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熟悉的公會布景,卻已經物是人非。
「流煌,你的幻武還沒覺醒就要挑戰資深黑袍嗎?」褚冥玥走了兩步,回頭有些擔憂地看著你。
「沒問題。」你的目光沒有從虛空中移開,卻準確地接收到了褚冥玥的問題:「我可以用一疊風符和言靈打敗藥師寺夏碎和冰炎殿下的搭檔狀態。」
只是平淡的敘述卻讓褚冥玥一驚。
「……是嗎。」
你沒有刻意降低自己的音量,被有心人聽在耳裡你也絲毫沒有在意。
你要他們,引你的學長前來。
「……流煌,小聲一點。」褚冥玥皺起眉,腳下依然不停地帶領你前往公會內部:「被聽到這種話,即使你是資深黑袍都會很麻煩的。」
「……我不在乎。」你跟著她拐過轉角,踏入黑袍的考核大廳:「對我而言除了他,這世界沒什麼存在的必要。」
褚冥玥垂下眼,藉此掩飾眼中的震驚。
卻沒有逃過你的眼。
「……褚冥玥,我的能力是妳無法想像的,自然,我經歷過的也不是妳能夠想像的。」你近乎無情的開口,話語裡都是冰冷:「不要再妄想試探我。」
看著她眼底那很快隱沒的受傷,你感到心底一痛。
你依稀記得,每次你受傷時,她總是嘴上毒舌、但卻在第一時間想辦法保護你。
甚至,和然兩個人揹起了整個種族的重擔。
但你不要她一個人痛苦。
所以,這次換你守護她了。
所以,作下那樣決定的你,不希望看見她悲痛欲絕的樣子。
就讓她恨著你吧。
這樣,就不會痛了。
她臉色一整,用著公事公辦的口氣:「流煌,無袍,挑戰資深戰鬥黑袍資格。」
「玥姊,這樣不合規則……」一旁的另外一個男性巡司急急的想要阻止,卻在褚冥玥的一個眼神殺過去時閉上了嘴。
「任何有建議的都衝著我來,他是我推薦的,有問題?」環視一圈,褚冥玥很滿意的看著沒人敢出聲的大廳,點點頭:「很好,開啟傳送空間。」
瞬間,一道黑色的門在你面前展開。
你向冥玥點點頭,毫不猶豫地踏入門內。
門瞬間消失,你也因此錯過了冥玥臉上擔憂的神色。
「玥姊,要來看嗎?」幾個巡司操作著螢光屏幕,瞬間彈出的是你的影像。
褚冥玥沒有說話,大步踏過去擠開了為首的男性巡司佔了最好的觀賞位置:「錄一份下來。」
「是,玥姊。」
你剛踏入空間,感覺到的便是一片黑暗。
還有無止盡的殺意。
你輕輕皺起眉,手中爆符化作長槍,閉上眼睛。
「我是這樣教你的嗎,褚。」冰冷的聲音響起,你渾身開始無法克制地顫抖。
「哎呀,冰炎不要這麼嚴格嘛。」熟悉的溫柔嗓音低低的笑了笑:「褚他現在雖然是黑袍了,但是他還是很需要你呢。」
「需要我?」那冰冷聲音嗤笑:「那他就必須知道,在這世界隨時都有可能死。」
你緩緩的睜開眼睛,果然,還是那樣熟悉的人,眼底卻盛滿了冰冷的惡意。
你顫抖的手使勁握緊了手中的長槍,深呼吸:「廢話不要多說,要戰、便戰。」
這是幻象,同時也不是幻象。
那是你心底最深的恐懼。
所以,你只能……
戰。
戰鬥打響。
在你本來的那個時空,你已經是大學部四年級的學生,而學長已然畢業。
你、他、西瑞和夏碎學長是固定的任務團隊,你和夏碎已經身披黑袍,而西瑞依然為了他的自我流執意不肯考錄袍級。
你們時常切磋,你也因此摸熟了他們的戰鬥方式。
打敗他們雖說不是輕而易舉,但也游刃有餘。
而你同時是情報班和醫療班的身分也為你帶來了很大的便利。
翻身錯過甩來的長鞭,你手中長槍一擋架住冰炎的烽云凋戈,另一手爆符形成的手槍射出子彈,頓時炸開!
被擊中的夏碎瞬間哀叫一聲,扭曲消失。
身後烽云凋戈襲來,你很清楚在這種狀況下你無法完全地躲過他的攻擊,於是你揚起右手,另一手的爆符長槍甩出!
