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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相對而言較為樸素的外觀比較起來,這棟用現代詞彙講的委婉些叫做「紅燈區」,講難聽則稱為「砲房」又或是「妓院」的建築物內部實在是過於唯美及華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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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懸掛於大廳中央,將美觀與實用性兩者巧妙的結合在一起,讓燭光透過玻璃與水晶地交互折射而散發燦爛光芒的吊燈,是最先讓少女的目光流連不已,無法輕易地將視線移開的器具之一。再來則是固定於各拱型窗上,用於遮蔽陽光,在深紅色的布幔上繡滿金色波浪紋路,散發出高雅氣質的浪漫窗簾,以及那掛於各窗口之間,用來突顯宅邸主人那低級的品味,出於前幾世紀各大名師之手的油畫。這在某種程度顯得過於諷刺的室內佈置,每個環節都處處可見設計者的別出心裁以及獨特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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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宅邸內處處充斥著各種令人驚嘆的設計巧思,但公主與騎士可不是進來玩的,更不是打算進行褻玩女體的交易,只見兩人剛步入屋內沒多久,一個滿臉橫肉,濃妝豔抹,顯然就是這裡老鴇的大嬸立即三步併作兩步走了過來,向顯然是新客戶的兩人打起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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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先生是第一次來這裡嗎?」親切地搓起雙手,老鴇面帶笑容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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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張不化妝顯然會比化妝好看許多的臉,瑟格盡量逼自己不去正視老鴇那擦了過多的腮紅,臉頰上兩塊不停抖動的贅肉,只見騎士在苦著一張臉低下了頭,並勉強從嘴中擠出個「是」後,就像是為了壓抑自己心中那轉身逃離的衝動一般,轉頭深深地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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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忽略掉瑟格那顯然不能算是禮貌的反應,老鴇在注意到站在騎士身後的竟然是位少女時,臉上不禁閃過了一絲驚訝的表情,但出於禮貌,同時也因怠慢客人往往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紛爭,老鴇還是笑著向晴絲娜提出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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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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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意識到女性來這種場合所會碰到的尷尬處境,正當瑟格在心底想說「糟了」的時候,晴絲娜忽地挽住了自己的手臂,並以令自己險些昏厥的勁爆話語作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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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男朋友,他胃口比較大……我一個人滿足不了他,所以才來這裡找幫手的。」裝出一副靦腆的樣子對老鴇如此說道,晴絲娜臉紅的閉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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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少女的這番解釋,只見老鴇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並在露出滿意的微笑之後,一邊說著「這邊請」一邊引領著兩人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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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向通往二樓的階梯時,感覺自己剛剛似乎是吃了悶虧的瑟格,用若有似無的嘆息對少女表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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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請不要隨便破壞我形象好嗎?」轉頭望向生性調皮的公主,瑟格低聲抗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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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囉唆!你還以為自己真有所謂的形象可言唷?」白皙的雙頰泛起因發怒而產生的紅暈,晴絲娜一邊嗔道一邊將騎士手臂摟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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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跟大廳相比不論是在裝潢又或是佈置上,都毫不遜色的二樓,老鴇在短暫詢問兩人是否有指名的小姐之後,騎士與公主便因不知道少年母親的本名而婉拒了老鴇地好意,準備自行從五光十色的櫥窗中尋找目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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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退了濃妝艷抹到令人反胃的老鴇,在那強烈的對比之下,瑟格突然發現原先就相當可愛地公主突然間變的美若天仙,騎士一邊感嘆身為男人的自己竟是如此膚淺,一邊在櫥窗林立的走道上找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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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最主要地特徵是用來展示小姐容貌的玻璃櫥窗,以及將各個房間以薄薄的水泥牆做為區隔,並在房門口裝置雕有紋路的強化玻璃,透過這樣的設計,小姐閒暇無事時只要坐在窗內的櫃檯,那麼一舉一動就得以從外窺見,這樣除了避免客人誤選到自己不喜歡的小姐之外,也讓人有了如帝王選妃般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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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從建築物外觀完全無法想像的寬敞室內,當左顧右盼的兩人在二樓繞了一圈,卻因找不著少年母親而乾著急之時,一位看起來像是剛抒解完畢的男人,正好從不久前仍掛著「接待中」牌子的房內走出,而兩人那東張西望地視線也正好與此刻在櫃檯整理儀容的女性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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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