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天方亮,暮戟輕聲的下了床,沒有驚動到床上熟睡的美人。
先是洗了把臉,他意猶未盡的看著床上美人的睡顏,替對方拉好的被子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穿好了衣服披好了斗篷。
他看了一會兒斗篷上寶藍色的徽章,從口袋裡拿了一樣東西放在桌上後就悄然離開。
在櫃檯的,又是那個他第一次來時見的少年。
「大爺慢走。」
出了那扇精緻的大門,暮戟跳上屋頂,他老遠就看到有個嬌小的身影在一棟兩樓的房頂上,他一躍而下回到小巷,決定走正常的路回旅館。
在昨夜沐浴完回到床上後,他又沒忍住跟無月夜翻雲覆雨了一次,雖然只剩他單方面的釋放,但他也明白對方的快感不比他少,無月夜完事後很快就睡著了,他只是小睡一下就醒著默默看著美人的睡顏度過夜晚。
踏著無聲的步伐,這時候的茅沙根本沒有人,回到旅館後,在打盹的掌櫃也沒被他吵醒。
他沒有回到自己房間,而是不管有沒有上鎖反正他就是撞開門的去了隔壁的房間,他有些訝異,因為房內的兩個人都醒著,而且衣衫整齊,就像在等他一樣。
「暮戟!」桓復突然大喊一聲,往此行隊長撲去,還順便把門給帶上,他環住對方的頸子,其實就只是不想讓好不容易回來的人跑了,「你回來啦!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雖然青獅早就知道搭檔會說這樣的話,誰讓那是他們一起討論的,不過實際這麼聽到,他的心情還是很複雜。
暮戟稍稍把桓復推開,但沒讓那雙手落下,他直勾勾的看著那雙水藍色的眼睛,半個字都不回應。
青獅和桓復在這裡,桓刺在外面,那麼蔭就是在自己房裡了。
時間推回幾個小時前,放走了桓刺的青獅和桓復根本沒心情做什麼歡愛之事,兩個人一起坐到床上,開始討論起這件無聊的事該怎麼解決才好。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麼解決事件的也只能是他們這兩個旁觀者了,雖然說起來他們也是受害者。
「我猜,暮戟清晨就會回來了,而且,一定會來我們房間。」
「哼,那就給他來啊。」
「總之,他既然不排斥我,那我就先衝上去給他個擁抱,不然他又跑掉就麻煩了,這樣多少能拖延一會兒。」
「喂喂,為什麼我覺得你這跟美人計沒兩樣啊?」
「嗯?這麼說好像也是,管他的,不過也只有老子能擔此大任啦哈哈哈!」
「……行行行,繼續說。」
「那我先熱情的招呼他,順便說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之類的,如果他又要強吻我的話我就動手了,沒有的話就看他有沒有話說,沒話說的話我就把他帶到床邊坐好,有話說的話就得看他說什麼了,當然是盡量照他的心意回答了,嗯,就到這吧,這個分歧點實在不好再計畫下去了,變數太大了。」
「好好好,聽你的。」
「喔對了,今天可別做。」
「得了,老子才沒那個心情。當然除非你誘惑我的話。」
「少扯些狗屁話,我才更沒那個心情,等他回來記得注意言行啊,臭貓。喔還有,必要時刻一定要來救我!」
「……噗,我說你也太有自信了吧?看得上你的就老子我了,不過他要是敢亂來,我絕對跟他拼命的。」
討論暫時告一段落後,整個夜晚青獅都在聽桓復的抱怨,對什麼人什麼事全部都能劈哩啪啦抱怨一堆,當然青獅也逃不過被罵的份,但是他當然也只能乖乖挨罵了。
*
「暮戟,來,這邊坐。」等了足夠時間確定此行隊長沒話要說的桓復攬著對方的肩膀走到床邊,拉著暮戟坐下後自己也一屁股坐到旁邊,「回來就好了,讓我這麼擔心。」
坐在書桌前的青獅盯著床緣坐著的兩人,後續的應對他們都沒討論,那桓復到底會怎麼做?他有點緊張又充滿了好奇。
「你擔心我幹嘛,我又不是你弟。」暮戟終於開口了,第一句就是潑自家組員冷水。
桓復輕輕笑了兩聲說道:「你可是我親愛的隊長大人,一夜未歸我當然會擔心啊!」
青獅的白眼快翻到後腦勺去了,什麼狗屁美人計,這根本就叫勾引誘惑拍馬屁!
