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全人類都出現了看到純白色巨門的幻覺。人類集體目睹了隱於霧中的、高度在20米以上的巨大、潔白無暇的白色拱門，儘管幻覺只存在了短短一秒，但因此而產生的死亡人數，據不完全統計達到50萬，財產損失更是不計其數。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nZ6rwWIm
災難過後，熟悉的世界正在產生變化。全球各地突然不斷湧現出各種超自然力量的持有者，他們的能力千奇百怪，有的僅僅可以加速自己的血液循環，有的可以吐火、禦水，極少數甚至可以移山填海。他們大多被統稱為能力者，但能力者中的一部分經常自稱為新人類、使徒、救世主，試圖將自己打扮成宗教神話中高高在上的存在，想要藉此突破社會的約束和限制。能力者的出現讓社會陷入了一時間的動蕩之中，不過，很快社會就認識到了，他們並不是那麼高高在上的存在，甚至在某些方面，他們比普通人更為脆弱，因為所有能力者在獲得能力的同時都必須付出某種“代價”，例如肢體殘疾、或精神上的缺陷。能力者這個群體，不僅數量相當於人類來說是絕對的弱勢，一旦“代價”和“能力”被掌握，更是不堪一擊。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6VoPP4sCe
白門事件之後，不止能力者大量湧現，因幻聽、幻視、集體幻覺導致發瘋的現像也愈發增多，病人都宣稱聽到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瘋狂囈語”、見到了“隱於濃霧中巨大而詭異的身影”，有的人甚至聲稱自己從幻像中獲得了法術的知識。世界已不復往日，一時間，精神病院人滿為患，社會人心惶惶。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Or91xT5L
十八年前，我出生在了這個世界上。三年前，因某個契機，我成為了能力者，自那以後就一直被“代價”所困擾，如今為了解決代價的問題，也是為了向曾經幫助過我的貝爾納先生報恩，我正在一家名為“阿撒托斯事務所”的調查公司供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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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喝了一口咖啡，用眼角的余光緊緊盯著不遠處那個狼吞虎咽的光頭。面前的蛋撻和吐司我連一口都沒動過。貝爾納先生輕輕敲了敲桌子，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讓我不要緊張。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sr6qCYl8
和煦的春風使人降低警惕，正值午時用餐，咖啡廳里人來人往的食客讓我們能輕鬆隱藏自己的存在。貝爾納先生是老手了，但我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現場工作”。說緊張倒也未必，我對我自己和貝爾納先生的實力有著自信，但是如果在公眾場所暴露，波及無關的群眾，到時候難免驚動官方的能力者機構——“防剿局”，那可就麻煩了。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Abeb4Hfz
貝爾納先生在優雅地享用餐點，他用叉子一點點捲起意大利面，然後送入口中，無聲地咀嚼。漫不經心的樣子彷彿毫不緊張，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他對“工作”肯定已經習以為常了吧。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6cJbsveaA
貝爾納先生高大壯碩，身穿略顯破舊的摩托夾克，留著絡腮鬍須，頭戴飛行員專用的護目鏡，並且和我一樣是能力者。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HlaqrG7h
“阿撒托斯事務所”（真是奇怪的名字）表面上是一家調查企業信譽、商業洩密的信用管理機構，實際上承擔的卻都是些灰色地帶里和能力者有關的暴力、偵察工作，偶爾還兼職記者調查一下都市傳說。曾經有一段時間，由於治安和輿論問題，能力者遭到了大眾的排斥，而地下社會的工作，如保鏢、賞金獵人、傭兵，算是難以融入社會的能力者僅剩的、能夠變現自己價值的一種謀生手段。我所在的鯪魚市，表面看上去是座發展的不錯的現代化都市，然而實際上犯罪率一直居高不下，是真正的藏污納垢之地，因此直到今天，仍然有大量能力者以各種目的，在這座城市的灰色地帶中活動著。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hMdUEWlq
雖說乾的是灰色工作，但我們也有著自己的底線，貝爾納先生曾對我說過，我們只是替別人解決麻煩的佣兵，而不是殺人放火的罪犯，這一點必須分清。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9IjzIJak
這次的目標，光頭滿足地放下叉子，由於這家餐廳採用的是預先付款，因此他擦了擦嘴，就準備從咖啡廳離開。我趕緊拎上手提包，想要追上去。貝爾納先生在桌子下踢了踢我的腿，示意我不要起身。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zTjMhA7j
