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2014迪生賀〈夜雨〉的關聯篇，建議看過後再來食用本文。

 

 

 

 

 

 　　赤砂蠍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認識他的人十有八九會以意思相反的各種詞來形容他的性格，而不會那麼說的，恐怕只有他最親近的父母家人，以及迪達拉了。

 

　　迪達拉，赤砂蠍曾經最要好的朋友，也是他心底最隱晦的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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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次在火鍋店的同事聚餐，本該是稀鬆平常的場合，直到蠍在周遭的人聲嘈雜中聽清了店裡正播放的音樂。只聽了兩首半，他便確定選擇這背景音樂的人大概是和自己同個世代的，這些樂曲都是大約十年前紅極一時的流行歌，一瞬間，他竟是出了神。

 

　　自從最後一次見到迪達拉，也快十年的時間了吧。

 

　　這些幾乎都是他們曾一起聽過的歌，那個年代還不流行直接用手機聽音樂，迪達拉偶爾會拿著MP3強迫蠍一起欣賞自己覺得好聽的新歌，到後來，只要迪達拉遞過一邊耳機，蠍就會默默地接下，那小子似乎沒有特殊偏好的類型，什麼歌都聽，也不特別選擇男女歌手，總之，興趣廣泛。

 

　　於是，時至今日蠍才發覺，那些旋律和詞句就這樣做為那段青春時光的背景音，不知不覺地刻錄進了心底。

 

　　十年過去了，那些男女歌手有的仍在一線活躍、有的早已銷聲匿跡，有些依然孤家寡人，更多的卻是已經結婚或者生子，是了，他們這些聽著那時的歌長大的男人女人再也不是男孩女孩，也差不多到這會被逼問「有沒有對象、何時要結婚」的年紀了。

 

　　喇叭中傾瀉而出的歌聲一點一點勾起塵封的記憶，那些歌詞蠍從沒費心去記憶，但當年聽得熟了，聽了上一句，自然而然便知道下一句是什麼，身邊的人聲與吵鬧彷佛淡化了，只有歌聲清晰了起來。蠍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很多很多。

 

　　彼時他們那麼年輕，他看著迪達拉做過很多傻事、跟他一起做了很多傻事、自己也曾為他做過不少傻事。

 

　　偶然知道了他喜歡哪一支NBA球隊，從此以後每天翻報紙時開始注意起那個隊伍的戰績、記住了幾個主力球員的名字；聽到他說最欣賞的某某歌手出新專輯，於是看電視時會轉到音樂台，若是遇上了新專輯的歌便停下來看完一支MV；對星座之類的東西明明完全不信，可看到時又會下意識瞧瞧迪達拉的部分，然後在心裡下了「這果然不准」的結論。

 

　　那個時候有這麼多精力，可以全心全意、固執又幼稚地去喜歡、去隱藏。

 

　　那滿滿的感情，他終究還是沒有告訴迪達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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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播了一首又一首，間或有一兩句詞促不及防地敲擊了緊閉的心扉，時光是如此奇妙，明明從前最多只覺得好聽，如今拌上回憶細細咀嚼，竟然會餘韻無窮，令人懷念得幾乎心都揪疼了。

 

　　那個記憶裡的少年大概早就不是那般模樣，同樣，現在的赤砂蠍也不是十年前的那個，他想像不出來如果再見，會是怎麼樣的一副光景。

 

　　可是什麼，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