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長篇《IF》(已完結出本) - 【IF】——98

世界上的生命創造的神兵，即使是冠上以神之名，也終究只是比較上乘的凡夫俗鐵。而被稱作神之武器的納羅瑟斯，比起其他的「同類」，他多了一個美名為「絕對攻擊」的殺手鐧——在那燦亮著白光的斧刃之下，帶著光斧氣息的金色會於極近的距離貼上被攻擊者的命脈，而後在武器主人的一念之間，撕裂皮肉。

而上天是公平的。擁有特殊的能力，納羅在與主人連結化形的時候，所謂的缺陷便無所遁形。他無法讓自己的主人保持清醒的意志，斧刃過去所沾染的鮮血和殺意會混淆持有者的意識使其陷入瘋魔屠殺所有，直到持有者被殺，光斧易主。

他在各式各樣的人手中輾轉流落，後因某些緣故落入當代妖師族長手裡，被束之高閣千百年，直到那日你在然的盒子裡將他挑了出來。

你一直都記得那句話。

——禁忌的力量並不是壞，只是使用者和他人的一種錯誤。

所以你答應帶他走過自己的生命，讓那個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冷漠防備的光斧化形親自去體驗這所有的一切，而不是讓過去的經驗束縛。

就像妖師、就像陰影。

都是一樣的。

藍色的髮絲在空中被熾光瞬間燒去，從遠處看去你像是整個人都撲進了安提爾的懷裡，在你們視覺死角的屋簷之下有絲黑暗在陰影裡蠢動。手下光斧猛然砸在突出的屋脊之上，灰色長石製造而成的房樑發出轟然巨響猛然碎裂，大大小小的石塊四處飛濺。而上一刻還坐在那裏的藍髮男人卻在瞬間彈落到白石地面，已經積起淺淺水漬的地面發出輕微的水響，他的右手掩在右半邊臉上，看著你的左眼彷彿燃燒著金色的怒焰。

「……妳是我見過第一個……敢用這種方式傷到我的人。」像是從緊咬的牙間傳出低低的笑聲，安提爾的右臉所露出的地方、按住的手和那褐色長衣的袖口都已然被黑血浸透：「妖師之血製造出來的毒，味道如何？」

你腳尖落在已經破損的看不出原樣的屋頂處，面無表情的鬆開按住面具的左手，任憑白色的碎塊緩緩剝落，一點一點露出那張屬於「褚冥漾」的面孔，左手則是繞到後頸處，將三根被削去一半的黑針拔出。

你伸出手，面具完全脫離了的、屬於東方少年的面孔俯下，將斷針隨手扔掉後，黑色的瞳孔裡準確無比的映出了藍髮男人僵硬的蒼白臉孔。

然後你勾起了一個微笑。

「你的手段還真是就這麼點。」

自後頸開始向四肢蔓延的灼痛像是對你絲毫沒有影響，輕巧躍下殘破不堪的石屋，你對著那總是彷彿將世界玩弄在手心的藍髮男子露出一個笑容，滿意的看見他的面容在你話語出口的下一秒更加僵硬的像是失去了所有血色。

「——再次自我介紹，我是妖師，褚冥漾。」手中的光斧感受到你毫不掩飾的恨怒，燦光越發明亮。而你卻神色平靜，甚至帶著些乖巧溫順的微微歪了歪頭，因許久未修剪而已長長及肩的黑色髮絲輕柔的掠過後頸開始淌出黑血的傷口，你卻像是恍然無覺：「當年你也是這麼對他的吧？這次是因為在凡斯的身體上失手，所以才想著要用晝歌．夜拉爾做耶呂的容器嗎？」

他看著你的金色眼瞳收縮的極小，那是遇見極可怕的事情才會控制不住暴露在外的身體本能。你清楚的捕捉到安提爾垂下的左手狠狠的捏緊，下一秒卻又茫然的鬆開：「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褚冥漾！」

「為什麼我不能是褚冥漾呢？」你保持著那個像是面具一樣溫柔的笑容，輕聲開口，說出的話卻每一句都在打碎他的盤算和計畫：「是因為這樣你帶回去鬼族的那個『褚冥漾』就沒有用途了？還是因為你所謂的『妖師之毒』的原料來源？」

「……又或者是……你為了私心拉整個世界為安地爾陪葬的計畫，毀在了我的身上？」

這句話出口，眼前的藍髮男人卻意外的像是得到了什麼力量一般，金色的瞳孔緩緩放柔：「……你說過，你知道我哥的消息。」

他像是突然什麼都不在意了一般，無視你朝他走去的步伐、像是沒有看見你手中閃爍著燦光的白斧，只是用那雙金色的，曾經被你形容為冷血動物的眼睛看著你，其中盛滿了溫柔和哀求：「我願意無條件認輸。」

你的步伐一頓。

而這個曾經將你的學長從你身邊帶走、甚至無數次險些讓你陷入死亡的人，竟是無比安寧的，在你的面前垂下了那看起來也是和常人一樣脆弱的脖頸，帶著一種不知何故而來的、心滿意足的姿態。

然後他說。

「我的生命你可以隨意的拿走。」

「我只求你告訴我，安地爾．阿希斯的現況。」

記得曾經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網路名句，內容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現在想想……當時只看表面就覺得是在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你，真是太天真了。

因為後半句是，「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你知道你不是好人，就某種方面來說，你甚至可以說是另外一個版本的安提爾，為了達到目的可以用盡一切方法，只是你的所為對於世界而言是走向所謂正向的改變，而他則相反。

但是從根本上來看，你們是一樣的。

一樣的固執，一樣的偏激，一樣的……瘋狂。

而此時他露出的這樣脆弱的神情，竟讓你的所有憤怒憎恨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樣，那樣無用而又悶疼。閉了閉眼你收緊了握著斧柄的手指，用力之大竟讓指節都泛起青白，你慢慢的開口，聲音輕的不知是在質問他還是質問上天。

「你得不到愛……所以你就執著於毀了別人的愛嗎……」

「那我們……到底算什麼。」

「凡斯和亞那……又算什麼呢。」

已經淹過小腿肚的水浪順著水流發出輕柔的聲音，卻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你的問題。後頸的灼燙已經瀰漫全身，令人麻木的疼痛正在席捲，而你只是突然的笑了起來。

令人渾身發疼。

「安提爾．阿希斯。」一片死寂中你突然開口，失去焦距的目光落在遙遠的虛空之中，即使聽到他的應聲也沒有收回：「以安地爾．阿希斯的生命發誓，在你們有生之年，永不踏入屬於光明的土地。」

「——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把你哥哥還給你。」

耳邊傳來藍髮男人帶著哽咽的誓言，但你的思緒卻已經幾乎失去。

你把安地爾還給他。

那麼，誰能……把你的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還給你呢？

……沒有了。

也永遠不會有了。

作者廢言：

赤不赤雞！！！！！！

我寫的很赤雞！！！！！！因為！！！！！！

要寫不完啦！！！！！！！！！(暴衝

但是我會努力寫完的！！！！！！

啊然後第六集封面繪者由離冥更為茉淅，定案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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