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正六點放工時間,司馬晉惠從房間行出,見到坐在自己位置的謝獻容既無好似平日OT那陣忙個不停,但見她又不似準備走人,於是嘗試放輕腳步,驚死被對方發現自己收工離開而將他叫住。問題是就算聽不到聲,人家對眼也不是盲的。
「經理……」聽見謝獻容叫了聲,司馬晉惠衹好將腳步停低。
「誒,六點嘞喎!還不走?個胃好點未?我看妳都不如早點返去休息。」司馬晉惠嘗試以關心對方的角度希望不好到自己臨走才告知還有事情未完成暫時不走得住。
那部放在檯面的手機忽然間響起,司馬晉惠以為可以趁機溜走。殊不知謝獻容僅望了眼來電,而並無第一時間接聽。
「喂,電話響喎!還不聽。」提醒了一聲,以為趁對方聽電話就走的司馬晉惠再一次被叫住。「經理……」任由電話繼續在響的謝獻容起身向細司馬生求助。「幫我一個忙可不可以?」
迫不得已下謝獻容才提出個不情之請。
「搭我過南昌站無問題吧?」聽到謝獻容忽然提出請求,司馬晉惠可愣著片刻。他雖然每日返工放工都有司機揸車來負責接送,但都清楚,從ICC落九龍站到達南昌也就僅隔奧運一個站距離。
司馬晉惠又點會知家陣謝獻容所遇到的麻煩,才誤以為對方不過是想省下到南昌站轉線的搭車錢。
「無問題,妳跟我來。」難得細司馬生爽快應承,謝獻容也不客氣,一手拿起挽袋。
部手機連續響了好多聲攪到人心到煩,才索性將來電聲量切換成蜂鳴卻無敢直接CUT線。一看就知通來電並非打錯,所以才有心不接。
從離開辦公室經過前台再同其他同事行出外邊電梯大堂,大家都凈顧著同細司馬生打招呼,全程都無人留意到戴著口罩的謝獻容這刻面色有幾差。
搭上可承載21人,專屬Zone 4的其中一架升降機經過三十幾層,一次都無停低過,直落到49F空中大堂停低為止,包括全程都在注視著細司馬生及謝獻容一舉一動的董猛可留意到兩人全程都站到好埋。
待兩扇自動Lift門打開後,梯廂內十幾人逐一步出到SKY LOBBY,可見到幾乎同時有從50至69層的ZONE3及88至99樓的ZONE5下來的升降機步出其它同樣準時收工走人的職員逾二十人有多。
董猛可發現平時放工一向落九龍站搭地鐵的謝獻容家陣居然跟著細司馬生去搭那台直落圓方購物商場地下停車場的那台升降機去。為此他可暫時無同其它落圓方購物廣場的同事離開,而是行到一邊無人的地方通過WhatsApp將自己眼見到的事實告知給賈南風,卻被對方下命要他緊跟落停車場。
可惜就在他通過WhatsApp正同賈南風聯絡的過程中,受監視的二人已進入那台直落廣場低層停車場的升降機內。眼看著兩扇自動Lift門關上,董猛已無法完成賈南風對他的吩咐。
與同樣要落停車場拿車的職員乘搭同一架升降機落到去約定司機來接人那層停穩,再等兩扇自動Lift門打開,隨同樣落來這層拿車的職員步出電梯廂,行出到外邊停車場,見到專職負責全日接送的司機已開著架車停在兩行車位中間那條車道。
為免阻礙其它車輛行駛,司馬晉惠可迅速行快兩步,謝獻容也緊跟身後。照路程計算,從停車場起程到達南昌地鐵站充其量4公里路程多點,7分鐘內包保到達。
放工時間ICC周圍的車輛自不然較其它時段要多。相比平時,從今早得知自己懷有身孕起,哪怕坐低起身每一個動作,甚至連行步路都給人覺得過於謹小慎微。
「唔該嗮司機,明日見經理!」已落車的謝獻容不忘再擰轉頭講聲多謝。
車門關上,司機踩油將架車往返程方向駛離,謝獻容也行過巴士站另一邊的斑馬線行過對面街V Walk商場循A1地鐵站出口進入南昌站P/G層的1號月台,約等近兩分鐘,一列開往屯門方向的屯馬線列車快速駛至月台緩緩停低。
省下從九龍站過來的兩站車程,實質所花的時間還要長,但最起碼避開撞見劉永明的可能。