與兩人對上視線的女性淺淺一笑,雙頰上那撫媚動人的小酒窩便清楚地顯露出來,而那雙似笑非笑的丹鳳眼,也讓身為男性的瑟格險些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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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因化妝的關係,而使少年母親本人與騎士所繪的肖像畫上有著些許出入,但那份只要看過一次,就會讓人將其深深烙印在腦海中的驚人美貌,卻是絕對不會讓晴絲娜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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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了必須營救的對象就在自己眼前,往科安母親所在櫥窗走去的晴絲娜,在用於標示稱呼的牌子上看到了「瑪莉妲」三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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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口中反覆咀嚼著瑪莉妲這個名字,走在瑟格前方率先推開房門的晴絲娜,對擁有迷人笑容的女性回以微笑,並以此作為開啟後續談話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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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呢?」望著眼前舉手投足之間處處散發出高貴氣息的少女,深怕對方是此地哪位高層家眷的瑪莉妲,小心翼翼地做出了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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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如其來的詢問給堵住了嘴,正猶豫要怎麼開口的晴絲娜,此刻緩緩握住了瑪莉妲的雙手,以少年的存在做為話語的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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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妲姐姐,請問您還記得科安這位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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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科安這個名字,瑪莉妲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了一絲動搖與驚訝,並反拉起了對方的雙手,低聲向少女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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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我們進去再談,好嗎?」用溫柔的嗓音作為引導,少年母親輕輕地將晴絲娜牽入了用來「辦事」的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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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隨著少女而進入包廂的騎士,少年母親從晴絲娜身上那若有似無的貴族氣質來推測,對方應該是近似於護衛的存在,於是心中的戒備也因此而略為鬆懈下來,將那對勾人心神的雙眼再度望向少女,瑪莉妲繼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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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來找我談論那位孩子,是發生了什麼事嗎?」雖然少年母親的語氣平穩,但晴絲娜依舊從那對眼睛之中看見了些許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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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為了驅趕盤踞於瑪莉妲身上的擔憂與不安一般,少女雙手探上了對方肩膀,開始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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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與身後那位騎士是從外地來此的旅客,因為一些緣故,我們與科安有了些許交集,也從崙德尼老先生身上得知了事情的成因與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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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幾天來的遭遇用簡單清楚的語句來詳加解釋,並在說明自己此刻的來意之後,望著在對話過程中時而皺眉,時而面露喜色的瑪莉妲,少女等待著少年母親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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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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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無法隨同兩位一起離開。」顯露出來的表情滿是哀傷,瑪莉妲用近乎歎息的口吻緩緩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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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正當晴絲娜即將脫口而出那句近乎反射的「為什麼」時,少年母親只是繼續述說著之所以如此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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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要長大,那孩子無法依賴我一輩子,艱辛的環境會砥礪他的心志,使他成長為足以背負將來的大人,能夠遇見兩位是科安的福分……對此,我由衷的表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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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為一個自幼喪母的孩子,晴絲娜心底對瑪莉妲的這番說詞可說是完全無法接受,當心懷悲傷的公主正打算反駁之際,少年母親又繼續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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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已經淪落為男人便器的這個身軀──已經沒有資格再當那孩子的母親了。」