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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短篇為看完漫畫519話後太過悲憤的怨念產物,自然不會是什麼開心的東西。
◎雖說是519怨念,但這篇跟519內容沒有關聯,怕被劇透的人可以放心。
◎原作背景。本篇文跟專欄裡其他長文沒有關係。
◎只想看甜內容的人看到〈PART ONE〉為止就好了……
◎應該算是BAD ENDING吧。(不根本就是
〈✽PART ONE〉Sasori
「我快累死了,嗯。」
那是地達羅在一次特別冗長的任務結束後吐出的第一句話,蠍抓住他的手肘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說小子別耍賴了,這裡還不一定安全,要休息等離開了再說。
「旦那我已經整整五天沒有好好睡覺了,真的不行了嗯……」地達羅說完又雙眼一合往前直直倒了下去,然後在預料之中地,他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接住他,把他摟進懷中。
「這種程度的累還不會累死人,少撒嬌了。」蠍這麼說。
地達羅笑了,他在蠍的頸窩蹭了幾下調整頭部位置,「旦那,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好不好?嗯?」
進入旅店的房間後,地達羅立刻就要撲上床墊,卻被蠍拉住:「你身上沾到了泥土血跡,先去洗掉才能睡。」
地達羅藉那股拉力順勢靠到蠍身上,斜挑起嘴角:「我很累嘛……那不然旦那你幫我洗?」
看著對方半開半閉藍眸中的那絲戲謔,蠍不慌不忙地應答:「也不是不行。」接著剝開了搭檔的黑袍前扣,手伸了進去作勢要掀起地達羅單薄的貼身上衣。
「啊!」感覺腰間被蠍冰涼的手指觸碰,地達羅顫抖了一下不小心紅了臉:「等一下,我……我開玩笑的,嗯!」他從蠍身邊彈開,一溜煙跑進浴室去了。
換成蠍笑了,這小子果然還太嫩了。
洗淨身體及燦金長髮,地達羅穿上旅店提供的素色浴衣,迫不及待地再度跳上床滾了兩圈:「我要睡覺!我要一次睡十五個小時,嗯!」
「等等,衣服脫下來。」
「旦那?!你想做什麼?!」地達羅一臉震驚,「還、還用這種命令語氣,會不會太……」
「笨蛋。」蠍的表情毫無變化:「別以為我不知道,昨晚的潛入行動中,你的背後中了一個埋伏忍者的鈍器攻擊,現在應該還隱隱作痛吧?」
「……」地達羅抿了抿脣,低聲咕噥道:「你那個時候不是正在應付九個人的圍攻嗎?怎麼還能留意得到我這邊?」
「我就是知道。」蠍平靜地說:「轉過去,衣服脫下來讓我看看。」
地達羅垂下眼神,沒有動。
「快點。」蠍催促了一遍,看對方仍然沒有動作便上前扳過少年的肩膀,坐上床沿:「在我面前逞強做什麼。」
「……我以為你不會發現,嗯。」從蠍的角度看,地達羅露出的耳根是紅透的。他執起少年披在後心的長髮整理成一束,越過頸側將頭髮放到地達羅前胸,讓它們不要遮住背。
「你到現在有哪件事瞞得過我?」蠍雙手繞到地達羅身前拉開他的前襟,慢慢地從兩肩褪下那件素色浴衣,少年光滑的肩頭和背脊便顯露在蠍的眼前。
「瘀青了這麼大一塊啊。」蠍細長的手指撫上地達羅左半邊的背,那裡有一塊手掌大的黑青痕跡,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異常突兀。
「嘶……」地達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被碰到的傷處實在很痛。
「如果只有表層皮膚瘀血倒還無礙,現在只怕有內傷。」蠍說,「別亂動,讓我聽聽你的心跳有沒有雜音。」
地達羅感覺到背上冰涼,蠍俯下身用半邊臉頰及耳朵貼上他的後背,明明蠍的身上是沒有熱度的,地達羅卻覺得自己的臉因著這親密的接觸動作而開始燒了起來。
蠍閉上眼睛,將心思全都放到聽覺上。搭檔身體內的躍動並無雜聲,其他器官的部位、他的呼吸起伏、肺部舒張都似乎沒有異常,這小子畢竟是個忍者,年輕的身體相當強健。
「沒有問題,」蠍起身:「除了心跳快得不太正常。」
「我……」聽出蠍話中的笑意,地達羅有些惱羞成怒了:「旦那你很故意哎!嗯……那又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它自己就──」感覺再解釋下去也不過是越描越黑,他咬了一下嘴脣,聲音變得細不可聞:「……你明明就知道為什麼,還特地提出來嘲弄我。」
蠍突然覺得這樣的地達羅很可愛,他伸出手圈住搭檔纖細的腰,頭擺上那光裸的肩膀處,感受到懷中人驚訝的微微震顫,他勾起了嘴角,刻意在少年耳邊輕聲吹氣:「小子,你很可愛。」
「咦!?」如果說忽然被抱住的驚訝指數是十,那麼聽到蠍講這話的詫異大概能衝到一百吧?
