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有點飽,你去拿過隻碗來再幫我飲完剩低那半盅湯。」聽到老公批准,楊瓊芝才遵照他吩咐去拿多隻碗出來,等到司馬晉惠飲完,副院長帶同一名助理來到病房,似乎有事要同老司馬生及其家人商量。
較早前負責到機場接少爺少奶過來醫院的管家收到老爺吩咐,先幫忙收拾好用來裝湯的不鏽鋼盅,再送襯家離開,到樓下命司機送她返屋企先。
聽罷,在場的賈郭媛韶也識趣的表示自己是時候要返去,並不忘改口,提議楊瓊芝同女婿今晚過他們屋企食餐便飯。
難得襯家都開到口,老司馬生也點過頭,楊瓊芝可當然無道理不去。
在跟管家轉身準備行出房之際,輕輕用手扯了兩下阿女的衫袖。賈南風當然覺察到阿媽給的暗示,才擰轉頭望了對方一眼,見阿媽使出個眼色,就知在暗示跟她出去一下。
家陣副院長一入來,老爺就吩咐管家先送阿媽返去,擺明就是有些關於病情,卻不便被襯家聽到的內容要傾。可自己已是個入了門的司馬家新抱,按身份她係夠資格,但這刻卻被阿媽叫出房間外邊不排除有其它原因。
賈南風也就照足意思,隨管家同阿媽離開病房,並且不忘順手將房門關上後,看到母女兩剛行出廊道似乎還有話要傾,管家也識相的先自己一個到外邊電梯口去等。
現在病房門外就剩下母女倆,有什麼說話也不妨坦白講。
「妳知不知,昨晚原來係妳老爺二房的細仔送他過來醫院,所以妳爸先至給電話,要你們儘快訂機票返港。」
賈南風所理解的無非都是驚二房的人趁她同司馬晉惠不在而暗中做手腳,以便遞時老爺有什麼三長兩短,手上揸有重要籌碼來爭身家。
「二房的人有無來過?」賈南風好奇問聲。
「我昨晚同妳阿爸來咗一陣就走,淨見過那邊個細仔。不過……」聽見阿媽忽然壓低聲線,賈南風就知一定還有自己不知的事要講。
「我都係聽揸車送妳老爺入院的司機講先知道,原來當時除了二房個細仔還有他女朋友,係個姓梁的後生女……」
雖然阿媽並無親眼見過,但從她這番話聽得出,負責送老爺入院的司機可無講大話的必要。
「那個後生女,我看妳都識。」
就算無阿媽的這番提醒,賈南風都估到那個姓梁的後生女係邊個。若然不是因為那次做胃鏡而入院,她都還未知自己個閨蜜原來同老公個同父異母的細佬一早就認識。
件事她原本無打算同屋企人講,費事阿媽到時大喇叭,多口同奶奶講了,她聽完不鍾意就弊。點知,家陣留在病房入邊陪著阿爸的司馬晉惠,竟然無腦到在結婚登記當日將作為女方證婚人身份受邀出席的梁碧藍同他細佬認識一事講給外父外母知,而全然不怕被自己個阿媽聽到。
「妳的意思係,我那位朋友昨晚有份陪老爺入院?」
「除了她還有邊個!」
之前得悉梁碧藍原來同那位二房細叔王生一早認識後,曾私下問過自己那位閨蜜,王生是否有追求她的意思。可賈南風仍清楚記得,當其時梁碧藍以實牙實齒的口吻表示對方衹是為人比較熱心。
再講懵婆才剛同前男友甩拖,以她所認識的梁碧藍可不似那種傷口未愈就急於換胎的人,卻忽視了一點,如今她們這對閨蜜可不像以前那樣一個禮拜見足六日,即便有話藏著都瞞不過彼此對眼。
從賈南風離職到最近嫁人後,她同梁碧藍之間點講都開始有些疏遠。若然不是聽阿媽講,賈南風都還未知道這件事。
「個懵婆難道真係同了咗二房個細仔一齊都不出聲?」人家梁碧藍壓根就不是好似她所以為的那樣懵。
「係嘞,陣間記得提醒多次,今晚妳同晉惠還有襯家返來屋企食飯的事。」
「嗯,我知道。等陣若果聽到有咩消息,再WhatsApp給妳。」
阿媽囑咐完一聲剛離開,賈南風就即刻拿起手機,轉身行向廊道的另一邊。家陣這個鐘數,梁碧藍應該在看舖。電話撥出僅響了幾聲梁碧藍便接聽。
「喂……」
「喂喂……」
「係我,看舖呀?阻不阻住妳?」賈南風禮貌上都要問一聲。
「成日都無幾個客……點呀妳,新婚蜜月度假喎!還識得找我,在塔州玩得好開心吧!?」這個鐘數接到賈南風打來的電話,梁碧藍也覺得頗為意外。
「玩鬼玩馬咩,返咗來喇!三點幾落機……」
「嚇,先去玩了兩日,點解忽然趕返來?」聽到賈南風表示現已返到來香港,梁碧藍可當然覺得意外。
「我老爺昨晚入咗院,我同老公一落機就趕過來,件事妳都知㗎……」賈南風番話都講到那麼直白的份上樑碧藍也就唯有招認。
「嚇……誒……」聽見梁碧藍吞吞吐吐的有話又不敢講,激到賈南風都認不住鬧了她一句。「誒妳個死人頭咩,出了這麼大件事都不同我講聲。還有呀,妳到底幾時做了人家王生個女朋友我都不知㗎!?」
按照現在作為司馬家大房新抱的身份,賈南風大可稱呼二房那個細仔做細叔。可大家之前也就僅僅在醫院碰面過一次,所以還是慣了口稱呼做王生。
「係不係妳老爺講妳㗎聽?」
「妳不好理喇!總之拍拖都不同我講聲,妳都好不夠義氣喎!」賈南風這番話聽似帶責怪的口吻,但實質心入邊還是替對方高興之餘也好奇她同王生何以能夠發展得那麼迅速。
「件事查實都發生得有點突然,我一時間在電話好難幾句向妳解釋清楚。」
「咦,聽起來妳都好似係被動那個喎!」被賈南風揶揄了一句,攪到梁碧藍都暫時不想再就自己同王晉懷的問題解釋落去。
「一齊咗都無幾日……」梁碧藍這一下鬆口即被賈南風揸住機會。「不如找個時間約出來大家見見?」
早在過年前,司馬晉惠就曾提過,等他們度完蜜月返港再約個時間出來食餐飯當祝賀他們新婚。弊在老爺病到這個程度,班後生還邊有心思去約飯局。
「妳老爺情況點樣?」難得賈南風家陣都返到來香港並且正好身在醫院,暫時不方便過來探病的梁碧藍畢竟昨晚她可有份護送老司馬生到港怡醫院,關心下老人家的情況都是人之常情。
「不清楚呀。醫生剛剛入了房,家陣還傾緊,我自己一個行出來給電話妳。」
「希望世伯無事就好,昨晚真是嚇死我!如果有咩情況記得同我講聲。」聽完梁碧藍的一番叮囑,關於王晉懷使出什麼招數,如何在短時間內令二人感情撻著的事,賈南風也暫時再無追問。
「好嘞,我都先不阻妳看舖。醫院有咩消息再WhatsApp給妳。」
在同梁碧藍傾完電話收線後正好行到廊道另一邊的賈南風可見到醫生同護士正同奶奶開門行出房間。跟在尾後的司馬晉惠從行出廊道就留意到自己個老婆,於是都懶得繼續跟在阿媽尾後,自己一個行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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