瑪莉妲一邊說著,一邊輕撫著自己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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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身為女性,對眼前女性做出此動作的原因,少女不可能無法理解,望著瑪莉妲那平坦的小腹,晴絲娜難以置信地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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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瑪莉妲姐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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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唷,儘管無法稱之為愛的結晶,但這裡確實孕育著一個全新的生命,為了這個尚未出世的孩子,我沒有辦法冒這種風險……」輕撫著肚皮,瑪莉妲的臉滿是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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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可能不想他吧?在夜深人靜之時,有時也會想起──那對有著琥珀色瞳孔,正在為自己不停奮鬥的科安吧?儘管體內孕育著新生命,但過去那份連結彼此的血源不可能因此而斷裂啊……難道妳……難道妳、難道妳一點都不想那位孩子嗎?」感覺自己的心糾成一團,晴絲娜撫著胸口,語帶哭音的質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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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說了!」低著頭,下垂的瀏海遮蔽住了瑪莉妲的雙眼,少年母親如此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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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連自己的心都不願意去面對,那麼……」無視瑪莉妲的怒吼,晴絲娜想繼續開口卻遭到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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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不要再說了──因為你根本就無法了解到淪落至此的女人,這樣的我究竟是用什麼心態苟活下來……」潰堤的心靈已經無法繼續壓抑,擦拭起眼角的淚水,瑪莉妲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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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至此,晴絲娜心底再次浮現起難以形容的不快與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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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不肯面對自己內心的人……不管是阿尼叔、小瑟、還是眼前的瑪莉妲小姐,每個人都把忽略自己真正的感受當作常態,當做一種不得不背負的責任去沉受著,這就是大人的世界嗎?還是因為要在這個虛假至極的世界中存活,所以不得不去這樣麻痺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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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樣不對,對上他人而戴上面具就算了,但如果就連面對自己都必須戴上這樣虛偽至極的面具話,那麼這世界未免也太悲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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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兩位離開吧。」望向眼前的少女,瑪莉妲起身,走上床頭的拉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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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用來對付惡劣客戶用的通報鈴,如果兩位再不離開,我會請人來把兩位架走。」用不帶任何情感的聲音如此述說著,瑪莉妲的表情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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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預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種情況,只見晴絲娜抿了抿唇,轉頭向身後一直不發一語的騎士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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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瑟,把瑪莉妲小姐強行帶走。」堅定的語氣,讓人缺乏否決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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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表示無奈的嘆息或聳肩都沒有,瑟格大剌剌的走向少年母親,正當瑪莉妲拉下了通報鈴那一刻,瑟格已經一把將其扛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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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表示疑惑的「咦」與「放開我」都來不及說出口,看到瑪莉妲不停的抬腿掙扎,晴絲娜立即從懷中拿出了裝有不明粉末的藥粉,用手沾了沾後往少年母親鼻孔一湊,那不停掙扎的身軀便立即地緩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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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聽到從走廊不停急速接近的腳步聲,正當瑟格疑惑要從哪裡逃脫時,動手比動嘴快的晴絲娜已經先行打開了窗戶,望向外圍裝有刺針的高牆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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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從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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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那些足以令人斃命的尖刺,瑟格思忖著自己確實是可以輕鬆躍過,但身旁的公主卻又如何呢?但正當瑟格還在為此猶豫之時,只見少女的髮絲在剎那間變成金黃,以驚人的體能避開了尖刺,輕鬆地躍過了常人所無法跨越的高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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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你囉。」