「真擔心的話,不是該問我去哪了嗎?」暮戟冷冷瞥眼看去,第二句話,還是潑冷水。
「哎呀,茅沙就這麼小你能去哪,近日沙塵亂暴,茅沙有如孤島一樣。」桓復讓兩人的距離變得又近了些,他的手還是繞在暮戟肩上,臉上的笑容也還是掛著,「而且我信得過你啊,你肯定不會做什麼背棄信義的事,反正就是出去散散心轉換轉換心情的嘛!我能體諒你,所以也不問你去哪裡,那你現在心情應該好多了吧?我親愛的暮戟。」
青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現在他應該要救的人是暮戟的錯覺,不過事實又好像是,暮戟的確才是被騷擾的那個。
暮戟微微一個嘆氣道:「你再喊我一聲親愛的,我就先把後面那隻虎視眈眈的臭貓弄死,再把你給姦了。」
「呃……」桓復嘴角一抽,對於此行隊長這種先殺旁觀者再姦當事人的作法感到很無奈,「好,不喊了。我是問認真的,心情好多了嗎?」
氣氛一下子正常起來反而讓青獅沒辦法接受。
「還行。」暮戟就給了這樣曖昧的回答,沒再說更多了。
桓復巴著暮戟偷偷嗅了嗅,此行隊長身上的香味讓他不禁皺起眉頭,不過他心裡只是在想,原來茅沙這樣的小地方也有風月之地啊?不過那味道真好聞。
「還行的意思就是有變好吧?」桓復又狗腿似的笑了笑,但是接下來他的語氣跟表情卻不成正比,「那我現在很認真的跟你談話,你不要逃避話題,當然我也不會放你走的,好好回答我跟認真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就對了,不然我就喊你親什麼的喊到你抓狂。」
他很巧妙的避開了那個稱呼。
青獅覺得自己快坐不住了,他覺得桓復就一個白癡,如果真的繼續喊暮戟親愛的喊到對方抓狂,那桓復自己不就得被幹到死嗎?重點是在那之前他會先被幹掉,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去解救桓復啊!
所以這到底什麼狗屁美人計?重點是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正稱得上美人的美人好嗎?
「……」暮戟吐出長長一口氣,把桓復的手拉下後看過去道:「你要問什麼?」
青獅內心一個吃驚,這麼老實的暮戟他還是第一次見,他覺得這兩天他的壽命都被嚇短好幾年了,因為看了太多別人的「第一次」了。
被揍得半死就是不還手的蔭,話特別多而且還有點撒嬌意味的桓刺,還有一直處在同樣狀態的沉穩的桓復,青獅眉頭一擠,怎麼好像就他特別普通?還感覺特別孬?
