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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分不清方向，裡面的人焦慮地咬著沾滿鮮血的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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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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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瑜，嗚、痛……」傑揚快速地用一隻手撐起半身，本來語氣來勢洶洶聽來想教訓人，卻在下一秒因為頭部傳來的陣痛而頹靡下去。
司徒瑜冷冷盯著站在不遠處的何慧詩，她臉色慘白地咬著下唇，雙眼卻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我、我才沒有瘋！」慧詩快步上前跟司徒瑜對峙：「你不要含血噴人！」
「妳以為我不知道妳以前班上的人是怎麼說妳的嗎？精神不穩定、常常在午休的時候尖叫出聲，我看妳根本就……」
「夠了，司徒瑜。」傑揚沉聲打斷司徒瑜的話，也真的讓司徒瑜閉上了嘴：「老子沒教你說出這種話來，快跟何慧詩道歉。」
司徒瑜緊抿著雙唇，倔強地丟下一句：「我去找爸爸。」就越過慧詩身邊，往延凌離開的方向走去。
「這小鬼……」傑揚頗為無奈，要是他現在好手好腳好頭的話，他一定立刻將司徒瑜捉回來，先教訓一頓再說。
慧詩左手握上自己的右臂，方才她好不容易說服羅美吟要來探望一下傑揚，本來羅美吟還陪在她身邊，但中途黃榮輝就把羅美吟叫住，兩位大人要說話，何慧詩就自己過來了，沒想到卻聽到司徒瑜的「真心話」。
原來他也是這樣看我的……可是，我真的沒有瘋嗎？慧詩自己都懷疑起自己來了，或許她真的太固執了，或許學姐跳樓時頂樓上的人影，真的只是她因為過度驚嚇而幻想出來罷了。
「何慧詩，抱歉啦，我老弟他只是太過擔心而已。」傑揚緩慢爬起身子對著慧詩，覺得自己有必要因為司徒瑜的話跟慧詩道歉。
「擔心？……傑揚，你頭上的傷是我害的嗎？」慧詩有些沮喪，看著從髮間微微露出的紗布。
「啊？難不成是妳推我去撞到的？」傑揚半坐起身來問。
「當然不是啊，怎麼可能？」慧詩沒想到會聽到這個，快速搖頭表示自己的無辜。
「廢話，老子也知道，只是要妳別聽我老弟的話，那傢伙口不擇言亂噴人，等會我再教訓他。」
慧詩聽聞後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後，忍不住脫口問：「傑揚，你為什麼這麼幫我？」
「啊？」
「就是……我們才認識沒多久，學姐你也不認識，所以……」為什麼？是有什麼原因嗎？慧詩忍不住想起早上羅美吟說得話，望著傑揚的雙眼，心跳不自主地稍微加快了些。
傑揚也回看著她，眨了眨那雙異色的雙眼後道：「只是看不慣？就沒有為什麼。」
「看不慣？」慧詩為這個答案小小詫異了下，原本快速的心跳也跟著放緩。
「是啊。」傑揚想聳肩，結果一聳肩原本就略微暈的腦袋又開始疼，所以他只好尷尬地停下動作：「妳明明想要查，要是不查妳的狀況只會更差，那不如就查下去，等到查無可查再說。」
慧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只是微微蹙起眉頭。
「是妳要查，老子不過就是推了妳一把而已，別把這些事情想得太嚴重。」傑揚擺擺手：「至於妳說幫妳，妳就當老子多管閒事就好。」
多管閒事？一般人會這樣多管閒事嗎？他是說真的還是假的啊？慧詩緊緊地皺眉，從傑揚一派灑脫的樣子好像是真的，可是又很不合邏輯。
「別說這些了，老子去高中部問了一兩個人，他們說嚴莫娜算是修育中學的校花，成績好又漂亮，不過個性有點目中無人也蠻愛玩的，很多人嘗試追過她但是都沒有結果，在她失蹤前有看過她跟楊紹和林志浩走在一起，好像感情蠻好的。」傑揚開始一股腦跟慧詩說他在那節下課問到的資訊：「另外，紙上說得另外兩個人也在上學期後就沒來了。」
「另外兩個人？」
「管明彥和安子祺，聽說這學期他們就沒來了。」
「所以，楊紹去世、嚴莫娜失蹤，另外兩個人也不見了？只剩下林志浩？」慧詩稍微算了下，心裡有些發毛，跟余純樂的死有關的人在後來就一個個消失了？難不成是余學姐的復仇？報應？
「總之老子把知道的都告訴妳了，這幾天老子不在，妳自己看著辦，記得別自己一個人行動。」傑揚像是完成了件任務，語氣間帶著股愜意，但轉瞬間又好像想起什麼：「對了，老子不在的這幾天，有件事要麻煩妳。」
