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間閻王 (病轉師篇) - 第四十章人為災難

腳踝受傷的李梓聰因為行動不便，整個周末都只能呆在家裏。

連補習的日子都要向曉心老師請假，悶都快悶死。

他只好坐在電腦前百無聊賴的在網海浮沈，偶然發現童小可有新曲發表！

輕快的節奏霎時令李梓聰的心情輕鬆不少。

聽娉姐說童小可戀愛了，在戀愛中的人，連唱歌的感覺也變得輕快。

新曲試播的點讚率短短數天已上八萬，點擊率更超越五十萬。

很明顯這唱功上的小改變不但沒有令歌迷嫌棄，反而更受落了！

李梓聰心道：「明天一定要回校，困在家裏太苦悶了！」

這時門鐘忽然響起。

應該不是哥或娉姐吧？他們都有鎖匙…

李梓聰應門時看見他的同學張適站在門外。

「嗨！老李！」

李梓聰笑道：「老張怎麼上門來？」

張適是今年才變得稔熟的朋友之一，這個人有個壞習慣就是愛稱呼朋友作老東老西，李梓聰姓李，自然被叫老李。

所有他的朋友都叫他老張。

明明就是個黃毛臭小子，一點也不老。

這種人，到真的老時可能反而會要朋友叫他小張。

張適道：「拿升學資料給你啊！怎樣？欄着門口，不邀請我進來嗎？不方便嗎？金屋藏嬌嗎？」

李梓聰笑道：「神經病！甚麼金屋藏嬌？快進來！」

張適嘻嘻笑的走進屋裏，好奇的四處張望。

李梓聰問道：「上來前不致電給我？若果我不在不就浪費時間？！」

張適大笑，指着李梓聰包着繃帶的腳道：「帶着這天殘腳能去那兒？這是星期五拿的資料。」

說罷便把一個膠袋遞上。

李梓聰微笑道：「謝謝老張。明天給我不也一樣，今天還要勞動你老人家來。」

張適道：「明天給你資料就不新鮮了，抱歉昨天有事沒法過來。」

李梓聰大笑道：「說得這資料好像食材一樣，還說要新鮮。」

張適道：「明天我還不知道會否上課，今天身體感覺怪怪的，好像快要患感冒那種感覺，所以今天趕快把東西給你，夠朋友吧！」

李梓聰道：「虧你還說朋友，那天弄跛了不就是拜你所賜？然後拍拍屁股就走。」

張適道：「我不是想拍拍屁股走人的！你倒下來時，潔玉第一時間撲出來看你，還把你帶走了，做兄弟的，不會阻礙你享豔福啊！」

李梓聰道：「豔福？她扶着我時一直冒着汗耶，弄得我也不好意思。」

張適道：「老李，我們兄弟一場，有個事今天想跟你確認…」

李梓聰問道：「忽然間這副嚴肅的表情是甚麼回事？」

張適吞嚥了一下，問道：「你喜歡徐潔玉嗎？」

李梓聰不其然怔住，問道：「吓？為甚麼突然這樣問？」

張適道：「答我吧。」

李梓聰道：「我和潔玉只是朋友關係。」

張適道：「但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

李梓聰沒有說徐潔玉跟他表白過，也沒打算說出上大學後能一起的事。

「老張，你喜歡徐潔玉嗎？」

張適用手搔搔頭道：「是喜歡她，但她好像喜歡你，所以不敢對她說，怕被拒絕。」

李梓聰道：「我進大學前不考慮交女朋友。」

張適連忙問道：「真的嗎？若果潔玉跟你表白，你會拒絕她嗎？」

李梓聰點頭道：「會啊。」

其實他還真的拒絕過了。

張適問道：「我可以試試跟她表白嗎？」

李梓聰道：「神經病。跟她表白是你的自由，為甚麼問我？我又不是她老爸，要我批准麼？」

張適笑道：「是是是，不用你批准。但希望有你這兄弟的祝福。」

李梓聰把手按在張適的頭上，閉上眼道：「祝福你。阿門。」

張適大笑道：「多謝神父！我走了！」

說罷他哈哈大笑的離開了。

然而，最後張適沒有跟徐潔玉表白。

因為第二天開始他已經沒有上學。

真的走了。

走了不是離開校園，而是離開人世。

今天有半班同學請病假，當中包括張適和小月。

小息的時候徐潔玉和李梓聰討論起來。

李梓聰道：「感覺上一點也不尋常。」

戴着口罩的徐潔玉點頭道：「的確是這樣。而且大多是去過升學展的人。」

李梓聰問道：「妳的感冒好點了沒？」

徐潔玉點頭道：「可能那天離開你家回去是冷倒了。現在戴着口罩就是怕傳染你們。可能要多待兩天。」

李梓聰道：「昨天張適來找我時也說身體有點怪怪的。會不會是新冠覆陽？」

徐潔玉道：「很難說耶，近日也開始多人害流感。」

李梓聰道：「新冠也好，流感也好，問題應該也不大，現在都是能治癒的病，不用太擔心。」

怎料翌日令人震驚的消息來了。

所有曾經去升學展的同學都沒上課，聽說有幾個同學竟進了醫院。

李梓聰的班房裏充斥着一股不安感，校長基於安全考慮，宣佈明天起全班三天停授面授課。

李梓聰今天也發現自己在發低燒，呼吸時有輕微的喘鳴聲。

楊晉乾回家後聽李梓聰報告，不禁皺起眉頭。

他皺眉頭不是因為李梓聰說學校發生的事，而是他觀察到李梓聰和趙娉娉的輪光出了問題。

楊晉乾問道：「你們兩個也在發燒嗎？」

趙娉娉點頭道：「可能是流感。我們都吃了退燒藥，暫時還可以。」

楊晉乾又問道：「聰兒，你那個進醫院的同學周日來找你嗎？」

李梓聰點頭道：「是啊。」

楊晉乾問道：「那時他說身體不適，但沒戴口罩？」

李梓聰又點點頭。