「……旦那你嚇到我了,你是吃錯了什麼藥啊──」
蠍沒有理他,只是說:「不要動。」然後抬起手緩緩摸上地達羅的鎖骨附近,來來回回,用指尖描繪著那精緻的形狀。蠍再度闔上眼睛,感受對方身上的溫熱、透過肌膚接觸傳來的脈動、還有呼吸之間肩膀輕微的上下起伏。
你不知道,有時候如果不這樣抓住你,我會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假的。
沒有人知道,赤砂之蠍有時候會恍恍惚惚的察覺到一種不安,身邊少年的笑容太過明朗,就如同清亮的陽光。太亮了,太清了,收起手掌卻抓不住。
蠍側過頭,吻上地達羅頸邊,動脈傳來的鼓動越發快了,讓他心情更加的好起來,這小子很敏感,多可愛啊。想到這裡,還圈在對方腰上的左手不禁緊了點。
「嗯……旦那……」帶著微微氣音的言語從少年嘴裡流瀉而出,蠍睜開琥珀色雙眸,發現搭檔自頰側到頸肩都泛起了薄紅,海藍色眸子裡還是有著搞不清楚狀況的疑惑和迷離,動人非常。
蠍這才鬆開左手,把擱在地達羅肩上的頭抬起來道:「我今天沒有要對你做什麼,放心好了。你累了,就休息吧。」
「旦那?」地達羅身上半掛著浴衣,臉上仍然帶著不明白的表情。
蠍一翻手掌,不知何時他手裡已經拿著一小盒藥膏了,他淡淡地說:「我現在先幫你上些消瘀退腫的藥,然後你就睡吧。」
「噢……」看蠍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模樣,地達羅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剛才是怎麼一回事了。
蠍替他擦完藥後就要他穿回浴衣去睡覺,地達羅慢慢地把衣襟拉上,蠍抓著棉被一角甩動將它抖開來:「不要睡得太熟了,我告訴過你很多次,就算身體上疲勞,精神也要隨時保持警覺。」
「有那個必要嗎?」地達羅回過身,衝著蠍笑開了:「有蠍旦那在不是嗎?嗯。」
充滿信賴又帶點撒嬌的語氣,以往他說這話時總會讓蠍心中湧出一股無奈的溫柔,但今晚,蠍卻感覺到一陣不明所以然的惶惑,它沉重地壓在心上,然後彷彿從核心擴散到整個胸腔,窒悶得難以忍受。
地達羅似乎沒發覺蠍的不對勁,他揚起手臂繞上戀人的脖子,湊過臉去送上一個俏皮的淺吻。蠍愣了一下,隨即攬住了眼前的纖細身子,扣住地達羅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但充塞於胸中的不適卻無半分稍減。
地達羅睡著了,呼吸平順長穩。他果然還是毫無顧忌的熟睡了,因為百分之百的信賴蠍,因為愛情。
愛是嗎。蠍伸手撫上左胸的核心,那麼從剛才開始這裡隱隱的疼痛到底是什麼?
