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李臨麒雖然是萬事屋的醫生,但他另一個正式身分是首都中央醫院的神經外科主任,更是一堆高官權貴的主治醫生,因此他常無法抽身離開醫院,這幾天恰巧接連幾場手術強佔他所有時間,因此無法趕往T市診療潭追跟華裘的傷勢。
本來想華裘雖有擦傷,而潭追只要命還在,受傷經驗豐富的他基本上可以自行處理上藥等護理工作,李臨麒也會每天聯繫追蹤兩人的狀況。
雖然從電話中,得知華裘這幾日身體有異,但因不影響日常,他只交代潭追多觀察,沒想到再接到潭追的電話時,對方的情緒不穩,是強忍驚慌與心痛跟他說著華裘的狀況。
『¬這幾天你有幫他抽血嗎?』電話裡李臨麒問道。
「有。」潭追回答,他坐在床邊看著暈睡的華裘,呼吸淺淺,像是沒有睡得很安穩,臉蛋非常蒼白。「我請萬事屋那邊找人把血液送過去,你再檢測看看。」
『沒關係,今天晚一點,我會抽空過去,直接幫他檢查一下。』
切掉手機,潭追陪在華裘身旁,摸摸他的頭,心裡滿是不捨,昨天是第一次發作這麼嚴重,持續時間很短,本想著是突發狀況,沒想到今天又來一次。
詛咒一發作,華裘像是全身都劇烈疼痛似的,不停抱著自己的身體打滾,深怕他撞到受傷,潭追將人緊抱在懷中,直接感受到他的顫抖抽搐,還有那一聲聲悶哼的痛嚎。每一次呻吟都在狠狠揪著他的心,除了更用力抱著華裘以外,他無能為力。
雖然痛苦很快就過去,可是這短暫的時間對華裘來說是場漫長折磨,當痛楚消退,全身都失去力氣,只能癱軟在潭追懷中無法動彈。腦袋暈脹的他被潭追抱上床哄睡,在睡夢中休養。
接著潭追馬上聯絡桐甦,希望能夠向委託人詢問華裘之前詳細的身體狀況,但桐甦卻抱持著不同的意見。
『前幾天才剛被襲擊,老實說我不覺得一般調查會這麼快就查到我們身上,我怕會是……』
這個國家的暗黑勢力當然不只萬事屋一眾,然而他們阻斷追蹤的手法幾乎堪稱一絕,雖然不是沒機會查到他們,但是遭遇襲擊的時間點太過巧妙迅速,兩天的時間就被入侵武春一番街轟炸襲擊,這樣的追查速度完全出乎眾人意料之外,桐甦至今仍感到難以置信,敵方的能耐有如此強大?
「你覺得委託人有問題?」潭追的臉色沉了下來。
『就算他沒問題,也無法保證他身邊的人是如何,一個未來家主繼承人身邊肯定有很多眼線在監視著。我覺得現階段聯絡他風險太高,難保不會被竊聽或被暗中追查。』桐甦沉吟了一下,有點難以開口,『而且……問了有什麼用?連他們家族的人都找不到方法幫華裘解開詛咒不是嗎?你明明就知道……那個孩子命不長了……』
瞬間兩人都沉默無語,潭追按掉手機通話。
他知道,也明白,可是還是想要再問問、嘗試他們沒有試過的方法,不想要直接束手無策宣告放棄,小少爺還這麼有生命力的活在他面前啊。
睡了一小陣子,華裘醒過來,茫茫然睜開眼睛,見到潭追坐在床邊,第一個反應就是朝潭追伸出手,接著肚子發出咕嚕的聲響。
潭追微笑著把少年抱起來,搭了件外套,兩人一起到廚房去。
開了冰箱,裡頭滿滿的微波食材,潭追讓華裘自己選擇,想吃哪樣就指哪樣。也不知道華裘明不明白,反正他就伸手亂點了好幾種,然後對著潭追傻呼呼的笑。
「行!想吃什麼都可以!」
華裘被放在椅子上,踢著腳看潭追忙來忙去,一道道食品被加熱上桌,他就好奇的東看看西看看。
「好了!」全部食物都微波好,餐桌上擺滿熱食,潭追將華裘抱在自己腿上坐著,拿起叉子,問小少爺想要吃什麼?
