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
響亮的禮砲在大道上響起,配合砲聲,開幕剪綵的紅布條緩緩飄落,芭蒂斯特博物館正式開啟大門。
水泥路上成排的名貴馬車跟汽車並排於石板人行道旁,彰顯這次開幕活動有眾多上流人士與貴族參與。這也是芭蒂斯特博物館的特別之處,館藏除國家花費稅金蒐集之外,很大部分是資產階級與貴族捐贈而來。
不管是為避稅、炫富,抑或是真心願意捐贈的收藏,來自各地的藏品都於今日吸引人群進入博物館內參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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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開幕,名畫展區前便聚集大批人潮,幾位捐贈者特地請人在展區內搭建展演台,並聘請鑑定師現場說明幾幅畫的作者與來歷,甚至比較起博物館藏品中的價值排行。捐贈者本人在舞台上假裝謙卑的態度,實際是享受被瞻仰的優越感。
台下有位穿著低胸禮服的淺栗色髮女子從頭到尾神情都非常僵硬。以單純的開幕活動參加者而言,這位小姐狀況顯然有些異常,她掏出懷錶確認時間,彷彿要說服自己似的原地輕點過幾次頭,深吸口氣後,伸手拉了身邊西裝男子的衣袖。
「不好意思⋯我需要去趟洗手間。」
女子行動不順,偶而需要西裝男攙扶。男子帶她前往展廳最近的廁所,然而門上掛著『油漆未乾禁止入內』的牌子,使的兩人只好走出人潮前往角落處,穿著連身工作服的清潔工正於門口拖地清潔的另一間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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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栗色髮女子剛走進去,沒來得及左右張望就聽見背後一聲悶哼,失去意識的黑衣男被門口黑髮紅眼的清潔工青年拎進女廁,丟在地上。
青年拿起事先放在廁所內的油漆未乾告示牌擺放門外,便關門並上鎖。
女子驚恐的看向地上的黑衣男,「他⋯死了?」詢問聲帶著顫音。雖是負責監視自己,但西裝男跟女子並無私下恩怨,本性善良的淺栗色髮女子並不希望西裝男只因運氣不好今天排班,因此失去性命。
「沒有,雖然弄死他會比較不會節外生枝。」青年回答完走進女廁深處,從隔間內拿出事先藏好的大皮箱,箱內存放用牛皮紙包裝保存完好的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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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這件。」
青年將禮服交給女子,利用同樣事先準備好的繩索與布塊,熟練的把黑衣男拖進隔間內跟沖水管線一起綁個死緊並封上嘴巴。
完成後青年轉頭,剛好看見女子替換到一半、胸口鈕扣還未扣齊所露出的馬甲內衣及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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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女子想驚叫,青年一個箭步衝上去摀住對方嘴巴。
「妳這會讓一切功虧一簣。」
「對不起⋯」
收回摀嘴巴的手,青年也摘下自己頭上的報童帽,開始脫去身上連身清潔工作服,女子差點又要驚叫出聲,卻發現對方工作服內穿著綁有領結的襯衫跟西裝褲,右邊腋下掛著槍套,腰後揹兩把短刀。脫去那件工作服讓青年身材更顯纖細,套上皮箱下層的燕尾外套後,肩寬才回復至一般男性的水準。
青年整理完頭髮並著裝完畢,順手幫女子打點好禮服,同時讓她利用箱底的粉餅與口紅重新上妝,拿出掛在隔間內的女用遮陽帽,青年把全部物品都塞回箱內,放入綁縛西裝男的隔間。
最後掏出藏於後腰的鋼刀,從外將隔間門鎖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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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這段時間請多指教,葛蕾兒.弨翊小姐。」青年說完對女子伸出手肘,此時的他乍看之下跟門外的上流階級紳士沒什麼兩樣。
被喚作葛蕾兒的淺栗色髮女子,緊張的將手放上青年手肘。
「叫我葛蕾兒就好,那你⋯?」
「布萊克。」青年的名字明顯是假名。
布萊克打開門鎖,朝外輕探出頭。確認人潮多集中於名畫展區後便牽起葛蕾兒,偽裝成一對上流階級情侶,從博物館角落廁所緩步而出,順著人流假裝看展覽談笑風生,邊慢慢朝博物館門口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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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幾分鐘,葛蕾兒頻頻不穩的腳步使的布萊克得整個人貼上她身軀,摟緊腰部,用接近攙扶的方式撐住葛蕾兒身體。
「對不起⋯我只會造成麻煩⋯」
「洩自己氣沒有任何好處。」布萊克假裝成微笑回答女友問題的紳士,實際語氣卻是相當直接。
兩人剛走到博物館門口,門前警衛看葛蕾兒神情不適,主動上前來關心。
「需要幫忙嗎?」警衛問。
「沒事的,太興奮結果老毛病復發。」布萊克飾演出貼心男友的模樣。
「那要幫您叫車嗎?」
「謝謝你的好意,我們的車伕應該在附近等,我帶她回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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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警衛謝過後,布萊克抬頭望向博物館前庭公園的東側出口,一名頭戴寬沿紳士帽,做車伕打扮的金髮青年,那是布萊克此次任務的同伴,金髮青年正表情緊張的在大道對面朝布萊克擺出快回去的暗號。
此時,同方向剛好走進一位穿整套名貴西裝,模樣富裕,身材寬闊,身後領著幾位身著黑西裝護衛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跟兩人視線相交的瞬間,布萊克心裡直叫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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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蕾兒?妳不是應該在裡面看展的嗎?那男人是誰?」中年男子的聲音充滿怒意。
布萊克不等葛蕾兒反應,旋即抱起她反身往博物館外側後門的方向逃跑。
「抓住他們!」
中年男子伸出手直指葛蕾兒,其身邊的護衛紛紛衝向兩人,突然的舉動嚇壞附近進出場的群眾,博物館警方也抽出武器,喝止黑衣眾,試圖維持秩序。
布萊克抱著葛蕾兒一路跑進建築物後方裝卸貨的車道,然而高聳的鐵欄大門豎立於兩人眼前,時間緊迫,已來不及去找尋開門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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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了。」
青年胸口金色符紋亮起,以常人不可能辦到的腳力,跳上鐵欄杆柵門頂端的橫桿,躍至大門外側。
高處景色從葛蕾兒眼前快速滑過,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置身鐵欄杆的另一邊,看著對側黑護衛各個目瞪口呆的表情,她閉上眼睛任憑布萊克抱自己奔跑,直到他腳步停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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