「什麼事？」
「幫老子注意一下司徒瑜。」
「可是，他應該不想要我靠近他了吧？」慧詩有些尷尬地笑了下，剛剛司徒瑜說得話，她可是還言猶在耳。
「妳也不用靠近他，看著他就好，要是他做了什麼事情，妳就連絡我或者找就近的人幫忙。」傑揚摸索了下口袋，拿出手機：「老子給妳我的電話，記一下，有事情就打給我。」
「哦、哦，好。」慧詩也慌忙拿出口袋裡的手機，跟傑揚交換了電話：「司徒瑜會做什麼事情嗎？」
慧詩覺得很困惑，剛剛從司徒瑜的話聽起來，他應該是不想再參和這件事情了，而雖然傑揚住院了，但她敢擔保由於礙於傑揚的存在，大部分的人是不會去動司徒瑜的。
「不知道，不過保險起見。」傑揚拿到電話號碼後收起手機，往旁看去時繼續說道：「記得，注意安全，我老弟的話就別在意了。」
慧詩在他看過去時才注意到，司徒瑜、官延凌和黃榮輝，以及羅美吟正在往他們的方向聚集過來，瞬間另種緊張的感覺又獲住她的心頭，有種好像跟傑揚做錯什麼事的心虛感。
「這位是？」官延凌對兒子旁邊出現的慧詩稍微打量了下。
「我們同學。」傑揚隨口介紹道。
「臭小子，腦袋有傷就給我躺回去。」延凌看傑揚居然坐起身來，忍不住喝斥。
「臭老頭，我好得很。」傑揚不滿地回嗆回去。
「傑揚，醫生要你多休息。」司徒瑜不贊成地皺起眉頭。
「官同學，腦袋有傷就不要逞強比較好。」羅美吟在心裡感慨著小男生的倔強，是因為在女孩子面前想要逞強嗎？
慧詩莫名感受到羅美吟投過來的目光，不知為何她覺得老師的眼神中好像有什麼無奈的情緒？但是，為什麼呢？
大人們教訓完傑揚，就開始自顧自地說起話來，司徒瑜在一旁不發一語，看著慧詩的表情也還是充滿警惕，像是她會做出什麼傷害其他人的舉動，傑揚試圖跟司徒瑜說話也被拒絕在沉默的牆外。
慧詩的父母在此時出現，帶慧詩回到了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可是父母的話慧詩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那些擔憂和撫慰的話語進不了她的腦袋，她現在亂成一團，只能倒在床上試圖釐清所有的事情。
傑揚出事了，所有在那張紙上的學長姐們不是消失就是死了，會是余學姐的恨意嗎？那為什麼林志浩還活著？
慧詩想要搞清楚，卻覺得事情越查越複雜。余學姐在去世時已經懷孕，那孩子又是誰的？
太多事情了，她閉上雙眼，希望事情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希望傑揚能想起他的腦袋為什麼受傷？希望自己的心能恢復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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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老子注意一下司徒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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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揚的話突然出現，但慧詩卻厭煩地皺起眉頭。
司徒瑜，那傢伙真是討厭，還以為稍微好一點了，結果好像又讓他更討厭我了。何慧詩閉上雙眼，想讓自己再次脆弱下去，但這次她又回憶起，傑揚總是義無反顧要擋在他們身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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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過是推妳一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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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要振作，怎麼能因為事情越來越複雜就沮喪？這可是我自己要調查的！慧詩撐起自己的身子，拍打自己的臉頰試圖打起精神，她看著時鐘，計算著時間等到學校放學後，再撥給她現在僅剩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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