楊晉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裏總有一抹揮之不去的不安…

那究竟是甚麼？

栗保榮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

那人被綁在椅子上，口裏被毛巾塞着。

那人沒有說話，他知道只要耐心地等，救援一定會來。

四周十分昏暗，這是一個用貨櫃改造的房間，而這貨櫃，就在一艘躉船上。

栗保榮用冰冷的語氣道：「你不用妄想有人會救你，植入在你體內的定位裝置已經被拔出來毀掉了。」

那人也沒有給任何反應，但他不得不佩服眼前這人能說一口流利而且地道的S國語言，若果閉着眼睛聽，根本聽不出是外國人。

佩服歸佩服，那人沒給反應因為他相信他的搭檔一定會來！因為定位裝置…

栗保榮道：「兩個，兩個定位裝置已經被拔出來毀掉了。」

那人用驚詫的表情看着栗保榮。

栗保榮又道：「還有你那個搭檔，恐怕不會來，因為她自盡了。」

那天沈星移剌傷了她，她知道已沒選擇，所以自盡。

栗保榮續道：「因為你那個搭檔自盡了，所以我們知道你們的自盡裝置藏在那裏，兩個裝置都已經從你身體內取出來了。」

那人的眼神由憤怒變成絕望。

連要死的選擇都沒有了，他好不後悔沒有用上那解藥，現在一定是在他們手上。

以往跟蹤他們的特工雖然難應付，但還是可以用計謀用武力解決問題，但這次這兩個男人…

單打獨鬥要斃那個年長的應該問題不大，只是時間問題，但雙拳難敵四手，那年輕點的根本就是不要命的，要不是他懂點穴，怎會着他道兒？

那次差點就可以擊斃年輕那個了，若果沒有被他點得彈動不了…

栗保榮道：「其實現在我跟一個死人說話沒有分別，所以你別急着去死。要活着離開是沒指望了，只是希望你死前能回答一個問題。」

那人的瞳孔在收縮，他知道的事情太多…

栗保榮道：「放心吧。不會問關於你國家的事，也不會問是誰指使你的，因為我們不在乎。我國沒興趣攻擊你們，只是你們來攻擊我們，我們不能坐視不理。況且，若果我們真的要攻擊你們，你們死了也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我現在把毛巾拿掉，希望你合作些。」

說罷他便把那人口中的毛巾拿掉。

栗保榮問道：「我們只問我們關心的事，在香港跟蹤你們的幾個特工，現在在那裏？」

那人冷冷道：「你救不了他們的。」

栗保榮道：「死人是救不了，我們只想找回他們。」

那人問道：「明知道他們死了，為甚麼還要找？」

栗保榮道：「這就是我們國家和你們國家的分別。我們不單珍惜活着的國民，也會珍愛為國捐軀的英雄。」

那人緊閉着嘴，一副若有所思的。

栗保榮問道：「若果你為國捐軀了，你的國家會找你嗎？」

那人歎了口氣，他知道答案，但他不會回答栗保榮。

因為那答案太丟臉。

那人忽然有點羡慕中國的特工。

栗保榮道：「若果你幫助我們找回那幾位兄弟，我應承你會給你一個痛快，然後用最尊敬而低調的方法把你的遺體送回S國，讓他們為你好好安葬。」

栗保榮沒說明若然不合作會怎樣，當然，不會好到那裏。

那人無法相信，若果合作的話，他們可以提供這麼慷概而人道的安排。

雖然要活命一定是沒指望了…

那人又歎了口氣。

栗保榮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他的回答。

那人最後還是把那幾名特工的藏屍處說明了。

栗保榮滿意的點點頭，道：「謝謝你的合作。你的搭檔，你希望跟你一起送回去嗎？」

那人苦笑道：「她在那兒無親無故，但若果能送回去，她應該會高興的。沒想過你們會那麼慷概。」

栗保榮道：「我們都是為自己的國家做事吧。雖然靠傷害他人來維護自身利益不可取，但我們這些特工只能奉命行事，你們愛國的情操是值得尊重的，可恨的就只是你們那群下指令的政客。」

那人道：「從來沒想過會受到別國特工的尊重。」

栗保榮道：「我們中國自古以來都有很多受敵人尊重的政治家。希望你能在這兒再稍候幾天。」

那人一呆，問道：「找幾條屍不用幾天吧？」

栗保榮道：「你何必急着去死？找到了還得要確認身份。況且襲擊開始了，我們需要確認你的解藥有用，沒用的話還得要跟你聊聊天呢！失禮了。」

說罷他把毛巾塞回那人口中。

栗保榮離開房間時，跟其中一個組員說明找屍體的地方，着他火速去找。這時另一組員趨近，報告道：「三哥，查出當天有一個專家因病沒出席峰會，叫韓智明教授。」

栗保榮愉快的笑道：「很好。來！我們一起探訪一下韓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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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人為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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