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堡的牢房如同望不見盡頭的黑夜,空氣中瀰漫著濕冷與絕望的氣息。威廉已經在這裡度過了好幾天,或許更久——在沒有日光的監牢裡,時間成了最模糊的概念。他蜷縮在牢房一角,厚實的黑褐色毛髮是他抵禦潮濕寒氣的唯一屏障。頸上的金項圈已被換成粗糙的鐵環,環上鏽跡斑斑,每次移動都會發出沉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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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牢房比他想像中的要大,昏暗的燭光從走廊間隙滲入,在石牆上投下搖曳的陰影。牆面因長年的潮濕而覆蓋著一層青苔,角落堆積著乾草,那是他的「床鋪」,已經被他的體重壓得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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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今天精神不錯,斑點。」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走廊響起。是貝克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獄卒,他體格健壯,頭髮間已有幾絲灰白,眼角的紋路刻滿了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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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克斯一邊例行檢查牢門鎖頭,一邊從制服內側掏出一小包東西「廚房新來批乾肉,總比那些餿菜湯強。」他迅速將乾肉丟進牢房說:「別讓別人看見。麻煩我可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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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抬起頭,謹慎地嗅了嗅乾肉,然後小心翼翼地接受了這份禮物,輕聲發出感謝的咕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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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普萊斯今天休假,」貝克斯環顧四周,聲音降低:「那老傢伙要是看見,非要把我告到上頭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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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咀嚼著乾肉,眼神中流露出理解。自從被帶到黑城堡,他的身份從展示品變成囚犯,生活條件確實惡劣,但也有了出人意料的轉變。有些獄卒不完全把他視為野獸和囚犯,而是沉悶工作中難得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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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貝克斯看四下無人,忽然伸手隔著欄杆,向威廉招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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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最初猶豫了一下,原本被像寵物一樣對待讓他感到屈辱。然而,在這座冰冷的牢籠中,溫暖接觸已是稀缺的奢侈品。經過短暫的內心掙扎,他緩緩走近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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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克斯的粗糙手伸過欄杆,輕輕落在威廉的頭上。「你這毛髮可真亂,」他故作嫌棄地低聲道,但手指卻溫柔地梳理著威廉頸後的毛髮「誰讓你睡那爛草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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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微微側頭。這種親近感,竟讓他心中泛起一陣莫名的暖意。貝克斯手掌的溫度透過厚實的毛髮傳遞到他的皮膚,像是在寒冬中突然找到一處火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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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從威廉的頭頂滑到耳後,開始輕輕搔弄那塊威廉最難夠到的地方。威廉先是微微緊繃,但很快就因這舒適的撫弄而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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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不由自主地微微仰起頭,享受著這份難得的舒適。這感覺幾乎讓他想起小時候母親的撫摸。他在心中嘲笑自己的軟弱,但身體卻誠實地呼應著貝克斯的動作,眼睛慢慢眯起,喉嚨深處甚至發出一陣微弱的呼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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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克斯聽到這聲音,低沉地笑了起來「瞧你這享受的樣子。」他的手指更加靈活地梳理著威廉的毛髮,說:「莉娜小時候也愛這個,每天晚上非得我摸摸頭才肯睡,但現在大了,哪還肯讓老爹碰她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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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依舊享受著這片刻的溫柔,感受雖然複雜,但他仍不由自主地將頭更深地靠向貝克斯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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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克斯嘆了口氣說:「每天在這堆黑石頭裡來回走……」他最後摸了摸威廉的頭,然後緩緩收回手「至少你還能讓我笑笑。這地方的人,不是瘋了就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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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靠著鐵欄,慢慢坐下,彷彿在傾聽一個老朋友的煩惱。這種奇特的關係在過去幾天逐漸形成——獄卒們在乏味和壓抑的工作中,開始把他這條監獄裡唯一的狗,當作情感抒發的對象。而威廉也在這份交流中找到了一絲人性的慰藉,以及了解外界情況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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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個東西要給你。」貝克斯從外套內側掏出另一個小包裹,他小心地打開,裡面是一條簡單的毛毯,雖不豪華,卻乾淨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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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莉做給我的,」他解釋道,聲音中有著一股粗獷的溫柔「說怕我晚上著涼。」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被一種堅定所取代「但我想你這樣子睡在草堆上該有多冷啊。」貝克斯小心地將毛毯從欄杆間塞進去「拿去吧,冬天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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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接過毛毯,輕輕用鼻子蹭了蹭貝克斯的手指,表達感謝。這個粗獷的獄卒也露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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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對其他人這麼親熱,」貝克斯警告道:「不是所有人都像我,有些人會為了上面的賞識做出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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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理解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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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兒問我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工作?」貝克斯目光飄向遠處,彷彿在對空氣說話「我能說什麼呢?告訴她我抓捕和看守那些被視為叛國者的人?告訴她我聽到過多少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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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想,如果不是為了她……」貝克斯沒有說完,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已經做了太多事,斑點,我的靈魂大概早就和這座城堡一樣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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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四下無人,貝克斯偷偷打開了牢門的小窗,讓威廉能夠將頭探出來,感受一下欄杆外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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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讓普萊斯知道我這麼做了,」貝克斯粗聲說道,但語氣中帶著一絲微妙的輕鬆,「咱倆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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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輕輕舔了舔貝克斯的手,這個簡單的動作讓中年獄卒眼中閃過一絲罕見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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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該睡了。」