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贏了這一場賽馬,首先擊敗了馮希之,證明了我爸爸的研究是有力的,但是我也不禁暗暗抹了一把冷汗,最危險的連浩就坐在我的旁邊,他跟豪豬說過,我輸了,一定不會讓我好過,所以我現在依然很後怕,但是也很慶幸自己贏了。
豪豬指著立於跑道中央的大屏幕,很興奮的拉著連浩的手臂,叫道:「老大,看看「夏魚以沫」的賠率,十二倍啊!派彩一百九十萬!」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說:「你的數學是不是體育老師教的?你買了十九萬獨贏,十二倍不是二百二十幾萬嗎?」
豪豬有點喜出望外,看著他抬起手來,很認真的在數手指的樣子,讓連浩終於漏出了一絲笑容,連浩伸手將頸前的領帶,稍微拉鬆了一點,這個小動作,讓我看在了眼裡,原來連浩剛才也很緊張,十九萬一注的賽馬,足以令他手心冒汗,坐立不安,但是我也很佩服他能夠坐在一邊,默不作聲地承受這種壓力,也很意外他竟然會相信我。
我們很高興的站在觀眾席上面,回味剛才那一場的勝利,但是,馮希之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只見他氣得手都發起抖來,想罵我們又罵不出聲。
「老馮,你剛才怎麼不叫騎師跳馬啊?哈哈哈哈。」
這時候,我看到一個很精瘦的人走過來,他穿著白色的西裝,看上去已經五十多歲,樣子比馮希之蒼老很多,他說的話,還有帶著挑釁的語氣,一副幸災樂禍的態度,讓人覺得他跟馮希之不是一路人,而且,他們之間還是競爭對手。
馮希之聽到那位中年人的話,便咬著牙,很生氣的指著他想還擊,我是一個愛耍嘴皮的人,一遇到這種情況就馬上忍不住多嘴,我說:「人家在第二場已經跳了一次馬,沒道理第到四場又跳吧,一天跳兩次馬,他不怕被監證會查到身上嗎?」
「你...... 」馮希之聽到我的話,馬上就轉身指著我,罵道:「是你做的手腳!」
那位中年人聽到馮希之的話,不禁皺起了眉頭,很稀奇的看著我,說:「是你?」
我還沒有說話,連浩就把我拉到他身後,要我閉嘴,他卻說:「林老闆,誤會。」
「誤會?」那位姓林的中年人聽罷,彷彿像在思考什麼的,但看到觀眾席周圍都是馬迷之時,就馬上意會了,要低調,有些事情不能說得太清楚,所以,他走過了馮希之的身邊,來到了我面前,很誠懇的對我說:「小妹妹,看來是你看中了「夏魚以沫」啊,你的眼力這麼好,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康雅思。」我說。
那位中年人聽罷,臉上泛起了一點疑惑,他口中喃喃的說:「姓康的...... 馬圈曾經也有一個姓康的人,也是很懂馬,真巧合啊。」
馮希之當場就罵道:「她老爸叫康泰來,是我的馬房助理,真是作孽啊,她老爸已經死在馬的蹄子上,還不吸取教訓,竟然還在馬場做手腳,你小心點啊,馬圈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做人要腳踏實地,不要以賭養賭,你這樣下去,早晚會有一天步你爸的後塵。」
馮希之說完這番話後,就轉身走了,我聽到他的說話就很生氣,這個人打著為我好的旗號來罵我,真的很不要臉,他也不想想我爸是被誰害死的。
那位中年人聽到馮希之的說話後,當場臉色大變,他皺起了眉頭,然後看著我,突然釋出善意的微笑,對我說:「原來是康師傅的女兒,故人之女啊,果然是虎父無犬女,那匹「夏魚以沫」是我馬房的馬,在我眼中也是一匹好馬,但是今天牠初次出賽,卻被安排了用馮希之手下的騎師出賽,本來我是不看好的,怕被拉馬嘛,沒想到,你一個局外人卻破解了,不簡單啊。」
他說完這番話,給了我卡片,我看著卡片上寫著林作新三個字,他跟馮希之一樣,也是練馬師,我一瞬間就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終於明白為什麼兩人會如此不和,原來大家都是同行,我不難想像他們私下會如何明爭暗鬥。
