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梁粉叔家陣落了啖氣未?」行返轉頭的一路上王晉懷又再講起之前同對方前任有關的事。
「阿爸他當時話唔嬲就假。不過返轉頭想下,他無非都是驚我行返他以前條舊路。」梁碧藍之前還從未曾主動講過關於自己細時屋企的事給王晉懷聽。
「其實他都明,人係會變。就算係兩人生活在一齊,甚至每晚睡在同一張床的男女都保證不到段感情邊日會突然結束。就好似在我三歲那年,我阿媽跟佬走一樣。事前一點先兆都無,在外人面前,我媽依然係個好太太。除了返工,屋企的大小家務她都做得妥妥當當。我當年因為還細,這些都是後來聽我阿爸講返先知。」因為對自己個阿媽並無太多記憶,所以就算提起自己個阿媽都不見會有情緒上的問題出現。
「阿爸成日都講,正緣係不會走散。走散的都不算得上係今生的正緣。所以,他講的對。趁早看穿個衰人的真面目,費事浪費自己的青春,到時攪好似阿爸當年那樣就慘。」
梁碧藍明明都講明早就放低同前任之間那段三年的感情,可王晉懷卻還在猶豫自己是否該主動行出一步。
「雖然話人不可貌相,但我總覺得趁結婚前撞返次板亦未嘗不是件好事。」聽起來梁碧藍好似講得都幾有道理。
「下次識男仔的話,我看都是等梁粉叔幫妳把關下。」
「我看還不如找個一早就識嘅咪還穩陣點……」
不經意間講出的這番話,使到王晉懷忽然停低腳步。直到梁碧藍獨自一個繼續往前多行了幾步才發現隔籬無人於是即刻擰轉身。
「不知妳阿爸覺得我穩陣不?」
王晉懷這番話是不是等同表白?面對面的兩人連眼神都不敢有任何的交接。
好感不否認是有,問題是梁碧藍卻從來都未曾幻想過有日對方來向自己表白的話該點樣回應。更莫講這刻到底該給出一個點樣的態度來面對。
「我都知,要妳一時間重新接受一段新的感情確實有點不太好。本來我都不太想講出來……」王晉懷一臉尷尬,可惜講出口的話已收不返。
倘若大家都再不出聲的話就真是尷尬死。
「從識你無幾耐,就時時聽到我爸提起你。」梁碧藍點會不知頭先王晉懷番說話代表什麼意思。可她卻並未有直接回答,而是順勢將話題轉移落阿爸那邊。
「梁粉叔點講?」
誠然,每次梁粉叔一提起王晉懷,梁碧藍聽到的幾乎都是有贊無彈。好不好如實講他聽?梁碧藍稍有猶豫而令王晉懷誤以為梁粉叔對其評價不好而講不出口。
「梁粉叔……他該不會對我有咩意見吧?」聽王晉懷這麼一問,嚇到梁碧藍才意識到自己若然不講清楚,好可能會惹來不必要的誤會。
「無無無……邊有咩意見。你咪亂估。」梁碧藍連連擺手否認。
「那妳的意思係?」自己亂講了一句,卻看得出王晉懷真是好在乎個答案,梁碧藍惟有即刻給出解釋。
「你幫咗我們屋企咁多次,阿爸點會對你有意見。我係驚講了出來讚壞你咋。」梁碧藍這番間接對自己的讚譽,王晉懷開心之餘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人家本來都不想回答得太詳細,卻因為驚自己誤解而逼迫闡明。
「你講……真嘅?」王晉懷傻傻地問了句。但就算自己得到人家梁粉叔對自己有份好的印象也不表示梁碧藍肯接受自己的追求。
「查實你係咪有說話想同我講?」大家成年人,話都講到出嘴邊,也不差在將剩下的講出,總好過講一半不講一半,攪到今晚返去還要人估估下。
梁碧藍把耷低的頭抬起,重新將視線投向王晉懷藍的正面,兩人的視線再次交接那刻都看出彼此有幾緊張。
誠然,二人最大的共通點就是在面對一段感情的初期彼此尚且模糊不清的關係階段,對於自身情感的表達方式都過於含蓄。
但到這刻,就連女方都給到這麼大的暗示,還不如坦白講出來,總好過兩邊拉布就更辛苦。王晉懷可無理由不揸緊最後機會。
「不如將你想講的一次過直接同我講……」連梁碧藍都開始按耐不住,王晉懷就更加毋須再強抑自己的內心情感。
「我們可不可能有個好的開始?」王晉懷忽然往前一步拉近同梁碧藍的距離。
「嚇!誒……」雖然都已有充足的心理準備,但王晉懷的這番直面的表白,仍令梁碧藍一時間不知該給個點樣的反應好。
或者講,是她還未收拾好心情來迎接一段新的戀情。就正如她自己頭先講過,阿爸那番話:正緣係不會走散。走散的都不算得上係今生的正緣。
「我現在給不到答副你,不如給點時間我……一晚……希望你給一晚時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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