他把吃了一半的意麵盤子推開，用雙手摀住太陽穴，彷彿在冥想。他保持這個姿態，等了幾分鐘，對我說：“可以了。”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1HNMlExv
我們兩個離開了餐廳，來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跟在貝爾納先生的後面，七拐八拐，直到走進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來到小巷深處，大街上的聲音逐漸遠去，巷子的牆壁斑駁脫落，角落裡都是垃圾和嘔吐物。貝爾納先生指著一個拐角，“我們分頭行動，我先從這裡繞過去。”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NnBCGluCF
我們之間早有默契，於是我點點頭，和他兵分兩路。我一路向前，側身穿過窄窄的巷子，躲避著地上的垃圾和污物，不一會，視野豁然開朗，而那光頭正好迎面走來，他楞了一下，愕然地看著前方的我，而他身後的陰影中，貝爾納先生鑽了出來。我們兩個一前一後，將他封在中間。光頭立刻意識到了是怎麼回事。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qvaBkajs
“乖乖跟我們走吧，鈍弩。你逃不掉的，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以為自己還有機會離開鯪魚市嗎？”貝爾納先生帶上了護目鏡，冷笑道。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5mfIvWgIn
這次的目標，鈍弩，艾爾頓·威廉姆斯，原本是鄰市黑幫僱傭的一名能力者打手，一周前盜取了幫中的一件遺物並潛逃到鯪魚市。所謂遺物，即是能力者死後，所留下的具有本人生前力量的特殊物品。鈍弩在現場留下了虛假的線索，並且改變了容貌。大概他以為自己已經甩掉了所有追兵，才敢大搖大擺到餐廳就餐。他完全沒有料到我們能這麼快找上門來。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KCw5Kzun
鈍弩慢慢地開始後退，“他們出了多少錢？”他滿臉堆笑，“我們沒必要拼個你死我活的。”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7XKIRHDa7
你沒必要，我有必要。我在心裡想著，踏前一步，縮短和他的距離。鈍弩的能力是從右手食指指尖射出高速的鐵針，做為能力者的威脅性一般，但假如命中重要部位的話還是有可能致命的。我提防著他右手的動作。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jKLQfAeO
光頭突然怪叫了一聲，抬起手將右手指向了我，這一動作完全暴露了他的目的。愚蠢，我心想，隨即我矮身突進，避開他指尖射出的寒光。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50JjhJ6P
進入他身邊大約五米的範圍時，我的身體傳來強烈的凝滯感，彷彿空氣變成了膠水，呼吸開始變得艱難，動作也不由自主地變得遲緩。鈍弩露出得逞的表情，將右手食指再次對準了我。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Bun5HdKfJ
這就是那件遺物的能力了，我心下明悟，讓指定的目標進入“緩速狀態”。由於委託人一直不肯透露遺物的能力，我們之前還曾擔心過是不是什麼特別麻煩的能力。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e43kB6cK
我艱難地揮動手提包，試圖趕在鐵針射中我之前將它格擋下來。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3mqzWjaVm
鈍弩未能成功射出那一擊。從黑暗中驟然鑽出大團渺小迅疾的黑影，狠狠地撲在他的身上瘋狂撕咬。鈍弩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重重跌倒在地，連那件遺物的效果也無法維持了。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zFf5ETf6W
我頓時感到身體一鬆。黑影在鈍弩的身上上躥下跳，光頭的尖叫聲漸漸沙啞，貝爾納先生吹了聲口哨，那黑影的真面目——一大群老鼠便遵照他的命令散去。這就是貝爾納先生的能力，能夠隨心所欲地和鼠群交流、下達指令。躺在地上的光頭鮮血淋漓，奄奄一息，右手食指已被咬掉，他的能力已經被廢了。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LV5JZ9hE
“應該給他下毒的。”我說道。鈍弩的代價是肝功能的失調，分解毒素的能力連一般人都不如。我和貝爾納先生事先曾經商量過，不過由於不確定那件遺物的能力，所以最終還是選擇了較為保守的、我們兩個親自上陣的方案。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CyXwbfkO
貝爾納先生蹲下身，從鈍弩的懷裡掏出一個鐵盒子，打開看了看，“找到了，和委託人描述的一樣。”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1Evj0iNg
隨後他打了個電話，十幾分鐘，一輛小貨車停在了巷子的出口。幾個戴著墨鏡的人下車，把鈍弩拖上了貨車，貝爾納先生把鐵盒子交給墨鏡人，我們這次的任務順利完成。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jBid2dfa
