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到底幹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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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沒回永魔宮這件事,夜琉奉當晚就發現了,也氣炸了。
夜琉奉立刻派人到上界通知宮辰宵,甚至為了讓天蒼王在魔族暢行無阻,連銀羽都給了。同時派出暗衛隊去抓一早爭執過後而逃家的奴隸,只是逃家倒是還好,更擔心的是奴隸在外頭出了意外,不僅會引發外交危機,他也不會原諒自己。
宮辰宵在上界一收到魔族捎來的訊息,立刻用晶石耳墜找了人,「奴隸!你死去哪了?」
有那麼瞬間,連接兩端的魔力波動讓男人確信話傳到了,但等了許久都無人回應。晶石耳墜動過手腳,若是奴隸受了重傷,他絕對會知道。因此,最有可能的,就是冽收到傳聲後,立刻阻絕兩端的聯繫。
宮辰宵氣得瞪大雙眼,立刻傳令暗衛隊,讓紫暫時壓制上界的任何風吹草動,甚至事到急迫時,讓紫看著辦。任性的天蒼王交代完要事,就拿著夜琉奉給他的銀羽,準備跟魔族使者去一趟下界魔族。
紫雖然認為此時並非宮辰宵離開天蒼族的好時機,但見到他們偉大的國王陛下欲殺人的表情,便不敢多說半個字。阻止是不可能的,只好說道:「陛下,要不要帶幾個人下去⋯⋯」
宮辰宵淡漠地瞥了紫一眼,「礙事。」
紫不禁為那一眼寒毛直豎,只能任由宮辰宵離開。
宮辰宵沒有閒情逸致跟著魔族使者慢慢來,一出蒼月宮就直接用轉移魔髮到了天蒼族的邊界,穿過冥夜域再一次到了永魔宮前。
宮辰宵的白髮實在過於醒目,天蒼王闖入魔族自然驚動不少魔族,但魔族在看到銀羽密信後,除了震驚便沒有多加阻攔。
宮辰宵暢行無阻地見到夜琉奉,兩人皆是稍微放鬆了緊繃的情緒,他們誰也沒有責怪誰,現在的首要之事就是把奴隸找回來。
雖然如此,夜琉奉還是有些擔心天蒼族的政局不穩,而天蒼王這個時候下來魔族會引發麻煩,問道:「你來得真快,蒼月宮沒問題嗎?」
夜琉奉也不是沒有遲疑過要不要通知宮辰宵,但男人身為冽的主人,必需知道此事。且他一早與冽在魔力靈脈的事情上發生爭執,晚上人就不見了,不免有了一些不好的聯想。
「我讓暗衛隊頂著,死不了。」宮辰宵淡漠地說道:「現在什麼情況?」
「目前找不到人,八成躲去滅魔教了⋯⋯我讓有空的暗衛全部投入搜索,就是需要一點時間。」夜琉奉以手指點了下左耳垂,也就是宮辰宵戴著晶石耳墜的地方,問道:「你呢?傳聲能找到人嗎?」
一提到耳墜的事,宮辰宵就怒不可遏,「他竟然阻絕聯繫!他竟敢!我可以當作他逃走吧?逃走的懲罰,他怎麼敢?」
夜琉奉看著有著歇斯底里跡象的男人,輕按住對方的手,安撫道:「先把人找回來重要,你能夠感知大概的方向嗎?」
「我試試。」宮辰宵臉色不太好地抬手摸著晶石耳墜,閉上眼去追蹤另外一頭的位置。晶石耳墜相聯繫的兩端本就只能抓出模糊的位置,此時更加曖昧不明了,好在還是勉強抓出一個範圍。睜眼說道:「約在南邊。」
「幫了大忙。」夜琉奉讓接洽的暗衛往永魔宮南邊找去。
奴隸不見,宮辰宵根本靜不下來,說道:「永魔宮南邊範圍太大了,我再去其他位置抓出方向,縮小範圍也比較好找人。」
夜琉奉看著纖瘦的男人,有些懷疑對方有那個體力在魔族中央城穿梭,委婉地問道:「⋯⋯你體力沒問題嗎?」
這無疑是對宮辰宵的挑釁,男人輕挑眉宇,冷哼一聲,「體力不行,魔力倒是多得很。」腹又朝著夜琉奉身手,「我的銀羽密信呢?你不會丟掉了吧?」
夜琉奉面無表情地看著宮辰宵,有些不情不願地從懷中拿出冽送過來的銀羽。