桓復也沒有要繼續勾肩搭背的意思,認真的看著此行隊長劈頭就問:「你為什麼會生氣?誰的原因?把阿蔭打成那樣是把錯都推給他的意思嗎?」
青獅聽到連續三個問題都在心裡吶喊了,他覺得自己該開始做拯救搭檔大作戰的心理準備了,不對,應該是和此行隊長開戰的心理準備。
「如果你也像這樣問過他們了,那為什麼還要問我?」暮戟微微瞇起眼,眼神裡滿是警戒心。
「我是問過他們了沒錯,你既然說是他們的話,那就是他們都有錯的意思了?我聽完他們說的之後,都說這種事不問問當事人是不能確定的,就算答案再怎麼明顯,我剛剛也說了,不要逃避話題,所以我想聽聽你的真話。」桓復的氣勢沒輸給暮戟,犀利的看著對方,氣氛又瞬間凝重了起來,不過他們也陷入了另一種層面的兩人世界了。
「你還真難搞,桓復。」暮戟淡淡一個嘆氣,注視著桓復那緊咬著不放的眼神,他伸手去撫摸那張還是挺漂亮的臉蛋,「叫那個平常搞你的人出去,我就告訴你。」
看到搭檔被騷擾的青獅原本心中還是一陣怒火,聽到這句話後心裡頓時沉甸甸的,果然暮戟就是偏心!
桓復面有難色的看了青獅一眼,微微嘆氣道:「好啦好啦,臭貓你出去吧,暮戟都說我難搞了就一定不會搞我,他才沒有找麻煩的癖好,所以你去隔壁等我吧,晚上我會好好安撫你的。」
聽搭檔這麼說,青獅頓時覺得很為難,他也覺得自己根本就是被威脅了,他分析了一下情勢,發現自己是非得出去不可,意思性的用低吼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煩躁後他起身離開。
開門關門,青獅的視線才往隔壁房看去就罵了個髒話出來,不過幸好他沒有不知趣的大叫,而是小小聲的罵道:「你他媽的站在這幹嘛?傷員就躺著養傷啊!」
他是被貼在牆壁上的蔭給嚇到的。
「暮戟回來了對吧?」蔭皺著眉頭不滿的問道。
「對,回來了,接下來不是你我可以插手的事情,快滾回房裡去,老子也被排擠了。」青獅雖然是這麼說的,但他還是親自出手去拽住蔭把他拖進隔壁房。
*
「嗯,好了,乾乾淨淨的,就剩我們倆了。」桓復聳聳肩膀,往旁邊坐了一點,「說吧,隊長大人,小的洗耳恭聽。」
像在組織言語似的暮戟沉默了半晌,才淡淡看向桓復,「你聞到我身上的味道了?」
這麼冷不防的一句問話,桓復愣了愣,雖然不知道暮戟想說什麼,但他還是點點頭道:「嗯,聞到了。」
「昨天離開之後我就去了,整晚都待在那裡。」
話題嚴重被扯開,桓復只是在心裡默默翻白眼,總之先不要生氣,努力的壓抑不要生氣,等暮戟把話說完再決定要不要生氣也不遲。
「嗯。」
「昨日清晨我就去過了,兩個小時。」暮戟還是淡淡說道。
「哈?」桓復怔了怔,原本想罵些什麼,但還是壓抑住了,「然後呢?」
「他老闆也是狂龍的老闆。」暮戟眼神淡然的注視著一臉驚詫的桓復說道:「我想帶他一起走,不過當然是被拒絕了。」
「拒絕得好啊!」桓復忍不住讚嘆道,他心想,能被暮戟看上的寵奴肯定不是什麼普通貨色,他也很快就猜到,把那樣有著美妙香氣的美人放在這種純樸小鎮的老闆心裡在打什麼算盤,「呃,所以這才是你心情被影響的開始嗎?」
暮戟搖了搖頭,淡淡說道:「跟他在一起,只會心緒高昂而已。真要說起頭,大概還是你弟。」
桓復洩了口氣,在心中暗忖,果然元凶還是阿刺。他偏著頭問:「阿刺在昨日白天跟你說什麼了嗎?我知道的只有他說他沒打算打擾你們而已。」
「你知道桓刺喜歡我?」暮戟看著自家隊員點點頭後才又道:「那你知道我跟他上過床?」
「哎?」桓復已經用表情回答了,他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急急忙忙問道:「阿刺什麼時候跟你上過床的?他從來沒跟我說過啊!」
「你都說他不親近你,那怎麼可能跟你說。」暮戟看著桓復真的就是個哥哥一樣為自己弟弟跟別人上過床而感驚訝的表情,他嗤笑一聲,又道:「這事我前天和蔭說過了,沒什麼事,很平常。清晨出門就遇到你弟,他還是跟平常一樣說著那些垃圾情話,我教訓了一下他,把他趕回旅館。」
「……之後呢?兩個小時就不用說了。」桓復在心裡默默的明白,所謂的很平常是什麼意思,因為他跟青獅的平常也是那樣過的,雖然暮戟開始說起來發生的事,不過他最想知道的還是暮戟到底什麼時候跟自家弟弟上過床了,他第一次自己認為,他身為一個哥哥真是太他媽的失敗了!