回事務所的車上，陽光穿過副駕駛的車窗，灑落在我的臉上，暖洋洋的，路面不是很平整，上上下下，偶爾車輪碾過石子，發出有韻律的聲音，讓我有點想睡覺。不能睡，我默念著，不能睡過去。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LlDwX5Bg
貝爾納先生注意到了我的困倦，“這次做的很好，蔻蔻。”他的認可讓我很開心，但他隨後話鋒一轉，“但下次不要以身犯險了，手提包裡不是有泰瑟槍嗎？”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OB4cHi3j
“就算對自己的身手再自信，也不能因此低估對手。因為輕敵而付出慘重代價的能力者我見過太多了。”他的話裡有著罕見的沉重。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KBykecUX
“對不起。”貝爾納先生雖然長得很兇惡，但卻是一個溫柔的好人，他的話一定也是真心為我擔憂才說的。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y35jtsEm
“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他撓了撓頭，有點煩躁。主幹道的車輛川流不息，一輛跑車忽然從斜刺裡穿了出來，貝爾納先生緊急踩了腳剎車，兩車以毫釐之距擦身而過。跑車逐漸遠去，駕駛位上是一個頭髮染得紅紅綠綠的年輕人，回身向我們比了個中指，貝爾納先生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NFXV2wtD
後車在鳴笛，貝爾納先生只好繼續向前行駛。我看著前方跑車上那個年輕的司機，他身後被數道晦暗的光團纏繞。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3lfGrck6W
“他殺過人。”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hyFNmJrBq
貝爾納先生忽然沉默了下來，“那與我們無關。”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OfVxd9VW
沉默在我們中間持續著。車停在了事務所門口，這是一間破舊的、民居改造的二層小樓。招牌上的字歪歪扭扭，“阿撒托斯事務所”，總感覺盯久了讓人有些生理不適。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08gBKHNQX
貝爾納先生下了車，“別想太多，忘掉那傢伙吧。那種人在這個城市裡比比皆是。”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5kzqzKlh5
我點了點頭。我穿過大門，貝爾納先生到廚房喝了點水。我坐在待客室的沙發上，依舊想著那個司機的事。就在這時，事務所的公用電話響了，我接了起來。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uDU5vplI
“快說暗號！上句是：一朝入墓穴，快說下句！給你三秒時間，3，2……”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pfKwCiMq
是老闆。這間事務所裡一共有四個人，我，貝爾納先生，出差在外的拉姆斯先生，以及老闆。老闆極度害怕和外界接觸，而且異常多疑，簡直到了神經質的地步，平時基本只使用這台電話和我們交流，經常對我們進行莫名其妙的刁難。不過，既然他是貝爾納先生認可的上司，是給我發工資的人，我也不好抱怨什麼。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2Vjv27Ca
“暗號是，沒有暗號。”我嘆了口氣。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TJAFGCaq
“回答正確。是蔻蔻啊，很高興知道你還活著，貝爾納呢？他不會死了吧？他是不是死了？他終於死了？”老闆的聲音尖細，男女莫辨，聽上去就像個精神病人。不，他大概的確是。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56eZC7z1
“貝爾納先生在喝水。貝爾納先生！老闆找你！”我轉頭叫道，貝爾納先生一邊應聲一邊從廚房急匆匆小跑了過來，他很了解老闆的性格。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MRcxFKVA
“不不不不不，只要能確認他還活著就足夠了！……對了，我想說什麼來著？”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xVMQQ62s
好像被題目難倒的學生，話筒那端的老闆突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我和貝爾納先生面面相覷。老闆偶爾會跳脫到讓我們不知道怎麼和他交流。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BpD1OR2Y
沉默持續了一會。突然。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KNlbVeSa
“那麼，下次有任務的時候再聯繫你們！”不知何時，老闆又切換成了充滿陽光的聲線。說完這句，他毫無徵兆地掛斷了電話。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VjCavDkr