貝克斯關上小窗,放低聲音,聽起來像是石頭磨過砂紙「明天見。小心些,最近夜巡人來得勤。他們又抓了幾個人來,不知道怎麼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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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貝克斯沉重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威廉回到他的角落,將那條新毛毯鋪在乾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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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剛要閉眼休息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威廉警覺地抬起頭,耳朵豎起,捕捉著每一絲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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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不是交代犬王子必須單獨關押嗎?」一個年輕獄卒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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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渾蛋每天送來一堆人,早就沒有單獨牢房了。」另一個更加粗獷的聲音回應道:「反正一條狗跟女人也鬧不出什麼亂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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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立刻從毛毯上站起身,全身肌肉緊繃。他們要給他安排一個牢友?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沉重的鐵鍊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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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別靠近那畜生。」獄卒警告道:「牠雖然看起來溫順,但誰知道會不會突然發瘋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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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的鐵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幾名獄卒推著一個身形瘦削的女子走了進來。在昏暗的光線下,威廉只能看清她蓬亂的頭髮和沾滿泥污的衣衫。她的手腕上鎖著鐐銬,但沒有被束縛得像威廉那樣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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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醫生,你在這裡可沒有病人需要照顧了。」獄卒粗暴地將女子推入牢房「希望你和你的室友相處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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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重重關上後,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牢房再次陷入沉寂,只剩下兩道呼吸聲在黑暗中交錯。威廉保持警戒,身體緊貼牆壁,盡可能遠離這位不速之客。他不知道這是否是海因茨的另一場試驗或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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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警惕,並未貿然靠近。她蹲坐在牢房的另一端,背靠著冰冷的石牆,小心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然後她的目光直接對上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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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的聲音出奇地平靜:「你就是他們口中的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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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維克。」女子繼續說道:「南區的維克醫師,如果那對你有任何意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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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南區醫師?為何會被關在這裡?他從未去過南區,那是王城中最貧困的地區,但他曾聽說過那裡的悲慘境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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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擔心,」維克似乎讀懂了他的警惕,她靠著牆壁滑坐下來「我對你沒有惡意。事實上,我們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都被那些自以為掌握正義的人視為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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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發出低沉的嘆息聲,緩緩挪動身體,從角落走向牢房中央的一束微光下。他讓女子能夠看清自己的樣貌。同時,他也打量著這位意外的室友。除了她瘦削的身形和疲憊的面容外,威廉注意到她的雙手,那是一雙長期從事精細工作的手,指尖上仍散發著淡淡藥草味,她是一位真正的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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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注意到維克在寒冷的石地上發抖。這座牢房的冰冷潮濕即使對他這覆滿毛髮的身軀都是折磨,對一個衣衫單薄的人類女子必然更加難熬。他遲疑了片刻,然後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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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走回角落,用嘴叼起貝克斯給他的那條毛毯,拖到維克身旁,輕輕放在她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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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分享你的毛毯?」她輕聲問道,伸手小心地觸碰那條毛毯:「這是我見過的最體貼的舉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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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輕輕點頭,退後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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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維克將毛毯披在肩上,臉上的戒備稍稍放鬆「我想我們可以聊聊。或許在這可怕的地方,我們能找到一些共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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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聲說道,聲音中有著專業的好奇:「我很好奇,發生在你身上的那些……會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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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簡單的問題讓威廉愣住了。自從變形以來,無數人評論過他的外表,嘲笑過他的處境,但從未有人關心過他的感受。他緩緩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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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維克嘆了口氣:「身體急劇變形必然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而且我猜這種變形還在持續。」她仔細觀察著威廉「你的脊柱彎曲得更適合四足行走了,但有些骨架結構仍然保留著人類的特徵。這種半途的變形,一定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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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低下頭,那天的痛苦回憶仍盤踞在他心頭,他有時甚至無法區分出,究竟身體的痛楚,或是回憶帶來的幻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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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關在這裡,是因為和革命扯上關係。」維克望著牢房外的黑暗,緩緩說道:「他們認為我在為革命份子提供醫療支援,還包庇狼面劍客,這沒有錯。