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隔了都差不多五分鐘,浴室門打開,看見成間房的燈都熄掉,換成開著盞檯燈,老公則笑吟吟的行過來。
「個箱執好,妳沖完到我嘞喎!」司馬晉惠並無追問頭先浴室接聽那通電話邊個打來,更無第一時間察覺到家下老婆臉上副神色有何不妥。
「老公呀,同你講件事。」賈南風忽然一臉嚴肅的表示,可司馬晉惠個傻仔還凈顧住在想等陣自己沖完涼出來該點樣對老婆落手。
「咩事呀?」到這刻為止,司馬晉惠可還未意識到,等老婆將頭先浴室接聽的那通電話內容就再都笑不出聲。
「我看我們的行程要結束嘞!」聽到從老婆口中講出這番話,再看看她個樣又不似在講笑。
「嚇?妳唔係邊度見唔舒服吧?」
既然都打算結束這趟蜜月行程,那就不差在將屋企發生的事直接講給他聽。
「老爺今晚入咗醫院,暫時情況還算穩定,但可能過兩日就要手術,試問叫我們在這邊還點可能安樂的繼續玩落去。」
通電話是她阿爸賈充打來,賈南風好清楚,給一萬個膽阿爸都不敢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更何況,自己個老爺的健康狀況她亦都心裡有數。
「咩話!妳講阿爸他入咗醫院,還要動手術,消息邊度來㗎?」司馬晉惠嚇到全然不敢相信。
查實消息的來源,通電話是邊個打來都已經不重要,關鍵是訊息的真實性毋庸置疑。
「等我給個電話返去找阿媽問清楚先。」司馬晉惠即時轉身行返過床邊拿起部手機。
按照今趟蜜月旅程的安排,原定明日一早先到速樂果園參觀完畢接著再到海盜灣、噴水洞、塔斯曼拱門等景點打卡。接下來的第四、五兩日可還要陸續到菲瑟涅國家公園、酒杯灣、威廉山國家公園火焰灣、卡塔拉克特峽谷等,到第六日抵達朗賽斯頓,連玩兩日後飛返過墨爾本再轉機返港。
家下成個計劃都實現不了。看住老公拎起部手機行出陽台關上門,心情同樣糟糕透的賈南風都知道是時候查下明日從墨爾本飛返香港的航班,以及打電話取消及後幾日行程預定好的旅宿。
果然等到老公打完通電話返香港給奶奶,行返入房間時一臉死灰個樣就知老爺的情況有幾不樂觀。
「奶奶點講?」見老公行出陽台打返香港通電話一傾就傾了五分鐘就知情況有幾複雜。
「明早返去嘞要!機票妳訂,儘快。」這番話聽得出司馬晉惠這刻的心情有幾急。但再急都無用,至快都起碼要等到明日下晝才返到香港。
交待完任務,都無等老婆出句聲,司馬晉惠就放低部手機,然後拎起自己今晚睡覺所要著的那套睡衣以及要換的那條Under,還有浴巾靜靜地行入浴室關上門。
都知老公心情勁差,做老婆的就算平時再惡都明白這刻最好就不好啰嗦,給個空間對方一個人靜下,可自己卻有其它重要的事必須儘快處理。
如是者輪到拿起部手機的賈南風行出陽台,先後打出通電話取消明日的租車,跟著再上網查詢從朗塞斯頓機場飛返墨爾本,以及從墨爾本飛返香港的時間,分別為早上八點到十點,以及午後一點到三點都有多趟航班。
既然老公都決定明日返香港,就算個心再不捨得,做老婆的都無聲出的機會。始終老爺入院這麼大件事,返去都是好應該。
試想下就算屋企人肯給他們留塔州玩多兩日都不可能有好心情,還不如趁早返港費事給人背後話他們不孝。
訂好機票,再將截屏下來的圖片通過WhatsApp轉發到老公的手機。等到司馬晉惠沖完涼換上一身睡衣返出來拿起手機看到WhatsApp給他的幾張明早起程返港的機票已訂的截圖,僅回覆了個OK手勢就再無出聲。
當晚二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幾乎保持著背對背的姿態,各自揸著部手機看到差不多十二點半,臨睡前賈南風曾落床到洗手間一趟,留意到面向另一邊側身躺卧床上絲毫不動,不用看都知老公睡著,於是盡量將腳步放輕,先行去將盞檯燈關掉再到浴室,以免嘈醒對方。
