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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觸摸到冰冷,收回手時卻染上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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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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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剛剛說得那些都是真的嗎?」何慧詩在只有他們四人時才開口問。他們趁著男人支走楊紹媽媽的空隙,進入了楊紹的臥室,並被耳提面命要在楊媽媽和男人離開前趕緊找到東西回去。
「嚇唬他的啦,誰知道他這麼好嚇,反正我們都進來了,妳快找找有沒有可疑的東西。」傑揚眼睛都沒抬,從楊紹床底下撈出一大疊色情雜誌,旋即又直接推進去:「司徒瑜,你出去把風。」
司徒瑜瞄了眼傑揚的動作,捉緊自己的書包背帶走出去,見司徒瑜離開傑揚才把那疊雜誌拉出來:「差點被看到,這種東西藏在這裡也太明顯了吧?」
何慧詩看雜誌上露骨的裸露美女,突然覺得有些無措,見傑揚居然翻起那些雜誌,一個緊張讓她背過身假裝在看書架上的書籍,後方聽著傑揚快速翻閱和丟在地上的聲音,重新整頓好自己觀察眼前的書,大多都是參考書、漫畫、小說等,但沒有被排滿,有些書還在書架旁的地上被整齊疊好。
許逸走到電腦桌旁卻發現主機已經不見,徒留下還連著線的螢幕,像是收到一半似的,旁邊的書桌上散落著公仔、幾支筆,還有些寫過的計算紙,一本寫著全台灣高中的書有幾頁被折起,楊紹可能打算去這幾個高中就讀。
「欸,你們看這個。」傑揚的聲音突然響起,兩人回過頭去看他,只見他雙頰還殘留著些許粉紅,像是去運動過似的流著汗,腳邊散落著色情雜誌一本比一本露骨,手上則拿著張照片,照片是上一名少女促狹看著鏡頭的樣子,她身上的制服則跟慧詩身上的大同小異。
「這是誰啊?」慧詩和許逸湊過去看,傑揚指了指少女襯衫上的名字「嚴莫娜」。
「嚴莫娜學姐?楊紹怎麼會有她的照片?」慧詩訝異地從照片中回過神。
「我怎麼知道?那張紙上不是說他們要為余純樂的死負責嗎?認識也不奇怪吧?」傑揚用襯衫領子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你們有發現什麼嗎?」
兩人都沒說話的搖頭,除了這房間有點太過凌亂和缺少了些東西外,幾乎沒有任何異常。
傑揚看他們沒發現,自己再度環視整個房間,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卻又不知道哪裡怪,像是為什麼電腦只缺少主機,而且看來是有計畫地只搬走主機,其他的都不要,書桌上明明有透明墊可以壓些紙條,但是計算紙卻好好地疊在桌面,也不像要丟掉的樣子,窗戶緊閉,所以剛開始進來還有股怪味,床上已經沒有床單只剩床墊,不知為何還有張被撕下來海報,海報被拆下來的方式看來蠻粗魯的,可能不是楊紹本人撕得。
「何慧詩,妳把書拿下來跟我一樣翻過,盡量再找找有沒有奇怪的東西。」傑揚把色情雜誌沒疊好又一股腦塞回床下,照片則收進口袋裡,跑到慧詩身邊跟她一起拿書下來快速翻過,看沒什麼異常就放回去:「許逸你也別偷懶。」
許逸撇撇嘴,拉開書桌查看裡面的東西,第一個是空的、第二個也是,有人搬走了書桌裡的東西,為什麼?
