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歡迎來到萬事屋》 - 29.坐船出海看海豚囉！

29.

　　鏡子前，華裘看著自己的長頭髮，覺得很奇怪。

　　「不可以剪掉嗎？」甩一甩頭，後腦杓重重的感覺令他很陌生，之前還是一頭短髮，沒想到神智才清醒，他就變成長頭髮了。

　　「不行。」潭追開了手機新聞畫面給他看，畫面中華家次子形象是個纖細文弱的少年，短髮瀏海，眾人之上，一種脆弱的富家少爺感，跟現在綁著馬尾有如嬌俏少女的華裘有著天壤之別。「別人誤以為你是女孩子，就是一種最佳的天然保護色，這才安全。」

　　不愧是看遍家族鬥爭、有著宏偉遼闊視野的華家小少爺，心態稍微調整過來的華裘，以不變應萬變，加上哥哥也叫他在外面先生活一段時間，還有也要等那個醫生繼續分析血液，哭哭啼啼、暗自哀傷是沒用，他就選擇至少現在好好過日子。

　　所以潭追說要帶他出門走走，少年心性的華裘馬上說好，甚至還因為回答的太快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彷彿他很不懂事想要出去玩一樣。

　　甩了甩馬尾，戴上鴨舌帽。

　　「我沒有包包。」華裘看著自己身上的穿著，普通長袖加長褲，真的很像普通人。

　　「你要揹什麼？」潭追好奇的問。

　　「我的平板。」

　　「3C兒童。」不帶平板出門也不會怎樣，但潭追還是答應去買一個。「等下上街再去買，我這邊也沒有。」

　　「好。」

　　兩人一起出門，在石板街道上走著，因為是港口臨海城市的關係，房屋建築、公共藝術還有店鋪販售商品，都帶著一股濃濃的海外異域風情，許多各國不同的文化特色在這裡融合成一種獨特風味，大街小巷都有各自特異的民族情調。

　　華裘單手抱著平板，另一手被潭追牽住，好像小孩子似的，本來想掙脫開，可是後來發現這樣牽著很方便，他就可以到處亂看而不用顧前方的路也不會跌倒，儘管臉上努力不露出任何表情，還是可以從他不自覺哼出小調與輕快腳步看出來，華裘是真的很開心。

　　潭追微微一笑，他是帶了一個小孩上街啊！

　　賣包包的小店中，華裘左挑右選，總算選了一個斜揹小包，剛好可以放進他的平板。

　　「唉喲！妹妹挑這個真可愛！」老闆娘在一旁稱讚著。

　　潭追差一點笑出來，付錢出店鋪之後就被小少爺踢一腳，「笑什麼笑！把我當成女孩子，那個阿姨眼睛有問題嗎？」

　　「我想全天底下的人眼睛都會有問題。」潭追牽著華裘繼續向前走。

　　「你要帶我去哪裡？」

　　「先去海邊逛逛吃東西，再帶你去坐船。這樣子的行程可還滿意？」

　　「勉勉強強囉！」

　　兩人就這樣徒步走在石板路上，穿越過高高低低的石階與坡道，經過廣場時華裘忍不住跑向一堆鴿子，刷地一聲群鳥飛起，讓他開心的哈哈笑。

　　「哥哥是不是付很多錢要你照顧我？」華裘突然問道。

　　「委託費不少，怎麼了？要敲詐我嗎？」

　　「等下我要吃倒你！肚子好餓！」

　　散步半小時後兩人走到海岸附近，平日的海邊遊客不多，連帶小攤販也三三兩兩散落著。

　　「我們騎腳踏車過去港口。」潭追看著店家的價目表，標榜可以到港口的連鎖經營店家再歸還，「我看你也走累了。」

　　華裘的表情有點怔住，愣看著潭追。

　　潭追馬上反應過來，「喔摸！小花不會騎腳踏車嗎？」在外面對一個少女叫小少爺怕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所以潭追也改口跟著鑿星他們一起叫暱稱小花。

　　「不會啦！我當然不會騎啊！」出入都有轎車接送，他去哪裡學騎腳踏車？

　　「小少……小花平時的娛樂都是什麼？」潭追抓抓腦袋問著。

　　「渡假村、高爾夫球場、郵輪、私人海灘、百貨公司、馬場、我家的滑雪場……」華裘掰著指頭算給他聽。所以他不會騎腳踏車很正常呀！

　　「有夠無聊！」潭追撇嘴嫌棄，「今天就帶你去見識一下什麼叫庶民娛樂！」

　　最後考慮到華裘，潭追就借了兩人座電動篷車，省去腳踩的困擾。

　　第一次坐這種車子的華裘好奇東摸摸西摸摸，坐上去後車輛啟動，他還很驚嘆地哇了一聲。

　　「有錢的鄉巴佬！」潭追很壞的嘲笑了華裘。

　　華裘噘著嘴，用拳頭攻擊潭追的腰側，不過軟軟的拳頭一點力道都沒有，打了後自己的手還很痛。

　　「你肚子裝鐵板嗎？」怎麼這麼硬？

　　「小肉雞！」潭追搖搖頭。

　　華裘哼了一聲不跟他計較，另一邊是海岸風光，他們騎在設置的自行車道上，他掏出平板想要拍攝海邊風景。

　　看他拿著不小的平板拍攝，潭追拿出手機遞給他，「借你手機拍啦，平板不好拿，等下掉下去。」

　　的確平板不好拿，華裘收回平板，勉為其難用潭追的手機開始拍攝，拍個不停，像是要把經過看到的東西都拍進去，拍到很興奮，這時候的他才算是符合了自己的年齡，青春、懵懂、好奇地看待這個世界，如此才該是他應該擁有的模樣。

