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輝總是年輕,有一股少年心性,本應上前行禮,他就是站着不動。而莫伊伊也不會介意,因為她覺得人與人是平等,更不會教導仆人這樣奴性習慣。
來到馬車前,伊伊禮貌地行禮道“謝謝你一路護送,我走了!”莫伊伊轉身,剛要踏上凳子上車。後面隨即傳來,向子謙的聲音。
“伊伊……”他不捨,又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忐忑之間,望向伊伊道“你是不是搬出莫府?據說你自立門戶,一個女子在外間……”他說不下去,這些都是自己做成,伊伊現在處境如此,他心裡難受。他眼眸酸澀,再次提起勇氣道“我能幫到你什麼?你都可以跟我說。”
莫伊伊轉身聽到這些說話,感覺到他的內疚和關懷。她終是於心不忍,也希望他放下,回復陽光。莫伊伊望一望翠竹幾人,輕聲道“我跟子謙聊一聊,你們在這等一會。”
翠竹和黛蘭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已經很了解伊伊,兩人都點點頭。只有莫輝,他只是今日才追隨伊伊,內心滿滿擔憂,可他只是車夫,也只能乖乖聽命,在馬車旁守候。
莫伊伊轉身對向子謙道“我們在這邊聊聊”隨即緩步走到前面樹蔭下,向子謙有些驚喜,亦步亦趨跟隨莫伊伊,雙雙在樹下站定。
“子謙,我現在過得很好,你不用內疚和擔心。既然事情到這地步,我們都要往前看,好好地生活下去。將來我會以對兄長般與你相處。希望你以後要珍惜眼前人,莫再重蹈覆轍。”莫伊伊不想教訓向子謙,但他更不想將來他又犯同一錯事。
向子謙低下頭,像做錯事的孩子。他不想當兄長,他想回到過去,可是他也看出伊伊已經放下,他是否沒機會了?
“伊伊!我會改的,將來……我還有機會嗎?”這難得的單獨聊天,他最終也是問出口。
莫伊伊搖搖頭,輕歎道“不會,機會已經給過,不會再有。我已經下定決心,所以我才提出和離。我不會猶疑不決的,和離已經衆人皆知,何苦再藕斷絲連。”莫伊伊是忍受酸痛,不能給他希望。
“子謙,我最喜歡你陽光的笑容,對人友善。往後我更希望你能把我放在朋友或妹妹的位置,這樣我們才能好好相處。”莫伊伊溫柔微笑道。
向子謙聽到這樣的回答,沒多大震驚。這段日子,他重覆又重覆想了很多。他知道自己的錯,也知道自己多傷伊伊的心。他要挽回伊伊,甚為渺茫。
他努力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輕聲道“我會盡力的,最後我也想說一聲對不起……”
莫伊伊打斷他的話,開口說道“不!感情的事說對不起是最傷人,還是不要說,而且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一直知道,只是你太粗心,沒把重要的次序放在心上。我們是緣淺,而且我從沒後悔過這段緣份。”
向子謙聽到伊伊的真心話,眼眶濕潤,只能轉身,強忍心酸。把一切壓下,他再回身輕笑道“我送你上車,我知道以後要怎麼做的,你也不用擔心我。”
莫伊伊點點頭,轉身走向馬車。向子謙握緊手中的雙魚同心結,他要把一切都放在心裡。這是他最美好也是最痛苦的感情,往後他要藏在心裡,埋在記憶中。
翠竹幾人見到他們回來,兩人神色都各異。莫伊伊像是放下心事的樣子,而向子謙面容隨和,像沒事人一樣,可眼底還是透出微微傷感。
莫輝也不動聲色,把凳子放下。莫伊伊扶着翠竹緩步上車,待三人上車。翠竹輕拉車簾,莫伊伊抬頭道“子謙,謝謝你!代我向老奶奶問安。”擺擺手道別,門簾放下。莫輝輕聲呼喝馬匹,馬車車輪滾滾而去。只留下向子謙獨自一人,遙望馬車遠去。
南城小河岸的路都比較清幽,馬車暢通無阻,很快就停在一間,門庭別緻的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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