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x妳-遺忘之海同人文 - 第三章：人類的惡

這是祁煜離開利莫里亞後，來到人類世界的第一座島嶼，這是他隨意選的一條海流帶他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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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為，外面的世界會多如同書中所述——充滿人類的貿易、市集、農田、漁村與神殿，大部分的島民應該敬畏海洋，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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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的一切，卻與書中的描述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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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煙在島嶼上空盤旋，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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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砍倒的椰子樹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海岸邊的木製小屋化為灰燼，烈火吞噬著原本平靜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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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依舊拍打著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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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廣場上，一群海盜正將婦女與幼童像牲畜般驅趕到一處。他們的衣服殘破，卻掛滿了從島民家中劫掠來的金銀飾品，指間的戒指、腰間的寶石匕首，每一件物品都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彷彿在嘲笑這座島嶼的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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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在夜色中搖曳，吞噬著已被洗劫一空的村莊，黑煙翻滾，像是大地最後的哀鳴。而這群海盜，毫無憐憫地站在一旁，興奮地將掠奪的戰利品拋接，討論著如何分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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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不錯，給我們的首領當玩物吧。」一名壯碩的海盜用腳踢了一下一名女子的下顎，強迫她抬頭，露出蒼白的臉龐。她顫抖著不敢動，淚水滑過滿是灰塵的臉頰，雙手死死攥住破爛的衣襟，試圖遮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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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小鬼太瘦了，不過去黑市應該還能賣點錢。」另一名海盜抓起一個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的孩子，像是在檢查貨物一樣粗暴地翻來覆去，最後嫌棄地丟回人群中。孩子撲倒在地，渾身顫抖，卻連哭聲都不敢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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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長大了是禍害，直接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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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說得無比輕描淡寫，就像在討論今天要吃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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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的一個少年猛地睜大了眼睛，向後退了一步。他的母親立刻緊緊摟住他，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將他擋住，卻被一名海盜一腳踹翻，狼狽地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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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還挺有趣的。」海盜們哈哈大笑，像是在玩弄獵物的野獸，享受著他們的恐懼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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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啜泣聲、女人壓抑的哀求聲，在這片夜色下交錯，彷彿即將沈沒的海浪，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逃離黑暗的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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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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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見過這種景象——但他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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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裡說，人類有選擇邪惡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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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為什麼，這群人竟選擇如此殘酷的方式來對待自己的同類？他愛吃海鮮，可從來不會用虐待或戲弄的方式對待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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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他所知的世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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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人類與利莫里亞人之間，或許真的有著某種無法跨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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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微微蜷縮，藍色的瞳孔映著火光，閃過一絲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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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島上，本該寧靜的夜晚，已經被鮮血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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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現在該換他來改變這個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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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存在，他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踏入海盜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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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服飾與這片土地的任何人都不同——淺色的利莫里亞長袍以珍珠與貝殼裝飾，繁複的海紋刺繡閃爍著淡淡的流光，鬆散的袖口隨著微風飄動，宛如海浪翻湧。他的髮色是深海的藍，微微蓬鬆，隨著海風輕輕晃動，而他的雙眼在陽光下閃爍著光怪陸離的色彩，每一個角度看去都是不同層次的藍，宛如夜海下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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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們立刻注意到了這個突兀的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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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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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東西值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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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是村裡的貴族，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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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寒光閃過，一名海盜揮舞著沉重的大斧，毫不猶豫地朝祁煜劈去，想要將這個奇裝異服的男人砍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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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斧刃還未落下，火焰便瞬間吞噬了海盜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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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純粹的、狂暴的、無法熄滅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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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轉瞬間便化為焦黑的灰燼。剩下的人錯愕地後退，滿臉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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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輕輕甩了甩手指，一縷微光從掌心消散，語氣漫不經心：「這是我烤魚的功夫，沒有白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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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聽起來輕鬆，卻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一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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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們終於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島民，這是一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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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握緊武器，試圖進攻，但他們的箭矢剛射出，祁煜的身影便在瞬間消失，如水波般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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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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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在海風中舞動，所有的海盜，全都成為了焦黑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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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與孩童們睜大雙眼，震驚地看著這個來自異世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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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神明……」有婦女顫抖著跪下，磕頭哭泣：「神明大人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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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沒有理會她們的膜拜，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啜泣的孩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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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眼淚滾落，卻無聲地抹去，像是在努力壓抑悲傷。他忽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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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當年遇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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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怨著那個人，怨她違背約定，怨她遺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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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她沒有遺忘，而是……根本沒有機會赴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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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心頭微微一緊，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錯怪了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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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支殘存的箭矢朝著他飛來。他輕輕側身避開，收回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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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後，這座島上的海盜全數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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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們獲得了解放，但哭泣聲並未停止，因為他們的親人，已經無法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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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祁煜站在海岸邊，遙望著月色下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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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輕輕拍打著礁石，夜風帶來海水的氣息。他突然有一個念頭——他想回到當年與她相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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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回去看看，回去懷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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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來守約，一定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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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人類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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