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車先是駛離停車位,沿荷李活道開落皇后大道中至西全程逾兩公里,接著兜出德輔道西,進入城西道經卑路乍灣公園進入新海傍街,到達堅尼地城海旁公園。
見到今晚雖然戶外都幾大風,但無減出來熱愛夜跑人士的興致。架車停低路邊一處泊車位,梁碧藍先從膠袋拎出一碗,再將另一碗遞給拉上手剎的王晉懷。
「唔該!」接過碗糖水,王晉懷問了個他自己一直想問卻又擔心對方介意的問題。
「係嘞!最近妳個EX還有無來煩住妳?」殊不知,梁碧藍可全然不介意他問起。「他還點再敢!不過我們始終都是同一間院校畢業,之前都有幾位老同學打電話過來問我咩事攪到上法庭。之後就不知他現在點喇!」
憑這番話聽得出,梁碧藍早已放低不久前發生過的那段不愉快的經歷,以及和她前任那段感情。
的確,當看清一個男人的真面目,莫講三年感情,就算十年甚至更長的日子,都應該及時認清現實。所幸梁碧藍做到了。
食完兩碗糖水,坐在靠路邊位置的王晉懷接過對方隻塑料碗放入袋中開門拎出去準備丟到垃圾桶,梁碧藍忽然表示想到海傍散下步,王晉懷當然樂意。
在將手上的垃圾丟到附近垃圾桶,二人繼而行過馬路對面的海傍人行道,已見不到夜跑的人,但散步的還剩不少。其中拍拖的情侶就見有好幾啤。
從高逸華軒外邊的這條人行道,行至美新大廈連接士美菲路的街口,循斑馬線過到對面海傍步行徑這一路,二人都傾起關於臨近過年糖水舖的事。
「聽涼粉叔講,舖頭年廿八攪完衞生,年廿九還繼續開舖喎!於是我有問他幾號休息,打算休幾日。他講起碼做到除夕那晚,年初一就肯定不開工,預計休三日。」
王晉懷也是今晚到糖水舖幫襯時見到梁粉叔才多口問句。梁粉叔當時還誤將他打包的兩盒糖水當成拿返屋企,而未知查實是買給阿女。
「阿爸份人係咁㗎喇!做少日都身痕。你都有眼見,就上兩個月跌傷隻腳,醫生都叫他多休息幾日,結果做不夠兩個禮拜的物理治療就死頂都要出去開舖。」
「那他幾時再去醫院複診?到時等我陪他去。」
「如果他還肯去醫院複診的話,就算要我請假都無緊要。問題是都就快過年,有乜都等放完假再講。」梁碧藍好清楚自己阿爸份人有幾硬頸,就看他到最近行起路隻腳還趷下趷下就知。
「話時話,除了試過有次打風梁粉叔無開舖之外,其餘時間我發覺每次經過,都無見過他休息。」王晉懷確實很好奇,梁粉叔一年到頭總共得幾日休息。
「老實同你講,我阿爸一年到頭除了過年三日,剩下不係打風又或者傷風感冒,你都不用指望他肯休息。」聽梁碧藍講到這裡,王晉懷也理解以對方屋企的環境,梁粉叔若不勤力點又邊可能撐得起頭家。
「本來還以為等我讀完書出來可以幫輕下,點知他都還是好似以前那樣。都捱了二十年,休多日息班客又不會走。」聽得出梁碧藍也希望阿爸可懂得放慢腳步去生活,弊在連自己在元創方分工還能頂得到幾時都講不清。
「我看等過多十年梁粉叔都未必捨得退休。」王晉懷可當然希望間糖水舖得以繼續開落去。
「倘若我們事頭遞時打算關咗間舖不做的話,到時我就索性返糖水舖幫手算罷嘞!你又不係不知家陣出邊搵工幾難。」梁碧藍早已計劃好年後的日子一旦面臨失業以後的安排。
「我想,如果妳肯全天候留在糖水店幫手,梁粉叔肯定好高興。」王晉懷好明顯還是對梁家這兩父女未完全瞭解。
「你攪錯喇!我爸才不稀罕我返去幫手,反而希望我出去外邊見識多點。」有得揀,梁碧藍也不希望自己日日踎在糖水店。
「講真,先前介紹妳拍的兩個廣告,客戶反應都不錯。不知妳有無打算轉全職?」托賴王晉懷的關照,在過去三個月內,梁碧藍可參與了兩次平面廣告工作的拍攝。
「單靠客戶反應好還是不夠。市場一點反應都無的話,以後想轉全職都好難。」比起王晉懷,梁碧藍確實更清楚自己的實際情況。
「我都明,想在廣告界打出名堂,若然簽不到間有份量的公司都休想行得更遠。」難得王晉懷理解,梁碧藍也不怕坦白講。
「你都幫過我不少,我自己本身從來都不敢幻想可以出到名。再講這行本身就是青春飯,我自己都就快超齡試問還點會去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可能。」
傾下傾下,二人行到來新海傍街近連接城西道的路口,見前邊無路行惟有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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