林作新此時對我說:「雅思,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你爸爸在生的時候,我挺喜歡他的為人,直到他死了,讓我的心一直也很不舒服,好好的一個人,竟然就死了,所以我是很希望可以改變馬圈的風氣,現在馬圈裡面,造馬當道,還有更多不見得光的東西在裡面,我覺得你有這種能力改變馬圈,你願意過來我的馬房裡面,做我的助理嗎?」
林作新的說話深深打動了我,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在馬圈裡面很罕見的正氣,這種正氣很難得,讓人心裡面不得不佩服他,而且他跟爸爸的關係似乎很不錯,讓我很有接受他邀請的衝動,但是我還沒有說話,連浩卻搶先說:「林老闆,有空再聊吧,我們還有事要辦。」
他說完就看了我一眼,眼神隱約在警告我不要多嘴,我現在還是連浩的控制之下,所以我不能跟林作新走,除非有一天,我把貸款都還清了給連浩,才能夠重獲自由。
我很無奈的對林作新笑了一下,就跟著連浩他們走了,林作新感覺到我有異樣,便在後面冷冷地說:「連浩,你別誤人子弟,你讓一個正經人家跟你混,像什麼樣?」
我回頭看著林作新,雖然我們才剛認識,但已經對他產生了好感,他是好人,連浩卻是壞人,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當然選擇站林作新那邊,但是連浩將我推到他的前面,豪豬走在我的左肩,我被他們夾著走,完全斷絕了我跟林作新的聯絡。
走出了馬場,外面是停車場,我被連浩帶到他的寶馬上面坐下,心有不甘地看著車外。
他突然冷冷地說:「你想不想了解一下,你跟著林作新,或者跟著我,有什麼不同?」
我不太明白連浩的話,我看著他,但是他沒有看著我,而是冷冷地盯著馬場的出口,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臉色就變了,我看著馮希之從那邊緩緩地走出來,拿著電話,不知道跟誰在聊天。
這時候,連浩拉下了車窗,向著旁邊那部七人車打了個手勢,車裡面就突然跳出了幾個蒙面人,他們拿著鐵棍向著馮希之跑過去。
馮希之看著幾個蒙面人向著自己殺過來,臉色當場就變青了,他嚇得連電話都不要,丟下就跑,但是他身驅太肥了,跑不夠兩步就被人從後拉倒,然後幾根鐵棍向著他毒打。
「救命啊!」
他撕心裂肺的朝著馬場的裡面大叫,但是換來的,只有馬迷在看比賽的叫囂聲,裡面實在是太吵了,根本沒有人聽到他的求救,我看著他被人打在地上,吐了一口是血,幾次都想奮力地爬進馬場裡面,但是都被連浩的人拖了回去。
連浩看著我很觸目驚心的表情,他知道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狠,竟然敢大白天之下,對馮希之這種名人出手,我被嚇得說不出話,但是他卻冷冷地說:「我答應過你,贏了,我就幫你廢了他,現在,我就馬上去兌現我的承諾。」
我聽著連浩的話,就看著外面的馮希之,他被打得很慘,雖然我知道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是,當我看到連浩替我出手的時候,我竟然感到很解氣,或者,對付馮希之這種人,必須要以暴易暴才是正確的手法。
連浩又說:「我不否認,我也很欣賞林作新的為人,他很正直,但是他缺乏力量,在馬圈裡面,他不肯造馬,所以他把結不到大老闆,但是,馮希之可以,你做人要選對邊,林作新為人太迂腐,他怎麼夠馮希之玩呢?紀曉嵐鬥得贏和坤嗎?當然鬥不贏,但是,我這種人不怕和坤,就算我的實力不如馮希之,我也可以為了你跟他對幹,幹到他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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