只見先行躍過圍牆,站在下方的晴絲娜一邊露出得意地微笑,一邊伸手向瑟格挑釁,而跟陽光相比毫不遜色的金髮,此刻正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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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被人稱為「雷電」的自覺者之力還真好用啊……在心底讚嘆著,肩負起少年母親的騎士,從空中一躍而下。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Cc4NeJ9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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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躲藏於先前在步往宅邸的路上,早已多次確認過的藏身地點,在一片「那些傢伙究竟跑哪去了?」以及「快點,給我搜!」的吆喝聲之中,少女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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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藉由電流的釋放與傳導暫時活化了體內細胞,並因此讓身體的力量、速度以及反應能力在短時間之內獲得飛躍性的提升,但那畢竟也只能算是一種危急時的因應手段而已,因為在短時間之內大幅成長的身體能力,並沒有相對應的體力做為支援,而作為一切激烈活動的根本,所謂的體力是需要長期地訓練與累積,才能有著些許成長並勉強看出成效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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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來自肌肉的強烈痠痛感給侵襲,感覺身體正不停地向自己發出警訊的晴絲娜,在確認兩人目前身處的環境暫時安全無虞之後,便立即解除了自營救行動開始以來就未曾停止過,那些在體內四處流竄,有如潮水般不停奔馳的魔力循環,而那散發著耀眼光芒的金色長髮,也因體內能量的循環模式回歸正常,而還原為帶有少女芬芳的粉色綢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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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邊對氣喘吁吁的自己感到不爭氣,一邊望向身旁那即使抱著瑪莉妲小姐,但跟自己相比迄今仍一派悠閒──別說氣喘了,就連汗水都見不著半滴的紅髮騎士,發出了近似於挖苦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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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力很好嘛,我看小瑟你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看來再多背一個可愛的美女應該也不會有多大問題吧?」鼓起雙頰,晴絲娜小聲地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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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應該是可以,不過實際上要看晴絲娜妳到底有多重就是了。」完全沒有意識到對年輕女性而言,詢問起對方體重是個極度失禮的情形,瑟格將少女的挖苦當真,認真地做出了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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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預料到騎士會將自己隨口說出的抱怨當真,晴絲娜先是因為吃驚而愣了一下,但隨即便因騎士那不禮貌的問題而漲紅了臉,並生氣地對瑟格大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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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囉唆,你這個白痴!你不知道隨便問起別人體重是件很沒禮貌的事情嗎?」少女滾燙的雙頰已經無法分辨究竟是因害羞還是劇烈運動而起,但可以肯定的是,晴絲娜這句響徹雲霄的呵斥,已經在不能算是安靜的街頭巷尾不停迴盪,並讓兩人的躲藏地點因此而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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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一時氣憤而大聲斥責這個舉動,讓「找到了……在那邊!」、「快去把那兩個傢伙給抓起來!」等諸如此類的命令與么喝聲瞬間從週遭傳了出來,意識到自己犯了愚蠢的錯誤,晴絲娜一邊對著瑟格罵了兩聲「笨蛋」,一邊再次驅動起體內才剛平復的魔力浪潮,並搶在騎士前方先行邁出了有如羚羊般飛躍的步伐,往更加錯綜複雜的巷弄裡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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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藉由崙德尼所託付給自己的地圖,記清楚了各巷弄間複雜的連結與脈絡,但公主與騎士畢竟是來自外地的旅客,跟後方那些從小在克諾德瓦長大的追兵相比,對城鎮的熟悉度仍舊是略遜一籌。只見幾個手持棍棒的男人忽地從兩人前方冒了出來,並用凶狠的目光盯著尚未停下腳步的兩人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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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就像喜歡在街頭巷尾鬧事的混混一般,臉上的疤痕多到足以用嚇人兩字來形容的幾個男人,揮舞著手上佈滿釘刺的棍棒,對朝著自己這方向衝過來的少女與男人開始裝腔作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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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儘管用凶惡地表情做足威嚇的效果,眼前的少女卻沒有因此而停下腳步,只見晴絲娜用泛起紅暈的可愛臉蛋說著「滾開」,在經過追兵身邊的時候瞬間彈響了手指,兩人附近的三、四名漢子便應聲而倒,只剩下不停喊著「好痛」的眾多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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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呢……望著前方不停加快腳步的公主,瑟格一邊在心裡如此想著,一邊接連踹倒了從窄巷兩側的屋頂上,一躍而下的幾個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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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見一邊晴絲娜在思索逃脫對策的同時,一邊在有如迷宮般的巷道間尋找出口,並在確認之後往人聲鼎沸的市集衝了出去,藉由因節慶而人潮洶湧的市集作為掩護,公主與騎士跟不停追捕兩人的追兵,開始了貓抓老鼠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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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因踏入人數眾多的市場,讓瑟格與晴絲娜有了稍微喘息的空間,但卻也因此讓兩人與追兵的距離無法順利拉開,而面對這種情形,只見晴絲娜忽地走到騎士背後,在說一聲「要走了」之後,透過騎士那宛若城牆般的身軀作為盾牌,在市場中開闢出得以暢行無阻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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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口中呢喃道「原來如此」的同時,騎士除了對眼前的公主感到更加佩服之外,也對能在市集中穿梭自如這種天賦,可以在這類情況派上用場感到些許訝異,不過兩人才剛在擁擠的人潮之中推進沒多久,晴絲娜便拉起騎士的衣角,再次鑽進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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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睜開眼皮,被市場內的小販叫賣聲給吵醒,漸漸恢復意識的瑪莉妲,為了確認現在身處的環境而向騎士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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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在哪裡?」