血花噴濺,他的烽云凋戈穿過你的掌心而後被骨骼緊緊卡住,你神色淡漠像是毫無痛覺,看著爆符擊中他、然後刺在手中的烽云凋戈和他一起扭曲消失。
四周的黑暗瞬間退去。
你看到了熟悉的人。
「哎呀,居然是這麼小的毛頭小鬼?」你曾經的班導站在你的眼前,活動著手腕的筋骨:「好吧,管他小鬼不小鬼的,你必須打敗我才有資格獲得那襲黑袍。」
「烏鷲,」你輕笑:「遊戲規則由我定?」
「啊咧?是可以啦。」光頭班導烏鷲搔搔頭,看著你的眼裡充滿了興趣:「那麼……你打算怎麼玩呢,流煌小朋友?」
「我們來打賭如何?」你淡淡地看著他,手心的鮮血滴滴答答的淌落,你卻絲毫不在意:「如果你賭贏了,我無條件幫你做一件事,當然,是任何事。」
「但是如果你賭輸了,就把資深戰鬥黑袍留下吧。」
「哦?」烏鷲來了興致:「可以,不過你打算怎麼賭?」
「你收到了學院叫你帶班的命令了嗎?」你不回答,只是笑看著他。
「什麼帶班?」他錯愕地看著你,似乎是不相信你的說詞。
「好,那我們來賭吧。」你冰冷的笑著:「就賭,你會教哪一班,班長是誰吧。」
「好!」他笑得很得意:「董事們怎麼可能請我去教班!又不是不想活了!」
你不理會他的笑,只是淡淡的開口:「我賭,1-C班,班長歐蘿妲.蘇.凱文。」
「哦?」烏鷲略為驚訝的看了你一眼:「守護巨神兵的後裔?確實有資格。」
「你呢?」你笑著看他。
「我賭1-A……不過學生名單我還沒拿到,而且我到底有沒有教班還不知道呢。」烏鷲略為苦惱的道。
「再三秒。」你低語,話裡帶上了言靈的力量:「三、二、一!」
空中瞬間凝結出了一面鏡子,許久不見的鏡董事笑吟吟的看著烏鷲:「烏鷲,你願意去我們的學院裡教導新生嗎?」
「咦欸?」烏鷲錯愕的看看鏡子,再看看你:「這是?」
「嗯?」鏡中的鏡董事似乎發現了什麼,他在鏡中站起,視線直直的看著你:「……您是?」
「我乃流煌。」你微微欠身,不卑不亢。
「流煌……嗎?你好。」鏡董事頗為有禮的微微點頭,然後又看向烏鷲:「你願意嗎,烏鷲?」
「……我可以請問是哪一班嗎?」烏鷲有點傻傻地問。
「1-C。」鏡董事淡淡吐出一句:「學生名單即刻便會交遞到你的手上,請收好。」
啪啪啪啪啪……瞬間從空中落下一疊疊的資料,大有要把烏鷲淹死的氣勢。
你彈了個響指,那些紙張便自動在烏鷲左側堆疊整齊。
鏡董事看著你,眼底有著你看不懂的深沉。
而你只是輕笑。
「好了,烏鷲的事情談完了,現在來談談你吧,流煌同學。」鏡董事看著你,臉上的笑容又恢復了柔軟:「你願意入學嗎?我們可以讓你擔任A班的班導。」
烏鷲震驚的瞪大眼睛。
這無疑是在承認了流煌比他更加優越的資深戰鬥黑袍的身分。
而且還是由無殿三大君主之一的鏡說出……這是何等尊貴的榮耀!
「不。」你淡淡的笑著,孤傲的看著鏡:「要我入學可以,但是我有條件。」
「我不要當班導,但是我要轉入2-A班,當颯彌亞的同學。」
鏡的眼睛震驚的瞪大。
「你為什麼知道那孩子的名字?」他垂下眼,眼中的殺意濃厚:「說!」
你彈指,烏鷲立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沒有為什麼。」
抬起頭,你的眼底閃爍著執著:「我發過誓,要護他一生!」
「……護他一生?」殺意散去,鏡有些錯愕的看著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你伸出受傷的那隻手,不知何時傷口早已癒合只留下淡淡的疤痕:「相信傘董事已經算出,他在兩年後會有死劫吧?」
看著鏡震驚的神色,你知道你猜對了。
「我,便是為了擋他的死劫而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