「傑揚,有人回來了!」司徒瑜突然從外面跑進來喊著,順手關上楊紹的房門鎖上。
「嘖,這麼快?」傑揚看看四周,衝到書桌邊打開窗戶,一陣風吹了進來,傑揚看了眼下方沒有任何可以攀爬的東西,只見一片平坦的牆壁。
「怎麼辦?」慧詩緊張地看著傑揚,傑揚跟她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小瑜,回來的是誰?」傑揚壓低聲音詢問。
「我不知道,我聽到開門聲就進來叫你們了。」司徒瑜也小聲地回,身子靠向傑揚看來十分不安:「我們要不要出去?」
「等一下。」傑揚走到門邊,側耳去聽外面人的腳步聲,只聽到外面的人走到楊紹門前,並試圖轉動門把。
「嘖,那女人是忘了關燈就出門了?」
傑揚聽到這聲音,跑回三人所在的地方,壓低聲音道:「找地方躲起來。」
傑揚一手捉住司徒瑜一手捉住何慧詩,把他們帶到床尾後方,壓著他們蹲下來壓低身子,用眼神示意許逸自己找地方躲。
許逸緊張地看著四周,最終決定躲在書櫃和書桌間的縫隙,跟他們一樣蹲下來躲好。
門在轉了幾圈後被打開,有人走進房間內但僅僅只是關上燈後,又聽到楊紹的房門被關上的聲音,慧詩吞了口口水,看了眼傑揚捉著她的手,抬頭看向他面無表情的側臉,意會到他同樣也很緊張。
「剛剛是誰啊?」慧詩在門關上後小聲問。
「楊紹他爸。」傑揚放開慧詩和司徒瑜的手,站起身又重新跑回門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只聽見另一個關門的聲音,趕緊回頭要三人出來跟在他後面。
傑揚看他們過來,小心地打開門板,確定外面沒人後才打開門讓他們先走,自己則押後將房門關上,許逸走第一個,雙手緊捉著自己的書包背帶,他知道自己等下必須快又小聲地將門給打開,但是門有兩道,一道是木門外面是鐵門,鐵門聲音比較大,可能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慧詩走第二個緊張地心臟直跳,她還沒做過這種事,而看著許逸的背影她也能感到同樣的緊張,小心瞄著身後只見司徒瑜看來也很緊張地一手捉著書包背帶,另隻手則捉著傑揚不放。
明明只有幾步路的距離,對四人來說卻好像在長途征伐的旅人,時間慢得像是被拉長了數十倍,許逸終於來到了木門前,小心旋開上鎖的喇叭鎖後,門後是鐵門,需要旋轉幾圈才能打開,這會有很大的聲音……
應該開嗎?會有聲音……可是不開出不去……許逸將手放上旋轉鎖的開關,手卻怎麼都轉不動,只會微微地顫抖,什麼都做不了。
慧詩看到傑揚突然往前,變成他拉著司徒瑜的動作,傑揚來到許逸身邊看著他的手:「我來開,你們等等一開就跑,懂嗎?」
「傑揚?」司徒瑜反手想拉著傑揚,卻沒料被傑揚拉到自己身前,傑揚一隻手揮開許逸的手,按住旋轉鎖,一手按著司徒瑜的肩膀。
慧詩不安地靠近他們,她現在位於最後面,身後已經沒有半個人了。
「喀、喀、喀、喀」傑揚快速地旋轉四圈,但是還不夠,還要拉開下面的拉鈕,司徒瑜快速補上拉開後,鐵門被打開但也聽到後面傳來門打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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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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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瑜感覺到傑揚推了他的背一把,藉著這個推力他率先跑了出來,往樓下跑時許逸從他身後跟上,跑過他身邊隨後是慧詩,接著才是傑揚。
「你跑這麼慢幹嘛?」傑揚恨鐵不成鋼地拉過司徒瑜。
「是誰?隨便跑進別人家裡!」後面傳來男人的咒罵,但四人已經無暇顧他,只得趕緊衝下樓後隨便往一個方向跑去!
四人像是無頭蒼蠅亂衝了好會,感覺身後已經沒人追後才喘著氣停下來,四人圍成一圈面面相覷,看著彼此凌亂的襯衫和神情,某種好笑的感覺衝上心頭。
「許、許逸你剛剛幹嘛不跑?」慧詩好笑地問,方才傑揚一把推走司徒瑜後,見許逸還回頭直接把他整個人也推出去,然後才是捉著慧詩像丟甚麼東西似的往外拋。
「我、我想確定妳有跟上啊。」
「媽的,老子難道會落下你們不成?」傑揚也跟著笑起來,看旁邊司徒瑜已經喘得說不出話來,問了句:「還好吧?老弟。」
司徒瑜白了他一眼,他根本跟不上傑揚的腳程,剛剛還差點跌倒。
傑揚這句話讓慧詩心裡一暖,在這段時間傑揚的確從沒有拋下過他們,甚至還非常保護他們,雖然大概最看緊的還是他那個弟弟。
「你們等一下,老子去買個水。」傑揚捉捉腦袋,他剛剛跟司徒瑜進行了一場無聲的溝通,看來傑揚是落敗了打算去買個水,給已經說不出話來的弟弟。
看著傑揚的背影,慧詩突然有些感慨:「有哥哥真好。」
司徒瑜在慧詩身後默默地瞇起眼看著她,許逸將三人的互動看在眼裡,想起剛剛自己站在門鎖前的恐懼,垂眸看向自己的手,緊緊地握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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