方才地達羅說「有蠍旦那在不是嗎」的時候,有一個荒謬的回應在剎那間閃過了蠍的腦海。但他沒有說出來,這話他是永遠不可能講出來的。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怎麼辦?
真可笑。蠍搖搖頭,我是怎麼了,這煩躁的感覺就是由此而來嗎?他看向床鋪上的地達羅,沉睡的容顏天真而沒有防範,於是他的心又沒來由的揪起了,像是預感或只是一股不安,他,赤砂之蠍竟然為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而心痛了。
他伸出手,握住地達羅放在被子外的一隻溫軟手掌。俯下身,在他這輩子付出最多感情的金髮少年眼皮上落下輕如羽毛的吻。沉睡的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很美,但在一瞬間有種不真切的虛幻感。
你不會知道,有時候如果不這樣碰觸到你的話……
蠍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心內的憂煩全部傾倒出般的喃喃開口。極輕極緩的三個字,卻有如斯的重量,足夠壓垮赤砂之蠍用大半人生築起的心牆。
地達羅,你知道嗎……
〈✽PART TWO〉Deidara
地達羅從淺眠中驚醒,努力睜大眼以銳利的目光掃過房裡的每一寸及窗外、留意旅店房門外走廊上的聲響、是否有刻意掩藏的殺氣。
然後當他發現剛剛讓自己醒來的聲音是來自沒關好的窗子外吹進的風翻動窗簾的振響時,緊繃的肩膀一下子垮了。
不,不行。身體又緊繃起來,無論何時何地,基本的警戒都不能少。
老是提醒他這一點的人已經不在了,現在,什麼都得自己來。
遠方的天空泛出魚肚白,破曉時分即將來臨,那麼,就別再睡了吧。一夜之中輾轉醒了四五回,竟然會有種比沒睡還累的感覺。
地達羅習慣性的想揉眼睛,才想起右手已經沒了。而左臂的骨頭在當時碎得徹底,才復原了一半,現在用特殊的術固定著,纏滿了繃帶無法行動。
好累、好睏、好痛。
差不多該換藥了。地達羅伸長脖子用牙齒將包在右殘臂上的布連同紮繩一起咬下來,被萬花筒瞳術弄斷的上臂切口整齊,由於卡卡西的術是空間轉移,在選取範圍外的部分,斷面就如同被無形的利刃斬過那般平整。皮膚、肌肉、血管暴露出來,沒有血流出,但就像剛被斬斷似的沒有癒合、也沒有壞死的跡象。
不能夠讓皮膚癒合,因為斷手必須接回。當初在第一時間他凝聚了查克拉覆蓋在切口上阻止血流出,要不然失血過多早就死了,但他無法二十四小時都這麼做,否則就不用睡了。
地達羅用唯一能動的左掌其中三根手指吃力地轉開一個藥罐的蓋子,刺鼻的藥氣剎那間直衝腦門。他皺了皺細細的金色眉毛,實在是不喜歡這東西的味道啊,嗯。他挪動身體把右手傷口伸入罐內,讓斷口裹上一層藥膏,這密藥的作用除了能抑制血流,同時也有讓傷口不癒、維持狀態的效果。
絕已經把斷臂直接帶去雨忍者村交由首領以特殊方法保存,而地達羅現在就是要去到那個地方接受接合的治療,他已經趕了兩天路,不過至少還要兩天才能到達。川之國多山脈,雖然與雨忍者村接壤,但邊界處崇山峻嶺,砂及木葉這幾天也在川之國邊界頻頻活動,想抓到「十惡不赦、擄走風影而後逃脫的曉之成員。」
以目前的狀況不適合硬碰硬,於是他迂迴地繞了不少路,連睡眠也無法放心。
地達羅花了一段時間裹好斷臂,疼得齜牙裂嘴。那藥的缺點就在於無法止痛,相反地因為是「維持狀態」,因此傷處一直處於受傷之初時的劇烈疼痛,叫人難以忍受。
好累、好累,好痛……
但是再也不會有人邊說著別撒嬌一邊抱緊他,任由他耍賴胡鬧,或替他梳理這頭引以為傲的漂亮金髮了。
幾乎無法忍耐的痛楚,不只存在於右臂的傷處。
以往就算是小傷,都能受到如對待珍寶般的治療,地達羅常常覺得,那時候斂著眼神垂下長睫專注於他傷處的蠍,是最最溫柔的。而他所有的溫柔只給予自己,何等幸福。
