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
大雪紛飛,父親自討伐魔獸潮歸來,由於情勢大善,正與家臣們舉辦慶功宴。
我跟隨父親身旁,掛著假笑一面聽著無趣的交談內容,一面走神,真的特別厭煩這種社交場合,慶祝勝利明明並非必要之事,不理解意義何在。
我自認掩飾得很好,卻聽到也在一旁的姊姊向父親致歉,並且拉著我離開現場到陽台。
冷風吹拂,呼出的熱氣形成白霧,我不解姊姊帶我出來做什麼,只能困惑地望著她。姊姊的金眸好似將我看穿般,半疑惑的問我為什麼心情糟糕。
我否認,她肯定,一來一往,最終我舉雙手投降,承認自己確實不高興。
姊姊太敏感了,我完全隱藏不了負面情緒,所幸她沒有追根究柢,我鬆了一口氣,不願讓她得知自己黑暗那一面,我希望在她心目中形象是正直善良的。
即使姊姊沒問,我還是隨意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也不曉得她心中相不相信,起碼表面上沒再多談。
姊姊來到埃特禮家兩年有餘,起初我不太適應,因為她多少影響我的注意力,舉手投足吸引著我的目光,後來我隨著情緒流動,越發黏在她身邊,上課、練劍以外的時間,幾乎用在她身上。
忽然很想得到擁抱,我直接表達出願望,姊姊不由分說大方地抱住我,我感受她的體溫,原本一潭死水的心湖泛起漣漪,活絡起來,她就是這麼神奇的存在。
姊姊拍了拍我的背,安撫我,觀察我心緒好轉程度過於少,轉而閒聊起來。
她靠著陽台欄杆,柔聲細語講述此次清剿魔獸群的經歷,語氣淡淡,不畏險峻環境,不知為何我突然感到自豪,眼前這個人是我的家人。
沒有血緣但是我的家人,我想永遠留住她,腦中陡然浮現這個念頭。
我問她站在戰場上不會感到害怕嗎,她回答若是恐懼只會將自己逼入死衚衕,人的潛力無窮盡,我想想覺得似乎有道理。
姊姊眺望暗濛濛的夜幕,遺憾雪夜裡無法欣賞星光點綴的夜景,我應和著,以為要回屋裡繼續參加無聊的宴會,豈知她忽然問我想不想看星星,我不明所以地說好,她一彈指,不知是星光還是火花的光點四射,忽明忽暗閃爍,再驀然熄滅。
姊姊說這只是一點小小光魔法的把戲,充當星辰欣賞吧,我笑了出來,原來她是想逗我開心。
這份心意我收到了,如同姊姊施展的魔法般,它也點燃了我心中的燭火。
她成為了我心中一盞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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