「之後的事,你大概也聽過了吧。」暮戟深深的注視著另一雙水藍色的眼眸補充道:「他問我,我對他什麼感覺。」
桓復愣了一下,沒想到原來劇情這麼短,他點點頭道:「嗯,我知道,聽他講完之後我還罵他了。話說回來,這就是你反常的問青獅跟我為什麼喜歡對方的潛因吧?呃,還有你問阿刺……」
暮戟淡淡一嘆,「從以前我就不知道桓刺為什麼喜歡我,原想是在這次任務中自己確認的,不過那時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問他為什麼喜歡我了。」
「嗯……雖然我跟青獅都知道阿刺喜歡你,不過原因也不知道,昨天聽是聽他說了,不過總覺得有些牽強,至少我跟青獅的理由都比他來得有說服力吧?」終於進入正題的桓復心情莫名的複雜起來,「雖然照理說,喜歡誰也不用什麼理由,不過既然不單單只是想要肉體關係,那麼原因對我們傭兵來說,或許真的很重要。我一直以為,暮戟你是對的,不談情不說愛,連喜歡都不曾脫口,平時你就不可能說到那個詞,想必你在阿蔭面前也不可能會說,但是我沒想到,其實你比我們都來得在意?」
「桓復。」暮戟突然喊了隊員的名字,在對方疑惑一聲後,他雖然沒有勾起笑容,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玩味,「以前沒找你當我搭檔真是失策。明明是兄弟,你的個性跟桓刺差太多了,讓你屈就於那隻臭貓也真是糟蹋你了。如果說你們的感情是時間搭出來的,那麼我跟你也是有可能的。」
「……」桓復雞皮疙瘩都爬滿身了,這難道是遲來的告白嗎?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攪著腦筋想了好久才脫口說出:「這大概就是緣分跟命運吧。還有,阿刺他是個可憐的孩子,我不希望他再委屈自己了,當然也不希望你委屈他,雖然我認識你的時間可能還比認識阿刺來得久,不過他畢竟是我弟弟,我多少還是會偏心的。」
在桓刺十四歲之前,桓復都沒見過他幾次,雖然他十四歲以後,桓復還是沒見過他幾次。
「我不能給他他想要的。」暮戟說得甚是直白,「我回應不了他的感情,我也不會去回應,雖然昨天他說希望我吻他的時候我還是做了,不過我沒打算再去理會他的感情,也不會再跟他上床。」
桓復不知道暮戟這樣是對是錯,就常理看來是對的,不過他就是覺得自家弟弟太可憐了,「……結果還是只能委屈他了嗎?」
暮戟重重吐氣道:「是他放不下,如果我繼續回應他的需求,憐憫才是在委屈他。」
「所以你就把氣出在阿蔭身上了啊!」桓復無力一喊,瞭解了來龍去脈後,他最最同情的還是隔壁房的那個傷員了,「暮戟,那你願意告訴我,阿蔭跟阿刺,你對他們分別有什麼想法嗎?呃,如果對阿蔭還是死變態的話就不用說了。」
「……」暮戟沉默了許久,他看著的確沒有逼迫意味的水藍色雙眸,嘆了嘆氣將視線稍稍移開後才開口道:「沒感覺。如果真要說誰的分量重,那肯定是蔭不用說,我對桓刺本來就不瞭解,當初跟他上床也只以為是單純的肉體關係,等我發現他要的不是肉慾後,我就開始排斥他了。跟蔭,其實也只是肉慾佔居多,我的立場跟你不一樣,比起在下面我更樂意在上面,不過蔭早明確表示過他的立場了,他也不是我幹得下去的類型,所以就這樣由著他了。」