　　潭追笑看華裘，內心滿是甜滋滋感受。

　　到了港口附近，這裡一帶是港邊老街，還了車後，腳下有如踩著棉花般不踏實的華裘被牽著走，看著許多賣吃食的小攤，肚子餓扁的他眼睛都移不開，重點是這些食物他都沒吃過。

　　魷魚燒、炭烤豆腐、烤糰子、炸麵包、巧克力香蕉……他們一攤接著一攤吃，剛才誓言要吃倒潭追的華裘食量小，每一種都吃個兩口很快就飽了，結果大部分的食物都進潭追胃裡，華裘拿著一杯石花凍喝著，打個小小飽嗝。

　　潭追看了看時間，牽著華裘走去港邊，準備坐船出海。

　　在岸上先穿好救生衣，華裘看了眼即將要登船的船隻，默默說聲：「船好小……」

　　「又不是你家的船。」

　　「我們要去釣魚嗎？釣旗魚？鮪魚？」一說到要釣魚，華裘就很興奮。

　　「釣海豚啦！」

　　「海豚可以釣嗎？」華裘好吃驚，「釣得起來嗎？牠咬住魚鉤我就被拖走了吧……抓到可不可以帶回家養？」

　　少年怎麼這麼好騙？富家少爺不是都唸很多書？家庭教師快出來面對！自知失言亂騙人的潭追囧著臉帶華裘上船。

　　船開出海，潭追這才坦言他們只是出海看鯨豚，不是要去釣魚。華裘雖然有點小失望，但想到萬一抓到海豚他也不能養，遠遠看看就好了，很快他就被頭上群飛的海鷗吸引去注意力。

　　零食丟上天，海鷗快狠準就將食物叼飛走，惹來船上一堆遊客驚呼連連。

　　海鷗吸引人，擁有一張清麗臉龐的華裘也很吸引人，他的燦爛笑顏讓身邊遊客不禁多看好幾眼，潭追趕緊擋在華裘身邊盡可能遮住旁人視線。

　　船隻開到鯨豚出沒海域就緩下船速，他們很幸運，才沒多久時間，遠遠的海面上就出現白色波浪，細眼一看，有暗色的身軀在海浪中翻騰優游。

　　「海豚！出現了！出現了！」

　　遊客驚呼，一群人都湧到海豚出現的方向觀看，華裘也開心到蹦蹦跳跳拉著潭追大叫。

　　「海豚！海豚！是海豚欸！」

　　一個大浪打來，華裘腳下顛簸站不穩，潭追直接將人摟抱住，抓著夾板上圍欄，穩穩將人鎖在懷中，讓華裘專心安全看海豚。

　　靠得好近啊……感覺男人吐出的氣息就縈繞在耳邊，華裘臉頰不自覺躁熱起來，他們並不是一對戀人，只是今天重新認識初相遇，這樣靠近實在是……心臟咚咚咚、咚咚咚瘋狂打起鼓來，撫著胸口深怕自己過大的心跳聲會讓身後那個男人聽見。

　　潭追注意到懷中小少爺安靜下來，看著臉蛋紅撲撲的他，以為他身體不舒服，大掌直接覆蓋到華裘撫胸的手背上，「怎麼了？暈船想吐嗎？」上船前明明有吃過暈船藥。

　　華裘動也不敢動，搖搖頭，眼神直視前方海豚方向，死板板的張口說：「啊……海豚……呀……好可愛……」

　　奇怪的反應讓潭追笑了出來，知道小少爺沒事，他就繼續攬著人，沒有想過要放開手，結果這種親暱舉動讓華裘全身僵硬，整個心思有大半都不在賞鯨豚上面。

　　遊客們看海豚從一開始的興奮激動，到後頭看久了有點意興闌珊，船長就通知大家船隻要啟程返航。

　　結果在回程的路上華裘暈船，坐在船艙中拎著塑膠袋嘔吐，潭追抱著人拍拍背讓他舒服一點，下船前脫掉救生衣，華裘就被潭追揹下船。

　　收救生衣的船主還在旁邊說：「妹妹暈船了喔？下船好好休息。」

　　又被叫『妹妹』，一天是要被叫幾次？虛軟的華裘無力吐槽，乖巧安分讓潭追揹著走。

　　趴在厚實背後的華裘，感覺到很溫暖踏實，極度依賴與信任的感受從心中油然而生，莫名知道這個人會好好保護他，然後發覺被揹著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觸，好像……好像曾經……他也這麼趴在這個人的背上……可以很安心……

　　想到那個叫小星星的哥哥跟他說，潭追大哥帶著他突破重圍、躲開暗殺，左肩到背後有很大塊傷痕，身體破破爛爛的，輕輕用手撫摸著對方左肩，心裡頭有些澀澀。

　　這個人用生命保護他啊！

　　雖然他是被委託照顧者，但是危難之時也可以不用做到這種程度，每個人自己的生命都是最重要，他也不例外，要捨命去救另一個人，他沒有把握可以辦到。

　　華裘輕拍著潭追的左後背，小腿在空中晃呀晃。

　　「還好嗎？要回家了？還是要再逛一逛？」察覺小少爺好像稍微恢復體力，潭追問著背上的人。

　　橘色的夕陽已經落到海平面上，整個濱海城市都籠罩在朦朧的光暈中，逢魔時刻，這是最虛幻動人的時間點，兩個人影子在岸邊堤防被拉得好長，華裘看著地面上兩人重疊在一起的影子，伸手偷偷在潭追頭上比了個耶，影子就長出兔子耳朵。

　　「還要逛，吃的東西剛才都吐光了，我還要再吃一次！」

　　「好喔！」

　　帶著無止盡寵溺，潭追揹著華裘往老街的方向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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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坐船出海看海豚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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