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長篇《IF》(已完結出本) - 【IF】－－46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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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IF】－－46

然寧

Aug 11, 2014

47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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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安撫了伊多的情緒後你踏出白石的宮殿，夜風徐徐，你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這樣深刻的牽絆啊……對你而言是那樣的沉重，即使你明白他們是為了你所著想，就像雅多在湖之陣那時對你說的話一般。

那時他說：

「我們答應過伊多會阻止你，所以或許我們會破壞你的計劃。我只能先說抱歉，但我們必須救你。」

而你回答了什麼？

「如果讓我看著他沉睡甚至死去，那才是殺我。」

你怎麼能……你怎麼能啊。

「伊多沒有怪你。」在你陷入極度自厭情緒之中時，雅多清冷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我們也都不會怪你。」

「為什麼不怪我！」你猛然咆哮，崩潰的情緒在心裡燃燒：「你們為什麼不怪我！」

「明明我太自私了不是嗎！明明、明明就是因為我！全部都是因為我！」

咆哮到最後你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但是心底那股喧囂著想要宣洩的情緒卻快速的膨脹壯大。

雅多微乎其微的嘆了口氣，冰冷的手掌緩緩地放在你的臉上，安撫的輕觸：「聽我說。」

「一開始我的確是反感你的。」他慢慢的說著，掌心在你的臉上摩挲：「我當初在心裡頭想著，就算他救了那個時空的伊多又如何？他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尤其是之後伊多做下了訂立主僕契約的決定之後，我更加的討厭你了。」

「一直到我們在尋找你的過程中被鬼族察覺，伊多重傷之後我和雷多一起反抗伊多，卻被伊多打了。」他苦笑，另一個手心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觸著，像是在回憶當初的疼痛：「伊多說，你對我們都有恩，況且在你的身邊，我們才能阻止你的願望。」

「那時候雷多很生氣，他說那不干我們的事，結果伊多整整一個月沒和他說話，直到雷多認錯。競技賽後我們才知道，原來伊多這麼的願意忠誠於你，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琥珀色的眼睛裡盛滿的都是溫柔：「這是我們心甘情願為你做的——」

「——我們的、妖師殿下。」

你被他突然跪下的動作驚著，連忙閃身想要避開，肩膀卻忽然被一雙手按住。

「不要避開。」雷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種陌生的莊重：「這是雅多的選擇。」

雅多在額前畫出了一個符號，你頓時感覺額前一痛，一滴銀色的血液從眉心脫離，順著雅多繪製的符號浸染。

「我願意永遠、忠誠於你——以我，雅多．葛蘭多的名義。」

讓你感到莫名其妙的儀式結束了之後，雷多也跪下重複了一次，你只覺得所有事情似乎都朝著一個你計畫外的方向奔馳而去，有點懵了。

「伊多。」雷多雅多將你帶回白石的殿堂，你輕喚著伊多的名：「我能見見伊多嗎？我是說、我那邊的伊多。」

「可以的，漾漾。」伊多笑的溫和：「等我一下喔。」

其實你一直想要逃避的，便是回去這件事。

但是今天的事情讓你意識到，或許是時候將自己的堅持告訴那邊的人了吧。哪怕是死亡，能留下一些語言也是好的，至少那能讓你再無牽掛。

水鏡在你的面前緩緩展開，水的波紋之中出現了隱晦的影子。你趁著伊多還未出現之時將臉上的面具取下，銀光退去，你已經恢復了最原本的面貌。

『伊多，你找我……』伊多的影子已經顯現了出來，他眨了眨眼睛，看你們的臉上帶著些微的驚訝：『嗯？漾漾？』

「……是我，伊多。」你的喉嚨乾澀的難受，勉強擠出幾個字眼之後便再無勇氣開口。

『太好了，他們終於找到你了是嗎？』伊多笑了起來，只是眼中隱約有淚光閃爍：『你想跟我說些什麼嗎？不然以你現在的性格，你不會隨意找上伊多的。』

你微微的輕嘆，想說的話在腦海裡慢慢成形：「你們和無殿交換了什麼？」

『嗯？』他似乎沒有想到你會這樣問，眼神波動了一下之後恢復平靜：『我們沒有付出代價，放心，沒有人會失去些什麼。』

「伊多，你居然也學會騙我了。」你突兀的笑了起來：「沒有交易，無殿會輕易告訴你我在哪一個時間之流？沒有交易，你以為水鏡的能力這麼容易突破時空壁障？無殿沒有告訴你們吧，我現在已經是無殿第五主，無殿之簪！」

『無殿五主？』伊多的神色有些慌亂：『不、不可能，明明只有四主而已！』

「那是因為第四主也是我。」你笑的冷涼：「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嗎？」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幾乎你幾乎無法忍耐的時候，他才緩緩開口：「每個人都付出了東西。」

「雪野家的孩子付出了無償為無殿工作百年的代價，鳳凰族的女孩付出了一半的鳳凰族血脈。羅耶伊亞家的孩子願意給扇董事做百年的獸化實驗，妖師一族付出了後天能力者……」

他一個一個的細數，那樣的事實卻讓你感到難堪。

但你仍然強逼自己將全部的代價都聽完，然後你聽見伊多緩緩的說：「……這些代價聚集起來，才足夠我們在這個時空看見你在那個時空的經歷。」

你恍惚了一下。

剛才似乎，沒有聽見冰炎的代價？

啊啊，他果然、是不希望你回去的吧？

「所以，你們都看著我？」你輕輕的嘆息，然後無奈的搖頭：「我要的不是這樣啊……」

「漾漾，我們都求你了。」伊多琥珀色的瞳孔裡帶著無盡的悲傷：「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好嗎？」

「……對不起。」你閉了閉眼，再睜眼時都是決絕：「我做不到。」

「為什麼！」伊多無法置信地看著你：「為什麼、漾漾！？」

「因為……」你發現你無法將那麼殘忍的話語說出口，伊多那雙琥珀色的眼裡已經滿是淚水。

張口又閉闔，你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罷了。

伸手抹去水鏡，你低低的嘆息。

「因為他是、最最重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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