“真是……一個兩個都這麼讓我傷腦筋。”貝爾納先生重重嘆氣。我也有同感，不止老闆，拉姆斯先生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傢伙。這事務所的正常人，也許只剩下我和貝爾納先生兩個人了。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oW5UPAaIS
不知為何，貝爾納先生用有點憐憫的眼神看著我。應該是錯覺吧。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1e7ktiz7G
沒有工作的時間裡，我基本都會從二樓的藏書室裡找一本書來打發時間。不知不覺，晚霞佈滿了整片天空，燉菜的香氣從樓下傳來，將我從枯燥漫長的騎士小說中喚醒。事務所就像我們幾個的家一樣，我們在這裡吃飯睡覺，除了工作的時間會外出，其餘時間基本都呆在這裡。貝爾納先生負責照顧我和拉姆斯先生的飲食起居，而他連一句怨言也沒有，足見他是個多麼溫柔的人，我都有點為之慚愧了。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Lu1Hn8OK
美餐過後，我看了下掛鐘。到時間了，我心想。薄暮的緋紅映在窗戶上，而黯藍色的夜空正不斷地擠占著屬於黃昏的光芒。夜晚的鯪魚市經常會泛起薄霧，幾隻飛鳥穿過霧氣，掠過窗沿，升向遙遠的城市天際線。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WhtYVscE
我發了一會呆，直到貝爾托先生將走神的我喚醒為止。洗漱完畢，我換上睡衣，躺進了被窩裡。不一會，貝爾托先生推門進來，手裡拎著藥箱和注射器，我配合地從被子裡伸了一隻手出去。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ifDdALXR
“別害怕，放輕鬆。”貝爾托先生輕輕從針頭推出微量的藥液。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poGLhYu2
“我沒害怕。”我糾正他。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gh3KSfBA
針頭刺入皮膚，帶來微涼的觸感，我感受著藥液逐漸被推入體內。貝爾納先生拔掉針頭，將用過的針頭和藥劑瓶放進了藥箱裡，道了一聲晚安後，就關燈離開了。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jFKhfOHt
我也想對他說一聲晚安，但已經做不到了。我感覺身上每一個神經末梢都被浸泡在麻木與僵直裡面，神奇的是呼吸和意識似乎還在正常運行。寒意從腳尖開始蔓延，一路上行。意識也逐漸開始麻木了，儘管我的精神已經習慣，但身體的本能還是恐懼著，這種和死亡別無二致的感覺。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23pz9ahXo
三年前，我覺醒了超能力；三年前，我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付出了代價；三年前，一個神秘的超能力連環殺人狂開始在鯪魚市行凶。直到他銷聲匿跡，不再活動為止，慘死在這瘋子手下的受害者達到創紀錄的127人。所有受害者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犯下了十惡不赦的罪過。有的是殺人累累的黑幫頭目，有的是不擇手段上位的政客，有的甚至根本就是和兇手一樣的超能力罪犯。一時間，隨著這些惡徒們死的死，逃的逃，鯪魚市的犯罪率竟然破天荒的、於歷史上首次下降了。但隨之而來，社會也陷入了對這個不受制約的超能力犯罪者的恐慌中。據見識過行凶現場的防剿局警官和記者的描述，受害者的遺體均如同被捲入了颶風，或是被壓路機狠狠碾過一樣，很多甚至沒辦法拼回完整的人體，這種彷彿天災一般的破壞力在能力者中也極為罕見。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ekjCeoIk
因此，防剿局給他的代號是“災魔”。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Se8mKdhWH
我就是災魔。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IzWQplJH
我必須時時刻刻保持清醒，因為當我失去意識時，另一個我就會甦醒。我無法抗拒睡眠，這是人類的本能和生理需要，所以為了限制災魔的行動，每天入睡前，我必須給自己注射大劑量的麻醉劑，需要時再由中和劑喚醒。這種無視人體規律的藥物使用按理說可以致人於死地，但能力者特殊的體質，只會讓我醒來後輕微疲憊而已。睡在樓下的貝爾納先生則是第二道防線，即使災魔脫離了麻醉劑的控制，我相信貝爾納先生也能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前提下輕鬆制服她。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5790dqP2
儘管能力很不起眼，但貝爾納先生是我所知道的最強的能力者。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Jm2hl1Ao
這樣想著，意識逐漸遠去，黑色的深淵開始向我靠攏，注意力從思考中飄離。我即將睡去，而災魔將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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