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x妳-遺忘之海同人文 - 第四章：恩典，還是詛咒？

我拚盡全力，只為了與斐吉妮雅一起，成為明年祭典中被選上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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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向她提出這個想法時，她明顯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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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什麼？」她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隨後，她的神情冷了下來，眉心緊皺，語氣嚴厲：「妳瘋了嗎？妳想搶我的風頭？」這話只從那些嫉妒她的人嘴裡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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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語像是一記冷冷的巴掌，拍在我的臉上。我知道，她不是認真這麼想的，她看得出來只是不想拖我下水，但她的語氣還是讓我的心狠狠地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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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紅了眼眶，抱住她的手臂，低聲呢喃：「我只有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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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失去了妳，我也不想再做什麼海神的侍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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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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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如此，祭司他們就會把我賣掉……」我哽咽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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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吉妮雅閉上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她最終還是無法對我置之不理。過了許久，她的語氣終於軟了下來：「……十日後的夜晚，我會被祭司叫出去。到時候，妳可以偷偷跟過來。只要小心不被發現，就能知道祭典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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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她的臉，總覺得她今天的表情與往日有些不同，她的目光閃爍，像是在思索著什麼。我以為，她只是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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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妳也不清楚祭典當日的事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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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我們被挑上的人，只被要求熟記先民的傳說，還有一些利莫里亞人當年口述的話語。這些知識由歷代祭司口耳相傳，絕不外傳。若是說出去……會招來惡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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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妳卻打算告訴我嗎？」我試探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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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了點頭，眼中帶著一絲悲傷。我從未見過她露出這種神情，當時我以為她是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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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十日後的夜晚，我才知道，這悲傷的真正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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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冷冷地灑落在海神殿的長廊上，斐吉妮雅被祭司們喚出，她一路上走得很慢，像是在等我跟上。她什麼都沒說，卻用行動向我表達了沉默的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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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謹慎地跟在她身後，將自己隱藏在柱影之間，不讓那些白袍祭司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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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靠這麼近，聆聽祭典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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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寬敞的石殿中，三名祭司站成半弧形，披著純白的長袍，衣角與袖口繡滿金線交織的海浪與遠古符文。燭光搖曳，他們的影子在大理石地面上拉長，宛如沉睡已久的幽靈，在吟誦著來自久遠時代的神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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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聲音平穩、低沉，帶著不容質疑的神聖威嚴，宛如某種不屬於凡人的存在在透過他們發聲：「祭典結束後，妳將被送往離先民最近的地方，在那裡等待海神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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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先民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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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般在胸口震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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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海神降臨？那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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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年長的祭司微微抬起頭，眼神如死水般毫無波瀾，聲音如潮水般緩慢卻無可阻擋地滲入耳中：「妳將踏上神的遺跡，成為獻給海神的燈塔，為失落的子民指引歸途。妳將在那裡守望潮汐，直至神明降臨，帶妳回到祂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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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神聖的恩典，亦是榮耀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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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語調就像是吟誦著遠古的經典，這些話或許已經被無數次地復述、銘刻於歷代海神侍奉者的命運中，成為某種無法打破的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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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聽懂了：這不是榮耀，這是遺棄，甚至是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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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往離先民最近的地方？那不過是個委婉的說法——她將被送到一處與世隔絕的地方，獨自等待死亡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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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海神不可能迎接過任何人，亦不曾真正降臨。至少我不相信海神的存在，那些傳說可能是曲解的歷史罷了，如果真的有海神，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死在海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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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維護這根本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神，就要我們一個個去送死嗎？我的心狠狠一顫，像是被冰冷的潮水猛然吞沒。我低頭看向自己的腳下，發現自己站立的大理石冰冷得像深海，透過薄薄的鞋底滲入骨髓，讓我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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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向斐吉妮雅，她站在原地，背脊筆直，如同一座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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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看見她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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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有反抗，像是早已知道自己的結局，甚至接受了這個不可違抗的神聖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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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想著那古老的傳說：很久以前，世界尚未被時間侵蝕，神明與人類共存的時代，海神挑選了一群最虔誠的子民，帶領他們深入深海，創造了利莫里亞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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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被遺留在陸地上的人，則成為了後來各個島嶼的居民，他們世代相傳地崇拜海神，渴望有一天也能被迎入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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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便有了海神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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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海神會挑選出最純潔、最忠誠的少女，將她們送往「離先民最近的地方」。這些女孩將成為指引神之子民歸來的燈塔，在大海與時間的夾縫中等待，直到神明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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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歷史悠久的海神殿中，卻沒有任何一則記載提及——這些少女是否真的被迎回神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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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去了哪裡？她們真的「等待海神降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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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她們都只是被世人遺忘，被神明遺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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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這真的是「榮耀的歸宿」，那為何要將其隱藏，從不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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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為何，每一個被挑選的女孩，都無法將真相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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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儀式，究竟是神明的恩賜，還是根深蒂固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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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是，我發現這場儀式的準備，還不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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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們交代完神諭後，一名年長的男人從半圓隊列中向前一步，語氣平靜：「今晚，輪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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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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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看著他向內殿走去，並朝斐吉妮雅做出手勢時，我感到渾身發冷。他要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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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一顫，低垂著眼簾，然後沉默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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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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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還未完全理解——直到門關上的那一刻，裡面傳來低低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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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微弱、壓抑，卻透著痛楚與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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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祭司們開始低聲吟唱，旋律悠揚，像是在見證一場婚禮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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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是婚禮，這是可恥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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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一旁，死死地捂住嘴，壓抑著幾乎要溢出喉嚨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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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神的代言人」，竟以神的名義奪走了少女的一切——她的自由，她的身體，甚至她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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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燭火搖曳的陰影中流逝，仿佛凝滯的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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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刻鐘後，斐吉妮雅終於從小房間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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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上布滿悲傷，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神卻已空洞得像是一片死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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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淡淡地說：「她終於不會再哭了，這樣海神才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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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們已經離開，我終於無法忍耐，衝過去抱住她，咬牙切齒地罵出口：「去他的海神！」。(遠方的祁煜很無辜地打了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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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得伸手捂住我的嘴，眼神充滿驚恐：「小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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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她的手在發抖，甚至沒有力氣壓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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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阻止我，只能微微顫抖地抱住我，彷彿她終於能夠短暫地從這場煉獄中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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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妳還要陪我嗎？」她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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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這個曾經美麗如精靈的少女，如今卻像是一具被剝奪了一切的殘破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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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決心，要帶她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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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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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恩典，還是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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