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爛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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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再怎麼罵,都為時已晚。
宮辰宵的魔力幾乎籠罩到整個大殿,冰霜的寒氣纏上大殿中的每一個人。
宮辰迦爾頭痛歸頭痛,戲還是被迫演了下去,舉劍直攻向宮辰宵。
約莫是宮辰迦爾長待牢裡而久疏於鍛鍊,進攻的速度完全比不上夜琉奉。
宮辰宵應對起來易如反掌,甚至多了戲耍的意思。
冰花彷彿力有未逮,皆是慢了半拍地在宮辰迦爾的腳下綻開,然而施法者臉上盡是賞玩奇珍異獸掙扎的歡快嘴臉。
冽看著主人接近於和他「玩」的態度,不禁嘆息一聲,祈禱著男人能收斂點,否則真的破局引發血洗蒼月宮的慘案,就不好了。
「啊呀⋯⋯大王兄寶劍未老呀!」
「身手了得呀!」
「慘了、慘了,我今日該不會真的要栽在大王兄的劍下吧?」
宮辰宵偶爾架起冰牆阻擋,偶爾動身閃躲,時不時又會慢一步地攻擊,唯獨嘴上不放過嘲諷宮辰迦爾的機會。
宮辰迦爾身為王族終是心高氣傲的,被王弟這麼戲弄,氣得一張俊俏的臉面紅耳赤。情緒高張之下,劍技也愈發凌厲逼人,彷彿沒取下宮辰宵性命絕不罷休。
兩兄弟打得不亦樂乎,宮辰宵過於霸道的魔力佈滿大殿,導致眾人對魔力的感知變得極為混亂。
不對,是冽在發現自己被抓之前,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人」近身,彷彿對方不是一個活物。
壓在脖頸上的短刃令冽毛骨悚然,不禁屏住呼吸,動都不敢動。
「都別動!」川蝕輕壓短刃,在冽的頸上壓出幾顆血珠。用嘶啞的聲音朗聲說道:「吾王面前誰敢放肆?」
對於如此變故,宮辰宵和宮辰迦爾紛紛停下。宮辰宵見到冽頸上的血珠,瞪著眼,低吼著,「你敢動他?」
「哦!十弟,我想你該冷靜點。」宮辰湖澈張著雙手,嘆息道:「或是你想試試你的魔法夠不夠快?」他聳了肩,又道:「十弟把魔力散了吧,大哥也是,把劍扔了。別再演你們那蹩腳的戲了,實在難看。」
宮辰宵臉色難看,死盯著奴隸的脖頸,終究也只能散去魔力,大殿上的冰霜之氣便跟著退去。
宮辰迦爾見過冽,自然看得出宮辰宵十分寶貝這個魔族奴隸,也只能將劍扔到地上。否則奴隸真出了什麼事,十弟一瘋起來,恐怕史書上真的會記上一筆「天蒼王血洗蒼月宮」。冷聲說道:「二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宮辰湖澈冷哼一聲,憤恨地盯著宮辰宵,「十弟不是幾年前示範過了?篡位呀⋯⋯全都拿下!」
黑色血霧倏地籠罩整個大殿,嘶啞的聲音低吼著,「殿下可別忘了,聖子我要了!」
血霧旋即炸散,黑紅血點沾染至眾人身上,瞬間所有人的魔力遲滯,連帶著身體都受到影響,宛如被四面八方的鎖鏈緊鎖,不得動彈。僅有事前做過準備的宮辰湖澈、三、六親王,及挾持著冽的川蝕得以行動自如。
血霧復又凝聚成佝僂身形,正是逃得快才得以從夜琉奉手下脫逃的溯行。也不知道是先前的逃亡費盡力氣,還是剛才這麼一下制住眾人,他的形貌更糟了,宛如抽乾了全身血液,形同乾枯的樹枝。
「溯行!」冽咬牙切齒地喊出溯行的名字。想到川蝕的奇怪又不似活人的樣子,懷疑是溯行做了什麼陰毒之事所導致,瞪著可恨的身影,「你到底對川蝕做了什麼?」
「閉嘴!」
冽被川蝕一扯,脖子上的刺痛讓他不得不閉上嘴,但仍舊不妨礙他以眼刀剮著溯行。
宮辰宵自始至終都死死盯著奴隸的脖頸,臉色愈發陰沉。
「聖子倒是過得極滋潤。」溯行一張老臉根本看不出情緒,或許對聖子之前的背叛感都不快,又或許因為聖子難得而原諒。而後咕噥道:「川蝕⋯⋯哦!挾持聖子的那個皮囊啊?」復又冷笑道:「白鷹生做天蒼族實在可惜,若生做魔族恐怕都比我等走得更遠了。」
冽震驚地想要往旁邊看去,然而頸側上的威脅讓他僵住脖子。
死人佔據活人?到底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白鷹?」宮辰迦爾蹙著眉頭看向面生的川蝕,「十弟不是說⋯⋯」
「哦!殿下!殿下!請您別看!屬下有罪啊!有罪——」川蝕忽然誇張地哀嘆著。
似癲似狂的哀嘆讓冽畏懼不已,深怕川蝕⋯⋯或是說白鷹一個情緒激動,便將他的脖子給抹了。
「這得怪殿下呀!殿下喪志,屬下的壯志又該訴諸何方?」白鷹瞪得雙目圓睜,精神似乎早已癲狂,「於是我遇上了二殿下!」語氣陡然加重,接著又道:「今日之事可證,我果然錯信!亦信對了人!二殿下啊——」
白鷹悲嘆著、讚頌著,彷彿宮辰湖澈便是他的救贖。
瘋子般的狂言令眾人反感不已,有的面露嫌惡,有的面露嫌惡,有的難掩畏懼地瑟縮著。
宮辰湖澈宛如成了神被白鷹頌讚,心情好極了,笑道:「等我坐上王位,自然不會虧待你的。」復又不屑地看向大哥和十弟,「本以為可以和平上位,沒想到你們竟聯手演了這麼一齣。」
宮辰宵此時根本不想管噁心人的二哥說了些什麼,咬牙切齒地說道:「讓你的人放了我的奴隸!」
「哦!十弟,冷靜點!刀劍不長眼的。」宮辰湖澈搖頭嘆息,似乎是被打斷了話,輕蹙著眉頭。
宮辰宵幾次捏緊拳頭,幾次放開,灰濛的藍色雙目盈滿怒火。
宮辰湖澈繼續他的感慨萬千,「舊時分明關係那麼差,現在又怎麼了?十弟想把王位還給大哥,而大哥恐怕答應十弟什麼吧!怎麼能⋯⋯你們怎麼能?分明是我先發現十弟的才能⋯⋯分明我釋出了善意⋯⋯」
宮辰宵額際突突跳著,想起以前二哥時不時顯露的諂媚行徑,不禁噁心得擰起眉。不願多做回應,僅是冷聲說道:「我說,把我的奴隸放了!」
宮辰湖澈像是沒聽見,又或是王族的人一向目中無人,自顧自地說著想說的東西,「十弟⋯⋯對了,我那高傲的十弟竟然成了混魔?是那個魔族吧?你竟還當他是寶貝?這不對,不該這樣、不該這樣!但若是⋯⋯把他殺了,把十弟也殺了,一切都會對了吧?」
宮辰湖澈緩步走到冽的面前,緩緩舉起手。白鷹聽令似地舉起刀刃,眼看就要一刀落下。
「冽——!」宮辰宵雙目圓睜,拖著沉重的步伐,不管不顧地就要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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