縫合的軀體,雖然並未真的用力撕咬,但尖銳的犬齒依舊在斑點的皮膚上留下道道刺痛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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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點發出痛苦的哀嚎,變形的四肢想要掙扎,想要躲避,但獵犬的動作卻異常靈活,如同疾風般在他身邊遊走,不斷地發動著騷擾與攻擊,讓他根本無從躲避,只能蜷縮著身體,被動地承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欺凌與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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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犬的騷擾,僅僅只是開始。隨著時間的推移,犬舍內的其他犬隻也紛紛加入了霸凌的行列。鬥牛犬粗暴地衝撞他的身體,較小的犬隻則在一旁尖銳地吠叫,甚至撕咬他的耳朵與面頰,各種犬隻以各種不同的方式,輪番對斑點進行欺凌與壓迫,彷彿在進行一場無情的「階級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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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點如同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被犬群肆意凌辱,毫無反抗之力。他只能蜷縮著身體,將變形的頭顱深深地埋入前肢之間,發出痛苦而絕望的嗚咽,默默承受著來自犬類社會的殘酷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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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逐漸接受了自己在犬群中卑微的階級地位。他不再試圖反抗,不再渴望尊嚴,只是像一條狗一樣,蜷縮在犬舍的角落,默默舔舐著傷口,等待著下一次的欺凌,以及那不知何時才會到來的解脫日復一日,犬舍霸凌成為了威廉的日常,如同空氣與食物般,成為他「犬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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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犬默許甚至縱容其他犬隻對斑點的欺凌,偶爾也會親自加入,但牠的出手,往往更像是一種「教訓」與「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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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當斑點不小心靠近狼犬的「領地」——犬舍中央的石塊時,狼犬會立刻發出低沉的咆哮,豎起背毛,露出尖牙,眼神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若斑點未能及時退開,狼犬便會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粗暴地將斑點撲倒在地,用犬齒咬住他的脖頸或背脊,用力撕咬,直到斑點發出痛苦的哀嚎,徹底臣服求饒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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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犬並非真的想要傷害斑點,牠的目的,是透過這種階級壓制,徹底摧毀斑點的反抗意志,確立自己在犬群中至高無上的地位,以及斑點作為最卑微下屬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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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犬舍內的其他犬隻,也心領神會地執行著狼犬的意志,對斑點的欺凌行為,也變得更加多元且富有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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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犬依然熱衷於追逐與衝撞,牠會像驅趕獵物般,不斷追逐著斑點在犬舍內奔跑,直到斑點精疲力盡,倒地不起為止。鬥牛犬則更喜歡展現自己的力量,牠會用粗壯的頭顱,將斑點頂撞到牆角,或是用沉重的身軀,直接壓在斑點身上,讓斑點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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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性格惡劣的犬隻,則將欺凌斑點當成一種樂趣。牠們會偷偷叼走斑點少得可憐的犬糧,或是故意將排泄物弄到斑點的棲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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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犬群無休止的霸凌,斑點不僅接受了自己在犬群中卑微的地位,甚至開始內化犬類的階級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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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學會了辨識犬群中不同犬隻的地位與性格,並根據不同的對象,展現出不同的姿態。面對黑色狼犬時,他會表現出絕對的臣服與畏懼,匍匐在地,連頭都不敢抬起。面對獵犬與鬥牛犬時,他則會盡力躲避,避免正面衝突,但如果無法躲避,便會默默承受欺凌,絕不反抗。而面對那些地位較低的犬隻時,他則會展現出少許的「強硬」,例如:低聲咆哮,驅趕靠近的弱犬,以維護自己那微不足道的「生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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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舍霸凌,不僅僅改變了威廉的行為模式,更深刻地塑造了他的自我認知。曾經身為王子的記憶,變得越來越模糊而遙遠,如同前世的夢境般,虛幻而不真實。取而代之的,是犬類的本能與習性,以及對犬舍生活的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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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日推移,犬舍內對斑點的霸凌逐漸減少了。並非犬隻們變得仁慈,而是斑點的行為舉止,終於不再像個突兀的「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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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是那個畏縮顫抖,一味退讓的弱者。在犬群的激烈的階級教育下,斑點學會了犬類社會的生存法則。他依然處於犬群的底層,但已不再是毫無抵抗能力的羔羊,而更像是一條謹小慎微,懂得看臉色行事的下位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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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融入犬群的社會規則後,犬隻們的態度也開始微妙地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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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狼犬依舊是犬舍的統治者,牠的地位不可撼動,威嚴不容挑戰。但狼犬對斑點的關注,卻明顯減少了。牠不再刻意針對斑點進行壓迫,只是偶爾投來冷淡的一瞥,彷彿這個半人半犬的生物,已經失去了挑戰牠地位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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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犬隻對斑點的態度,也變得更加複雜。獵犬和鬥牛犬仍然會偶爾對斑點進行騷擾,但那更多像是一種例行公事般的「階級確認」,牠們的攻擊變得點到即止,不再像最初那般肆無忌憚,甚至有時會允許斑點靠近,分享水盆或休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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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意外的是,犬舍內的一些母犬,開始對斑點展現出微妙的寬容,甚至帶有保護意味。一隻性情溫順的牧羊犬,甚至會用舌頭輕輕舔舐斑點的頭顱,彷彿在安撫一隻受傷的同伴。有些甚至偷偷叼一些犬糧,放到斑點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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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來自犬群的善意,微弱而零星,卻足以讓長期處於霸凌之下的斑點,感受到久違的歸屬感。