突然有一股酸楚從左胸口蔓延至鼻腔,地達羅吞了一口唾沫想將它嚥下,雙頰卻感覺有熱流滑過。
如今他狼狽得連眼淚也沒辦法擦掉,那天以來他第一次哭了,哭得止不住,疲憊跟心痛積蓄壓抑後一下子爆發,他忍不住要怨懟,又討厭竟然在婆婆媽媽掉眼淚的自己,丟臉死了,嗯。
那時他乘著鳥飛出洞穴,只丟下一句再見,連頭都沒有回。
到底是誰離開了誰,又是誰被丟下了。
地達羅有時候會有種惶惑不安的感覺,蠍常常一個人沉思起來,線條優美又堅毅不可侵犯的側臉造就難以接近的氛圍,在那樣的沉默裡,他雖著迷於蠍的神情卻也煩惱自己並不了解對方此刻的想法,蠍內心最深最深的地方,似乎有個自己也無法觸碰到的疤痕。
這樣的心情總是會在蠍發現搭檔噘著嘴一臉要哭不哭的模樣後暫時被拋開,因為蠍立刻會對他露出摻雜寵溺及無奈的淡淡苦笑,然後說小子你又怎麼了。必要時還會以輕吻來熨平小情人眉間的皺摺。
可是每次他在蠍懷裡問旦那你剛剛在想什麼的時候,外表永遠年少的紅髮傀儡師始終以「沒什麼」作為答覆,接著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頭一低便堵上了他的脣。
地達羅喜歡蠍對他的親吻,不過這種情況下除了飄飄然以外,還有股悶悶的鬱意充塞在心裡。
旦那,你不會知道,追求稍縱即逝美感的我第一次想要得到「永恆」是什麼時候,因為我沒有告訴你。你也不知道我第一次害怕「消逝」又是為了誰,我倔強得不可能說出口。
地達羅好不容易用肩頭布料抹掉了臉上淚痕,喘著氣停下了抽泣。模模糊糊地又想起了他跟蠍走過的那些季節,對了,是不是曾經在夢中聽見蠍低低地說出了「愛」呢?
地達羅恍惚的張開了嘴,依樣唸出了那三個字。
跨越了時間與空間,不同的音質卻包含著相同的心情,於是地達羅覺得他彷彿聽到了,蠍微帶沙啞的有磁性嗓音跟自己的話語同時飄渺地響起,撞擊了他左胸腔內最柔軟的那一點。
金髮少年蹙起了眉毛,卻微微上揚了嘴角。
手傷算什麼。我現在瞭解什麼傷才是最痛的了,旦那,除了你沒人能替我治療啊,嗯。
旦那,你知道嗎……
〈✽PART THREE〉Ending
你不會知道。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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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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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519,我寫了兩篇怨念文。這是第一篇,我思考是要先苦後樂還是先樂後苦,想了想還是先發比較開心的這篇吧(這樣也能叫開心!)。不是我在說,因為太悲憤所以連我都想寫悲文了,岸本你罪孽深重!(淚奔
因為太傷心,我寫的時候根本是不在意語法了,所以自認為寫得不好,這又不是我平常的風格,呃……你們懂的……
來解說一下這篇文好了。蠍迪雙方雖然是兩情相悅,但彼此都存有不安,在感情裡這是一種矛盾卻也常見的狀況,情感越深就越害怕失去,於是戰戰兢兢。即使他們是這樣從生死關頭一路攜手走來的伴侶,也不可能完全的了解對方內心最深處,他們都想掩飾自己的不安與脆弱,這卻又讓察覺到這點但不明所以的另一人感到難以言喻的惶然。
喵的!好沉重!我在這邊沉重個屁啊!!(摔東西
那就這樣啦,先說,另一篇怨念文非常機車,比這篇悲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