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晝歌、住手!」蘭德爾看見並想要阻止時已經遲了,你的斧刃朝著尼羅金色的髮頂劈下!
所有人都不忍地閉上了眼,就連尼羅看著你嗜血的眼,都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半晌卻沒有聽見撕裂的聲響,眾人和尼羅都有些疑惑的睜開了眼。
「呼、呼……」你喘著粗氣,硬是將斧刃轉了個方向,一旁的木樁連著競技場的牆壁瞬間粉碎!
做完這些你已經脫力跪地,巨斧連忙化作美麗的天使將你扶起,語氣有些不贊同:「主人……」
「別管我。」你喘著氣,硬是忍下了胸口翻騰而上的血氣:「去、去幫他……」
納羅瑟斯不贊同的看了你一眼,卻還是乖乖地走過去扶起被你劈斷一隻手臂和左邊肩膀的尼羅:「尼羅先生,請不要拒絕我的力量。」
在他治療尼羅的時候,你將唇咬得幾乎流出血來,卻還是忍不住胸口的翻騰狠狠的噴出一口血!
「主人!」納羅瑟斯驚叫,卻無法捨下治療到一半的狼人幫助你,他的眼裡盈滿了焦急的淚水:「主人!」
你虛弱的癱倒在臨時製作的結界中,不斷的嘔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而結界的光芒也因為你力量的虛弱開始減弱。
正當你感覺筋骨內臟全都錯亂之時,一雙冰冷的手將你抱起,一躍回到觀戰台:「西瑞,找個藍袍來。」
說著他伸手想要幫你轉移一些傷勢,但你一察覺熟悉的力量湧入便拚了命的拒絕,用著自己的力量推拒。
「為什麼拒絕我的力量!」冰炎有些惱火:「不准拒絕我!」
說著他的手又朝你伸來,而你不知道哪來的力量一翻身躲過,嘴裡的鮮血湧的更加劇烈:「我、我不……不要……」
「晝歌小姐,請不要任性。」被納羅瑟斯治療的差不多的尼羅輕輕推開抱著他的蘭德爾,看著你的眼裡都是溫和:「冰炎先生的轉移很強,妳可以……」
「我才不要!」或許是劇烈的疼痛讓你忘記了一切,你有些崩潰的、帶著哽咽的尖叫:「你又想留下我一個人嗎!什麼都轉移到你自己身上、在冰川那時候也是!你就這樣讓我眼睜睜的看你消失在我眼前!」
「我不要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哭了,透明的眼淚劃過沾血的面龐:「我只是要你們都幸福,有這麼難嗎!學長你、你怎麼可以用自己換來我的安定!你怎麼可以!」
你哭的嘶聲力竭,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自你在醫療班醒來之後一直到十月十二日第一次預賽的選拔,你都沒有見到他。
你抿嘴,也從納羅瑟斯那裏知道你自己衝動了一把,也為此萬分後悔。
算了,後悔也無濟於事,你這樣想著,落下傳送符。
「無殿。」
這時候將你關在病房裡的越見打開門端著食物走進來,然後愣住。
在白光中的你對他歉意一笑,然後聽到他的暴怒吼聲。
「死晝歌妳給我回來!」
景物快速變換,轉眼間你已經來到無殿。
你伸手在臉上一抹並摘下面具,你在瞬間恢復褚冥漾的樣子。
你不打算對三主做任何的隱瞞,畢竟他們都是能跳越時空之人,況且你們即將訂立契約,你有權要求他們不得將此事說出。
「歡迎來到無殿,契約者。」三董事之一,妖重的鏡站在大殿門口,她在看見你的臉時驚訝的輕呼一聲:「你的臉……?」
你輕笑,對著她點點頭:「鏡董事。」
「……原來是你嗎。」她輕輕嘆息,讓開了身子:「進來吧。」
你跟著她走過長長的迴廊,拐過轉角,下一秒你便看見傘和扇有些驚訝的臉。
「鏡,怎麼會是他?」扇驚訝出聲:「不是流煌嗎?」
「……妖師?」傘只是發出了淺淺的疑問。
「唉,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鏡在扇旁邊的空位坐下,溫柔的看著你:「坐吧,褚同學。」
「叫我流煌就可以了。」你笑,在椅子上坐下。
「我聽說褚冥漾沒有接受我們的入學邀請並且就讀原世界的貴族學校,那麼你為什麼會在學院裡呢?」你才剛坐下扇就忍不住開口了:「而且我聽鏡說,你要護他一生?」
「是。」你莊重的頷首,神情嚴肅:「我必定會護他一生!」
「你……」出聲的卻是寡言的傘:「身上有時間之流的氣息。」
你默認,扇立刻驚呼:「你是其他時空的契約者?」
「不,我沒有感受到無殿的標誌。」鏡否定了猜測,她看著你:「能和我們解釋一下嗎,關於你如何知道冰炎的死劫。」
你垂下臉,開口說出的是無限的辛酸和血淚:「我來自未來。」
「在那個時空,因為我的任性冰炎死亡,鬼王大戰之時他被安地爾抽去精靈的部分、學院幾乎被攻破。但是傘董事出現救了冰炎,隨之而來的結界復原,我們卻再也救不回他。」
「每一個契機我都不願放過,只要能救回他。千千萬萬次的祈禱,最後求得了契機也救回了他,他的眼裡卻再也沒有我的存在。」
一個字一個字咬字清晰緩慢的說著,你早已乾涸的眼底是再也無法說出的悲傷。
「我並不清楚到底為何我會重生,但是,這次即使是犧牲我的生命和靈魂,我也要保他百世無憂。」你笑著,眼底都是哀傷。
「即使他眼裡依然沒有你?」扇犀利無比的問你,眼底盪漾著震撼。
「是。」你回答的堅定且決絕,卻帶了一點悲傷:「即使他眼裡永遠都沒有我。」
一片靜寂,他們的眼底帶著震撼。
不是沒有見過震撼人心的愛情,但是這次是發生在他們的徒弟身上。
親身感受總比聽聞還要令人感受深切。
「是嗎。」傘沉思半晌,看著你的亮銀眼裡都是淡漠:「那麼,無殿實現你的願望。」
「「傘!?」」鏡和扇同時驚呼,卻在傘一個眼神瞥過去時安靜了下來。
「由我,夏侯的傘來接下你的契約。」他歛下眼:「非關整個無殿,而是我和你個人的契約。」
你點點頭:「沒問題。」
「因為被保護的是我方,所以你可以提出一個不太過份的要求。」扇嘆息一聲,手中折扇收起:「如果你有決心能夠為他而死,那麼、簽下契約,你便是我無殿的人。」
你沒有猶豫,割破指尖便在空中的羊皮紙上寫下自己的真名。
你永遠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就像你永遠不會後悔、愛上他的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