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低估了董事們的固執。
「漾漾,你入學通知來了喔。」一回到家,你那個有魄力的老姐正在一邊看她的電視節目,另外一手把一個牛皮紙袋文件遞來給你。
多熟悉。
你顫抖著手翻過牛皮紙袋,鮮紅的三個大字在那瞬間映入你的眼簾。
『摔者死! 』
多熟悉啊,學長的筆跡。
你感覺到眼淚似乎要忍不住了,連忙匆匆忙忙地往樓上奔去。
卻也因此沒有看見褚冥玥眼底淺淺的困惑和擔憂。
關上門的那一秒,你的力氣再也不足以支撐你的站立,緩緩的跌落在柔軟的床上。
眼淚像是廉價的染料染濕了被單,而你抽泣著哽咽。
哭聲漸漸小了,而你擦去臉上的淚水,不再容許自己軟弱。
這一次,讓你來護他一生。
所以,不准再哭了。
按著有些浮腫的眼,你打開那個牛皮紙袋,將自己已經背的爛熟的新生入學介紹與如何自保丟到一旁,抓起那支手機看了許久。
那一瞬間你有種衝動要撥出那個早已牢記於心的號碼。
但你忍住了。
暗地裡的劍才能最出奇不意,不是嗎?
你將手機貼身放好,這才走下樓。
你隱瞞母親學院寄來的通知,只告訴他們貴族學校的錄取。
「哎呀,有學校唸就要謝天謝地了!」你母親這樣回應你。
「……漾漾,陪我去買個東西。」晚飯後,你的姊姊拍拍你的肩這樣對你說,然後逕自走到玄關去穿鞋。
你連忙跟上。
現在還是夏天,炎熱的天氣被晚風吹散了不少,涼意陣陣。
「漾漾,為什麼不告訴媽?」便利商店挑選飲料的時候,她忽然開口。
「為什麼要告訴媽?」你反問,看見她眼底浮現驚愕。
「……漾漾?」她錯愕地看著你,眼底全是警戒:「你不是漾漾!你把漾漾弄去哪裡了!?」
「姊,我是漾漾沒錯。」你嘆氣,伸手一揮佈下結界,這讓她眼底的警戒更加深濃:「我該叫你姊姊呢,還是……紫袍巡司?」
「你……」她正要說些什麼卻被你打斷:「我是未來的褚冥漾,為著挽回過錯而來。」
你看著錯愕的她,淡漠卻帶著濃濃哀傷:「雖然不知為何上天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但是,這次不會再失去了。」
「絕不。」
她看著你眼底有些偏執的瘋狂,打了個寒顫:「你有什麼證據?」
「血緣法陣。」你輕笑:「妳可以試試看會傳送到誰身邊……姊。」
她看了你一眼,手一轉變出一柄鋒刃劃開手心:「傳送陣。」
下一秒她消失,又出現在你眼前。
「漾漾……?」她眼底的警戒消失了,取代的是心疼:「可以告訴我,你是要挽回什麼過錯嗎?」
「……我不能說。」你苦澀的笑笑:「帶我去找然好嗎?」
「好,不過要等等。」她不知從哪抽出兩張紙符一吹氣,紙人落地變成他和褚冥玥的樣子:「回家,然後說我們累了,先睡了。」
「是,冥玥主人。」兩個式紙買了飲料,走出便利商店。
「走吧。」冥玥展開傳送陣,消失在光華中。
你揮手解開結界,也跟著踏入傳送陣。
「小玥,怎麼來了……」白陵然看著踏出傳送陣的褚冥玥,剛要詢問就噤了聲。
因為他看到了,他的表弟、在他眼裡還弱小無比的你,踏出了傳送陣。
「小玥!」他立刻大吼,聲音裡全是憤怒:「為什麼把漾漾帶來這裡!?」
「然,先冷靜。」褚冥玥拍拍手:「漾漾,你自己來跟他解釋。」
十分鐘過後,白陵然眼底全是震驚。
「所以……你是『未來的』漾漾?」
「是。」你點了下頭:「為了挽回我錯犯下的錯,為了承擔我所經歷的罪責……然,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需要些什麼?」然看著你,眼底都是心疼。
「我已經在未來從你那裏學到了妖師先天力量的使用方法。」你垂下眼:「現在,我需要幻武兵器、戰鬥資深黑袍的資格,和一個新的身分。」
「還有,我希望你能幫我開眼。」
「兵器和開眼不是問題。」然轉頭對辛西亞示意,辛西亞立刻打開門走了出去:「新身分的話,或許小玥能夠幫到你。」
「不過戰鬥資深黑袍……」白陵然為難的皺起眉:「漾漾,你有那個實力嗎?」
你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點了頭。
白陵然和褚冥玥眼底的心疼更盛。
這時,辛西亞回來了。
「來,漾漾,這邊任你挑。」她打開手中一個紫紅色的精緻绒盒,裡面放滿了寶石狀的幻武兵器:「這可是妖師本家的珍寶喔。」
你看著盒子裡五顏六色的幻武兵器,低聲問:「全都是貴族兵器?」
「是的。」白陵然笑的優雅:「妖師本家怎麼可能收藏那些貴族兵器以下的呢?」
「……我明白了。」你垂下眼,開始在盒子中挑選。
撥弄著那些幻武寶石,你手一張,七八顆寶石落在你的掌心。
「漾漾運氣不錯。」辛西亞讚道。
「兩個水系、一個光系、一個暗系、一對雙生空間兵器……等等,漾漾,你拿那兩個做什麼!?」白陵然數著,突然像是受到驚嚇一般死死的盯著你最後的那兩顆寶石,失聲大喊:「放回去!漾漾!」
「不,這才是我真正需要的。」你握緊手中的寶石:「陰影本就為妖師所用,不是嗎?」
你終於找到了,另外一份陰影的所在。
「……好吧。」白陵然有些頹然的坐下:「那是先祖凡斯的陰影兵器……給你才能發揮它最大的效用。」
「但是漾漾,你能跟我解釋為何要拿走那個嗎?」他指著在你手中特別黯淡的、除了陰影兵器之外的銀紅雙色寶石,臉色嚴肅。
「……這便是我贖罪的道路。」你垂下眼看著手中接近黑色的銀紅,眼眶裡的淚早已乾涸:「不要問了,然。」
還想說些什麼的他瞬間噤聲,眼裡映著你蒼白脆弱的臉色:「……好,我不問。」
接下來便是熟悉的開眼動作。
「漾漾,戴上這個,跟我去公會一趟。」開眼剛結束,剛才不知消失去哪的褚冥玥推開門走了進來,手中還有一副銀色鏤刻著水藍花紋的半臉面具:「你要的新身分和資深黑袍是一起的對吧?」
「嗯。」你伸手接過面具戴上,熟知各種法術的你在心底默唸,頓時你整個人身形拔高,銀藍水色的長髮拖曳至地,一雙銀瞳淡漠無波,聲音也變的高雅清脆。
「當我是這個樣子的時候,請叫我流煌。」你向然欠了欠身,然後踏入褚冥玥開啟的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