本該是來到塔州遊玩所過的第一晚,卻變成今趟蜜月之旅的最後一夜。糟糕透的心情,使到賈南風如廁完畢返出來房間躺上床後全然一點睡意都沒有。攪到翌日一早醒來,見老公已然梳洗完,連身上套衫都換好,急到她還以為睡過頭,嚇到即時紮起身。
「呀!幾點喇家陣?」還在顧著檢查有無執漏東西的司馬晉惠僅擰個頭過來,見到老婆先朝周圍望了幾眼,最後視線落到自己部電話,即時一手拎起一看,長吁出一口氣。「嚇得我!還以為夠鐘你都不叫醒我……」
手機顯示時間為早上七點〇八分,距離預計起床時間也就僅剩十分鐘多點。可看看家陣眉頭緊鎖起仍強行裝出副笑容的司馬晉惠早就連套衫褲都換好,可見他肯定起得好早。
「你幾點醒㗎?」
「都差不多有半個鐘。」被問到起床時間司馬晉惠一時都記不清是六點幾鐘。
賈南風計下搬入司馬家至今都有兩個禮拜的日子,有個規律不變的是,但凡老公要返工的當日早上定必起身早過自己,相反醒先的人是自己。
昨晚玩了成日本應好攰,點知司馬晉惠卻連鬧鐘都不用就自然醒,都真是令賈南風懷疑他昨晚究竟有無睡著。
「老婆,都差不多夠鐘起身,去刷牙先喇!」就算不用老公提醒,賈南風都知自己不該睡返。
「係嘞,你的東西全部執好未?」賈南風落床著上拖鞋,望了下間房,好多昨晚拿出來放到檯面的用品都執拾好。
「就差浴室裡頭等妳睡醒起身用來刷牙洗臉的幾樣未執。」
「嗯,等下我好快搞掂。」賈南風點點頭,然後就迅速入去浴室,果然見塊鏡前也就擺著自己那套牙刷同杯,牆上那排掛鈎也就僅剩屬她的那條洗臉巾。老公的物品果然一件不漏的執好。
擰開池盆水龍喉,賈南風用以比平日快上一倍的速度,花了不到十分鐘即梳洗完,兼換好衣服離開浴室,距離出門還剩不到十五分鐘,剛好足夠將梳洗用品及毛巾收拾好,二人再輪流去趟廁所便揹起背囊,各自拖著自己隻行李箱離開旅館房間。
咔嚓一聲,房門關上,二人沿廊道離開途中適逢見到隔兩間房的那個同樣是昨日近食宴時間來到酒店Check in的鬼佬戴著頂球帽,身上僅穿著背心短褲,手上還揸著條毛巾,一看個款就知出去跑步。
「Morning!」
「Morning!」
彼此打過聲招呼,鬼佬就先是自己一個有電梯不搭,直接循樓梯離開。
看看人家來旅遊幾寫意。如果話昨晚聽到阿爸的電話因為擔心老爺的病情而逼迫臨時改訂今日的返程機票回港,可僅僅過了一夜,臨到離開旅館這刻,一想到今日本該繼續第三日的行程,結果臨時被取消,家下晨早起身就要落樓Check out,試問心情還能夠好得去邊。
嫁了入來司馬家,開心的日子都過不到幾日就攪出這般麻煩,掃乾她來蜜月旅行的興致。就此這對新婚不久的司馬氏夫婦搭電梯落到旅館一樓前台在經過一番爭取仍無得退訂,最終惟有以三天房租的價格僅住了一晚就離開,乘坐的士趕赴兩公里外的朗塞斯頓機場,辦理好登機手續,進入候機室坐了約40分鐘便起身前往登機倉上機。
朗塞斯頓機場不大,班次亦不多,故此人流量不大,但機場的衞生檢疫卻相當嚴緊。
登機門也就共四個,竟然還有中文標示。飛機準時沓正上晝10點起飛,經一個半小時的航程飛抵墨爾本國際機場。
到附近食完個午飯就即刻返入機場進行登機辦理,以及行李託運後,苦悶地等了近兩個鐘,期間兩公婆都凈識揸著部手機,各自通過WhatsApp同屋企人聯繫過,並收到簡單幾句有關老司馬生留院觀察完一晚後的大致情況。
到了下晝三點上機時間,二人顯然都開始有點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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