宮辰宵不客氣地抓過,也拿出夜琉奉給他的那枚銀羽,用魔力在兩邊牽上線,才遞還給沉默不語的男人。哼笑了聲,調侃道:「怎麼?你以為我要拿回來嗎?」
夜琉奉接下銀羽,淡淡地說道:「誰知道呢。」
宮辰宵收起男人給他的那枚銀羽,轉身離開,「銀羽別離身,注入魔力就可以傳聲。用不了多久就能將那個小混蛋抓回來。」
夜琉奉輕輕應聲,大概是早上和奴隸吵了一架,隱約有些不安,深怕奴隸故意不回來不是單純鬧脾氣,而是他們最不願看到的事發生了。又搖了搖頭,心想著如果真的發生了,也得先把人找回來才行。
此時此刻,那名被宮辰宵追查的源頭,還在為了切斷與主人間的聯繫一事恐懼不已。
冽發誓自己不是故意的,而是一聽到男人飽含怒火的聲音,下意識就切斷了。當他真的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好事,是再也不敢重新接上聯繫。
他早該想到,夜琉奉發現他不見,一定會通知宮辰宵,畢竟宮辰宵是最容易找到他的人。但這聯繫一切,男人八成氣炸了。要是被他們找到,不知道會不會被他們折磨得屍骨無存。
冽想著那些恐怖的光景,便有些食不下嚥,放下湯匙,憂慮地問道:「溯行,這裡容易被找到嗎?」
溯行蹙起眉頭,扯著嘶啞的聲音,高傲地說道:「當然不!也不想想為何魔皇追查滅魔教許久,我等仍舊存活至今。」
「希望如此。」冽聽了仍是心有不安,但也不好再說些什麼。想著或許是魔力靈脈崩解讓人焦躁,無視就好了,便準備繼續喝湯。然而才剛拿起湯匙,眼皮忽然跳了起來,煩得他再次把湯匙擺下。
冽的煩躁太過顯而易見,再加上下午忽然昏倒一事,溯行擔憂地開口關切,「聖子,可有哪裡不適?還是讓我等探一下靈脈⋯⋯」
冽的眼皮跳得更歡快了,伸手輕壓卻完全沒有停下的跡象。但想著這眼皮在跳,或許是溯行又在動什麼歪腦筋,讓自己不要多想。冷著臉說道:「不必。下午只是過於勞累,休息過後就沒事了。」
魔力靈脈是很私人的東西,即便只是沿著皮膚探查,也需要讓他人的魔力在身上遊走。冽至今只接受兩個人這麼做。
舊時滅魔教確實對冽做了很過分的事,抗拒滅魔教的人觸碰也沒有什麼好意外。溯行只好妥協,嘆息著,「既然如此,還請聖子多加休息。聖子承載我等宿願,務必保重身體。」
冽隨口敷衍了幾句,也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至於狂跳的眼皮,他實在沒輒,索性隨它盡情跳。晚餐還是要吃的,先不說餓不餓,光是浪費食物這點,對冽來說就是罪無可赦。
冽舀了湯送入嘴裡,又蹙起眉頭了。困惑地看著湯碗,怎麼好像前不久還是熱的,現在卻冷了?而且冷得似乎有點⋯⋯
忽然間,騷動大起,冽再也顧不上湯熱不熱冷不冷的。
「敵襲!敵襲!呀啊——啊啊啊啊——」
溯行倏地拍桌而立,動作靈活得完全不像佝僂之人會有的頑健,「怎麼回事?」
那淒厲的尖叫聲實在似曾相識,冽聽得腦袋陣陣鈍痛,忍不住揉了揉額際。
「陛下有令,一個都別放跑!」
傳來的話語幾乎讓眾人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溯行氣急敗壞地朝冽瞪去,「你到底幹了什麼?竟讓魔皇追到這⋯⋯」
一股強大的魔力朝著他們的方向席捲而來,溯行的話說不下去,連忙閃躲才能倖免於難。
魔力波動實在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因為被逼著以命相搏無數次,幾乎刻在靈魂上的反射動作,讓他瞬間魔力附體。
燒灼的疼痛幾乎到達忍耐極限,將所有打到身上的黑色長針吞噬,才大喘著氣散去防禦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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