但他們不明白的是,我為任何需要幫助的人提供醫療,這是我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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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的耳朵豎了起來,狼面劍客這個名字引起了他的興趣。他曾在貝克斯的閒談中聽說過這個神秘人物,據說他在王城內外襲擊了多名官員,甚至還試圖刺殺海因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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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對狼面劍客有興趣。」維克敏銳地注意到了威廉的反應「說實話,我並不了解他的全部計劃。我只知道他致力於推翻海因茨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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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似乎在詢問更多關於這位神秘人物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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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察覺到他的好奇,輕輕搖了搖頭說:「我不是革命家,我只是個醫生。他們認為推翻海因茨,恢復塔爾博特家族的統治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但對我來說,這不過是換一批高高在上的貴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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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因這句話而全身緊繃,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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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誤會,」維克舉起雙手,表示無意冒犯「我並不是針對你或你的家族。但在南區,我每天都看到貧窮和疾病如何吞噬著人們的生命。我從未見過哪位國王或貴族來到那裡,走進那些散發著腐臭和絕望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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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對我們這些底層人而言,誰坐在王位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讓孩子們不再因為買不起藥而死去,能否讓老人們不再在嚴冬中凍死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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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直視著他的眼睛說:「也許你在位時會成為一個好國王,也許你會關心南區的百姓。但在我的一生中,我從未見過權力改變本質。無論是誰,對權力的渴望終將吞噬他們的善良。而我們這些普通人,只能在強者的遊戲中掙扎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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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發出一聲低嚎,像是在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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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知道你無法開口與我辯論。」維克露出一抹促狹的笑容,又說:「但也許這是件好事。有時候,聆聽比說話更能讓人學到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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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著冰冷的石牆,輕聲續道:「在南區,我見過因貧困而死的孩子,見過被鞭打至死的奴工,見過被遺忘的老人。每天,我都試圖在這片黑暗中點燃一絲微光,但總感覺杯水車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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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走近維克,靜靜坐在她面前,眼中流露出傾聽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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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期望一個貴族能夠理解這些,」維克繼續說:「就像我無法理解你經歷的痛苦一樣。被變成這樣的形態,即使是作為醫生,我也無法想像這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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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微微一笑說:「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被關在一起。命運有時有著奇怪的幽默感,讓一個質疑王權的醫生和一位失去王位的王子成為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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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如何,」維克突然換了話題「我們現在同在一條船上。海因茨對你所做的事是不可原諒的,沒有人應該承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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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她低聲自語:「革命、王權、理想……在這座牢中,這些都不過是空談。」她抬頭看向威廉說:「我們能奢望的最好結果是什麼?你,一個被變成野獸的王子;我,一個被視為叛國者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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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以為自己能改變什麼,」維克喃喃道,目光穿過牢房的欄杆,落在遠處黑暗的走廊上「現在看來,這不過是個可笑的夢。南區永遠都有病人在等我救治,但我可能再也出不去了。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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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完,但那未盡的話語懸在空中——威廉可能永遠都被困在這個非人的形態中,他的王位,他的復仇,他的一切,都將只存在於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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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低下頭,一種沉重的無力感籠罩著他。眼神露出一種近乎認命的平靜。或許維克是對的,在這座牢獄中,理想與希望都如同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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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擺出種表情,」維克注意到威廉黯淡的眼神,她說「我也想保持希望……」她環顧四周陰冷潮濕的牢房「但看看我們——被困在這裡,外面沒有人知道我們的處境,更不會有人冒險來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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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水珠從潮濕的牆壁滑落,在地上濺起微小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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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一天,我會習慣這裡的一切。」維克拉起毛毯,更嚴實地裹在身上「我會忘記南區的病人,忘記我曾經的職責。然後夜巡人會厭倦折磨我們,給我們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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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緩緩走到牢房的另一端,回到他的乾草堆上,蜷縮成一團,他的尾巴無精打采地搭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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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黑城堡最陰暗的深處,一位被剝奪人形的王子和一位失去自由的醫者,各自沉浸在絕望的思緒中。他們之間存在著深刻的分歧,也有著共同的敵人,但在此刻,一切都顯得如此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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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維克的聲音在黑暗中微弱地響起,如同最後一絲燭光「至少今晚,我們不是孤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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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輕聲嗚咽作為回應,這個微小的聲音在沉重的寂靜中顯得尤為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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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黑城堡回歸沉寂,只有偶爾的滴水聲和遠處囚犯的嘆息打破這無邊的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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