從南昌站搭上這班開往屯門的列車,接下來將駛經美孚、荃灣西、錦上路、元朗、朗屏、天水圍、兆康合共七個站以後將到達屯門站為止逾十五分鐘。
同過去幾天一樣,出門一整個白天,謝獻容可感覺成個人都極之疲倦,而凈希望快快返到屋企。
從屯門站F2出口離開,沿河傍街往青賢街方向直行至美基樓轉右再直行,穿過屯門鄉事會路,行到返去今早在新青街打的上車位置,行上直通過青山公路那道人行天橋為止,謝獻容都全然無料到有個人可比她早一步來到屯門並將架車開到她所住的那幢玫瑰花園大廈隔籬新墟休憩處對出停低等她。
果然,等謝獻容經天橋返過來屋企這邊,循樓梯落到地下,可出奇地撞見才不到四十分鐘前曾打過電話來給自己,表示已揸車去到公司樓下的劉永明。
謝獻容可無忘記兩年前分手那個晚黑,對方連續對自己拳打腳踢完畢跪低面前哭喊個衰樣有幾令人覺得惡頂。
那個男人家陣就站在屋企樓下玫瑰花園商場地下對出條街的轉角位,無論自己從哪邊返來都避不開對方。真是估不到劉永明的臉皮居然還厚過從前。
讀大三那年,兩人經朋友介紹結識不到半年就確立彼此為情侶的關係。對於才二十出頭,還未正式踏出過社會的謝獻容來講,確實還是比較容易被男人氹到。
好多姊妹都之所以不願揀當差的拍拖,更莫講做人世,除去一部分對警察這個職業存有厭惡感外,平日幾乎24個鐘候命,就算紅日也不例外,特別劉永明這個年紀正是搏扎的時期。
有時同女朋友出來約會行行下街,或者食食下飯,結果總部一通電話打來就要即刻走人。起初身邊幾個姊妹都勸過她玩下就算,可當其時謝獻容又點聽得入耳。
直到有次,謝獻容過生日當晚,去戲院看齣七點鐘入場的戲,點知看不到一半,劉永明部手機就有電話入。
為了不騷擾到別人觀影,劉永明惟有起身行出影院。逾五分鐘後,謝獻容才收到劉永明發來的一條訊息告知總部有急事今晚陪不到她。
關鍵是,同以往一樣,劉永明可總以紀律為理由無法向身為女友的謝獻容解釋清楚每次接到總部電話的內容,久而久之令二人產生起隔閡也是好正常的事,卻成為二人感情破裂的導火線。
正如身邊的姊妹曾提醒,若然真心想揀個當差的做男友就要忍耐到對方事事都要以工作為先,那就要先問清楚自己是否決心想同對方在以結婚為前提下繼續發展落去。弊在兩人之間最大的問題不是出在這裡。
脾氣再好的人,容忍都有她的限度。
但凡接觸過劉永明這類人時間一長就會發現,因為工作壓力過大又或者出於其它原因,此人可存有隱蔽式的躁狂癥,外人平時不容易發現。可一旦遭受到刺激,將表現出一反常態的可怕舉動,而成為感情發展的最大障礙。
經過一段持續嘈交到冷戰的關係轉變,到了謝獻容決定相對方攤牌的那個晚上,劉永明體內整箱火葯庫條引瞬間被點著。
他先是一手執起檯面隻瓷杯掟落地下,再起身一腳將凳踢翻,嚇到謝獻容即時轉身嘗試離開對方屋企,卻被身高6呎兼且當差出身的劉永明從後一手扯住,連續被掌摑了兩巴掌,招架不住的謝獻容可成個人坐落到地下兼且被嚇哭到收不到聲。
為了將心中的怒火徹底發泄,劉永明竟變本加厲,接連對自己個女朋友進行連番拳打腳踢至心中那道火氣徹底發泄出來才肯停手。
身為警務人員居然作出如此惡行,謝獻容一旦報警,勢必將他告到上法庭而身敗名裂。
冷靜落來,懊悔不已的劉永明轉而表現出另一幅臉孔。飽受驚嚇的謝獻容在被扶起身後,眼看對方連自尊都不要,哭喊著跪下那刻,心裡凈想到這個衰人無非是驚自己報警。
她好清楚,從劉永明第一巴摑落到自己塊面那刻,段戀愛關係就不值得再維繫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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