也許是職業習慣吧?瑪莉妲小姐的聲音聽起來十足地慵懶與媚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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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到了,回到科安所在……瑪莉妲小姐妳所熟悉的那個家。」代替瑟格做出了答覆,晴絲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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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手臂無力地貼著額頭,瑪莉妲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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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一樣呢……不管是為了我,又或是為了科安的妳,還是將我視為玩物,膩了就隨手丟棄的肯達──大家都一樣呢。」平靜的話語中流露出地盡是無奈與冷笑,瑪莉妲的語氣開始哀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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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被話語底下所蘊藏的冰冷給刺傷,晴絲娜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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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妳,還是那些將我視為商品,任意販賣與玩弄的人們……大家都一樣,從來就沒有尊重過我的自由意志。」陳述的口吻由平靜逐漸轉化為怨懟,瑪莉妲慵懶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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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母親脫口而出地話語就像遍佈地面的尖刺,讓晴絲娜向前踏出的每一步都因此而疼痛不已。意識到自己現今強行帶走瑪莉妲小姐這個舉動,其實與將她視為奴隸的人們並沒有任何不同,心懷愧疚的少女雖然想開口反駁,但缺乏正當性地自己卻無法在滿是自責的腦海當中,找出任何足以成為反擊依據的論點,不想以「就算這樣」或是「那又怎樣」等任性地話語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事情至此,只見晴絲娜羞愧地低下了頭,用細若蚊吶般地聲音向少年母親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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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只能以「這是為了幫助科安」作為理由來說服自己,晴絲娜小聲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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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來自前方少女的道歉,理解到自己剛才那些埋怨已經對少女造成傷害的瑪莉妲,並沒有直接對晴絲娜做出回應,只是緩緩閉上了雙眼,在心底默默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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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要被抓到才好……想起貴賓房內的恐怖刑具,被騎士一路抱著的少年母親,不停的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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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迷宮般的巷道很快就到了盡頭,眼看作為接應點的少年住所就在眼前,加緊腳步的騎士與公主卻在即將抵達之際,卻發現以少年住所為中心的週遭住戶此刻正慌亂的從家中撤離,正當晴絲娜還來不及理解發生什麼事時,飛濺而出地血液卻吸住了少女的目光,隨即是科安那雙滿是仇恨的琥珀色眼珠,從自己眼前掉落至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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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年那破碎的頭顱,連同四處飛濺的腦漿,一同滾落至晴絲娜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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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在眼前發生的慘案給嚇呆,捂起嘴來一句話都說不出的少女,感覺自己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隨著科安那殘破不堪的頭顱一同碎裂,而在胸腔內那顆因劇烈運動而尚未平復的心臟,也因眼前的悲劇而激烈鼓動著。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qcsr7IP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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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晴絲娜而言,此刻迴盪在身邊的除了劇烈地耳鳴外,就只剩加速鼓動的心跳聲。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KfNRi613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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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少女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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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同遭逢喪子之痛的母親崩潰聲一起,在雲層中掀起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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