他開始在犬舍中尋找到自己的位置,雖然依舊卑微而弱小,但至少不再是徹底的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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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為舉止上,斑點也越來越像一條真正的狗。他不再試圖用雙腿站立行走,而是徹底習慣了四肢著地的移動方式,變形的四肢變得更加靈活協調,奔跑跳躍也變得更加流暢自然。他的犬吠聲也變得更加頻繁,更加自然,能夠根據不同的情境,發出不同音調、不同含義的犬吠,與犬群進行簡單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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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對氣味變得異常敏感,能夠憑藉嗅覺,分辨出犬舍內不同犬隻的氣味,甚至是訓犬師靠近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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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落犬舍,不再是令人畏懼的鞭笞將至的訊號,而是一天中難得的溫暖時刻。斑點慵懶地趴在犬窩邊緣,感受著陽光灑在與狗皮縫合的軀體上,帶來久違的舒適感。犬舍內不再是死寂般的壓抑,而是充滿了犬隻們低低的喘息聲、偶爾的嗚咽,以及輕微的走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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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毛色雜亂的土狗,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斑點。牠是犬舍中地位更低的犬隻,平時總是躲避著強勢犬隻的欺凌。土狗猶豫地在斑點身邊徘徊,鼻尖輕輕地嗅著斑點的犬臉面具,發出低低的,略帶試探意味的嗚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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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點抬起頭,空洞的獸瞳注視著土狗。過去的他,對於弱者的靠近總是視而不見,甚至會呲牙低吼以示驅趕。但現在,在犬舍的階級體系中掙扎求生已久,他似乎也開始理解弱者之間的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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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呲牙,也沒有咆哮,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土狗,發出了一聲低沉而溫和的犬吠,如同在回應同伴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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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狗似乎受到了鼓勵,膽子也大了起來。牠再次靠近了一些,用頭輕輕蹭了蹭斑點的側腹,尾巴也微微搖晃了起來,發出溫和的的嗚咽聲,更像是發出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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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點遲疑了一下,變形的嘴角勉強牽動起一個微小的弧度,露出了類似犬類「笑容」的表情。他站起身,變形的四肢笨拙地活動了一下,發出一聲低低的犬吠,算是接受了土狗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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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犬一前一後,在犬舍內緩慢地走動起來。陽光灑在牠們身上,拉長了牠們在泥土地面上的影子。牠們並肩走著,偶爾互相嗅嗅,偶爾發出低低的犬吠,沒有任何激烈的舉動,只是靜靜地享受著這難得的同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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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狗突然停下了腳步,前腿伏地,做出了一個典型的犬類玩耍邀請的姿勢,尾巴也興奮地搖擺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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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點愣了一下,犬臉面具下的表情有些茫然,似乎不太明白土狗的意圖。他歪著頭,注視著土狗,發出了一聲疑惑的犬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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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狗更加興奮了,牠在原地跳躍,輕快地吠叫著,再次用頭蹭了蹭斑點,焦急地催促著同伴加入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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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感受到了土狗的善意與熱情,又或許是犬類的玩耍本能在內心深處被喚醒,斑點猶豫片刻後,也笨拙地模仿著土狗的動作,前腿伏低,勉強做出了一個類似犬類鞠躬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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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狗頓時歡快地叫了起來,興奮地在犬舍內奔跑起來,不時回頭看著斑點,催促他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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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點也邁開了步伐,變形的四肢雖然不如土狗那般靈活,但奔跑起來也還算流暢。他追逐著土狗,在犬舍內追逐嬉戲起來,發出低沉的、略顯生澀的犬吠,那是他融入犬群後,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喜悅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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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在牠們身上,為牠們的皮毛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兩條身影,一大一小,在污穢的犬舍中奔跑跳躍,互相追逐,互相嬉戲,構成了一幅略顯怪異,卻又帶著溫馨的犬舍日常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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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點在與土狗的嬉戲中,逐漸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也暫時忘卻了的痛苦與掙扎。他如同其他犬隻一般,盡情地享受著奔跑的喜悅,追逐的興奮,以及與同伴簡單而純粹的快樂。或許,對於如今的斑點而言,這樣與同類嬉戲玩耍的犬式快樂,已是他犬生中難得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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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態上,威廉也逐漸適應了新的身份。他不再執著於過去身為王子的記憶,那些曾經的尊貴與驕傲,都已變得模糊而遙遠,如同與他無關的前世之事。他開始接受自己「斑點」這個名字,接受自己是一條「犬」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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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感到憤怒與屈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麻木的順從與對生存的本能渴望。他活著的目的,不再是復仇或救贖,而是單純地「活下去」,像犬舍裡的其他犬隻一樣,為了每日的食物,為了避免強者的欺凌,為了在污穢的環境中,找到一處可以喘息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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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開始享受這種生活中的平靜。不再需要思考複雜的政治陰謀,不再需要背負沉重的王室責任,不再需要偽裝人類的優雅與體面,只需要像一條真正的狗一樣,服從命令,乞求食物,在犬群的階級體系中,找到自己卑微的位置,然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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