桓復聽畢,說實在他有些難過,為暮戟,為蔭,為桓刺都感到哀傷,他縮了縮肩膀,視線也從暮戟身上移開了,「我要為我剛才說的改口,你是對的,暮戟,你真的是對的。傭兵不談情說愛,不放真感情,這跟工作中不喝酒一樣都是潛規則了,你生氣是對的,教訓阿蔭也是對的,如果我立場跟你一樣,我也會生氣的,我原本還以為是你莫名其妙,現在我覺得很愧疚,抱歉,還有,我也替我那個混帳弟弟向你道歉。」
「桓復,你是個好兄長。」暮戟的聲音移動著,他起身來到桓復面前,一手挑起了那張驚訝又困惑的臉蛋,他深深吻了下去,待唇退離後,他微微笑道:「也是個好男人。我能理解那隻臭貓為什麼鍾情於你了。」
桓復莫名的臉紅起來,他驚恐的看著生得比他還好看的暮戟,心裡頭不斷大喊:這絕對不是告白!
雖然原本是說不讓暮戟離開的,但桓復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問什麼,該聽的不該聽的他都聽了,所以他也只好繼續莫名羞赧的目送此行隊長離開。
過了約一分鐘,桓復猛然跳起來,「該死!他是要去哪裡?出去倒還好說,去隔壁就……」
越想越覺得發毛,他迅速衝出房間撞進隔壁房,一開門他就只看到不知道哪根神經接錯竟然真的在照顧傷員的青獅,還有那個傷員,就這兩個人,當然還有那杯蔭才正要從青獅手上接過的水。
「桓復,怎麼了?暮戟呢?不會跑了吧?」青獅表情誇張的看著來人。
雖然人跑是跑了,不過桓復根本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拉著他就說了句「你跟我過來一下」後就把傷員獨自丟在房間裡了。
桓復迅速拉著搭檔回到自己房間,還作賊心虛般的把門鎖上,然後他把青獅按到床上坐下,自己則是站著將剛剛的談話做了總結娓娓道來,當然他選擇性的忽略了不少事情,寵奴的事、暮戟真正的想法還有他又被強吻跟絕對不是告白的告白都省略了。
「所以說這他媽的就是一場鬧劇?」青獅努力聽完桓復說的話後,就丟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對!」桓復立刻肯定,其實他應該要說錯的,不過在旁觀者看來那些確實就是一場無聊的鬧劇。
青獅煩燥的抓了抓頭髮,一連罵了好幾個髒話,把能罵的都罵完之後煩躁感還是沒有消除,他像隻獅子一樣盯著桓復看,「這些不跟蔭講嗎?所以暮戟去哪了?找阿刺?」
「講個屁!」桓復直接一個手刀打在青獅頭上,「老子我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要講不講全看暮戟自己了,至於他去哪了我也不知道,雖然我也覺得可能去找阿刺了。」
總不可能又去找那個寵奴吧?
「媽的,要是團長知道我們在這麼重要的任務裡搞這些……不對不對,是他們!那團長肯定會把他們砍死。」青獅又煩燥了吼了吼。
「團長這麼喜歡阿刺,才不會對他怎樣,那回去以後你就去跟團長打小報告,等著給暮戟和阿蔭收屍啊。」桓復一臉鄙視的看著青獅。
「不,那我覺得阿刺肯定也活不下去了。」青獅一說完,和桓復對視了許久,他們都意會了彼此眼神中的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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