華裘這裡指指、那裡指指,讓潭追一口口餵食。
可能身體虛弱消耗太多力氣,華裘這餐吃得不少,讓潭追稍微放下心來。
傍晚吃完晚餐沒多久,李臨麒總算抽空趕到。首先幫潭追換藥檢查傷口,再來就是查看華裘身體狀況。
經過一番診察,華裘除了稍微比較虛弱外,沒有不尋常的測量指數,心跳血壓都正常,也沒有其他異常指數,一切都沒問題,檢查不出病因。什麼都查驗不出來這早在他們意料之中,李臨麒還是感到相當挫敗,他第一次遇到這種病況,受過現代醫療教育指導的他很難相信,華裘這一連串的狀況,不是任何疾病,而是古老不知名的詛咒。
華裘縮在潭追懷中,有些懨懨的。
「雖然他的血液數值有點奇怪,但是應該不至於會造成這種病況,真的是……很奇怪……我都懷疑他們家族是不是有什麼現今醫療系統無法檢驗出的隱性疾患,不然實在很難解釋。」
「上次那些營養劑,你不是說有什麼特殊植物粉末要檢驗,驗出來了嗎?」那些營養劑是華序叮嚀要讓華裘按時服用的,如果華裘有持續服用,身體應該會比現在好一點,不然以華裘這樣愛吃不吃,別說要顧及營養均衡,連想要將人養胖一點都難。
「沒有,目前還沒比對出來,在想有沒有可能是國外稀有植物種?所以一時之間才驗不出來。」這連李臨麒也苦惱起來,國內的檢驗水平怎麼會連一種植物都無法驗得結果。
說到植物,潭追突然有一絲靈光乍現,想起房東伍德那時候看了大量華氏一族的古書典籍,「你要不要問問房東?他那邊有不少華氏的舊古文書,說不定裡面有紀錄。」
「好,我再問一下伍德。」打算將死馬當活馬醫的李臨麒,決定回去後在與伍德聯繫詢問。
身體檢查一番過後,李臨麒準備帶著華裘的血液回去檢測。
華裘被潭追抱著送李臨麒到門口,今天的他竟然還會主動跟醫生揮揮小手,這讓潭追好驚訝。
夜裡,兩人躺床,華裘趴在潭追的胸膛上,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看著人。
「小少爺,在想什麼?」潭追輕捏著華裘翹挺的鼻子,看著少年扭頭撇開他的手,然後身體往上蹭啊蹭,小臉湊到他面前,嘟起嘴巴來啾了一下。
潭追心裡一陣酸澀,這種相處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距離華裘的生日也沒多少時間了,到現在他還是很難相信,真的會像古老傳說那樣,讓詛咒奪取一個人的性命?
撫著華裘的臉,潭追抬起脖子吻了一下,本來只是蜻蜓點水的吻,但是一下接一下,兩個人的親吻越來越深,張了口,舌頭都竄進另一人的嘴裡。
扶著華裘的背,潭追翻身過來,將小少爺壓在身下,越吻越激烈,身體磨蹭著,沒多久彼此都有了反應。這次潭追有記得讓華裘換氣呼吸,鬆開吻,口水絲線斷裂在唇上,昏暗夜色裡,華裘的眼睛瀰漫瑩亮的水光,閃爍光芒,小巧的臉龐喘息著,氣息灑在潭追臉上。
這個少年,還活生生的在他眼眼前啊!他是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生活很久很久……
這一刻潭追是真的把持不住,如果他們能相互依偎的時光如此短暫,那他還要顧慮什麼?也許華裘明天就會痛到無法下床、也許很快就會疼痛到生活無法自理、也許……也許很多的也許……也許他們在一起的時光,還不到華裘生日那天就會終結。
至少在這段同住的日子裡,他們可以將彼此交託給對方、追求更進一步的親密關係……
「我可以跟你做嗎?小少爺?」
潭追雙手撐在華裘身旁,定定看著他,如果華裘沒有喪失神智,那他就會知道此刻的潭追眼神有多麼炙熱難耐。當然他不會回答,潭追低下頭繼續親吻著,從唇瓣到下巴、從下巴再到脖子……慢慢向下。
小心翼翼的增加親吻的部位,他不希望華裘有任何不愉快,動作很輕柔,緩緩把吻落在每一寸肌膚上。
少年沒有任何反抗,讓潭追在他身上親吻,不討厭、不厭惡、也不會不高興,只是覺得身體好熱,全身都燙燙的,有點難受,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想要脫掉,然後……然後……下面那邊……
潭追察覺小少爺的動作,拉扯著上身的衣服,接著摀著身體下面,有種不知所措的徬徨,眼神已經開始迷茫,呼吸也加重了幾分。
華裘沒有抗拒自己,這讓潭追的心安穩下來,的確很想做,但又會顧慮華裘的情緒,他不想要華裘有被強迫的感覺,做愛是感情的一種水到渠成、順著心意而做的行為,不能有一絲不舒服與勉強。
脫去上衣與褲子,潭追赤裸裸的結實身體展露在華裘面前,雖然左肩上還有繃帶,這一點都不影響他精實的體格肌肉線條,上身壓近華裘,小少爺只是眨巴著眼睛,小臉熱呼呼,雙手勾住潭追的脖子,吻上了他,小舌頭學著大人一樣伸進對方的口中胡亂地攪動。
這一吻直接引燃潭追的慾火,他抱著華裘,三兩下就將少年身上衣物脫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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