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見習死神
如煙喜歡惹天使不快,常與之爭高下,但卻甚少與現實鬥氣。既無選擇,如山工作依舊壓在物,她決定給見習死神來個地獄速成班!
領著詹姆穿過岩石雕堡,匆匆略過輪迴中轉站,直帶他去到死神宿舍。說是宿舍,其實是石壁夾道無盡延伸,而床位就像天棺一樣胡亂插在其上。兩壁之暗放了一張直追到盡頭的餐桌,各式美酒佳餚長年置在其上好滿足隨時抓緊時間放鬆一番、大吃大喝的死神。
今天桌前也聚合不少死神,幾個坐得較近入口的明目張膽打量著他們,又有幾個給不遠的同伴打眼色,示意稀客來訪。如煙沒把這些小動作看在眼內,機械式速速介紹說:「宿舍。床位沒記認,隨便睡就好了。有誰趕你下來,就再找第二張睡。」樣板式介紹沒勾起詹姆的不滿,他根本沒多聽如煙講過,自顧自好奇飄向最近的床位,實地窺看一下床位。
如煙眼角瞥見詹姆走神,隨即憑空變出皮鞭,一揮將膽大包天的見習菜鳥捲回來「別隨便離隊!」不留情重重摔他在地上,呯一聲揚起灰塵,讓原本偷看的死神悄然移開目光。
「知道了!知道了!」
詹姆諾諾認錯聲顯然沒讓如煙消氣,她將詹姆當成死屍拖行地上,直徑往前走。直到不知好歹的小子,竊喜暗忖:「幸好屁股早就沒感覺!要不是肯定會皮破血流!」如煙可沒聽漏這點心思,於是又一揮邊,把那高大衰扔進滿是鐵繡升降機。
「記緊這些地方。」詹姆眼冒白光,摸摸後腦,到看得清楚時如煙已站在閘門前,而鞭子早不見了「你必須要盡快學會瞬間轉移。」
孩童肥短的手指按印上溫泉標誌按鈕,升降機猛烈搖動,「我們要去哪裡?」詹姆緊張想抓緊扶手卻撲個空,只能勾住籠邊「未學會瞬間轉移就只能坐它嗎?可是如果我要跟你出勤呢?話說小……」邊以話題轉移視線,邊祈求這部隨時會斷纜的老爺機安全抵達目的地。
如煙冷眼一掃這話癆,揮手揚開閘,蒸氣如狼似虎撲來。詹姆趕緊撥開它們,到霧氣散盡發現她不見了!「欸?小如煙!」他正要追出升降機,直到腳下泡沫爆開,火舌彈得他腳背發疼,頃刻抱著腳彈後去。
「你最好小心點。」如煙抱臂站在不遠的半空,難得地勾起嘴角告誡他說:「這些火,可連死神都會燒傷。」
詹姆心有餘悸望向無盡火湖,嘴角微微抽搐,百分之百肯定如煙是故意不提醒他的!
「這裡是陰間地帶。」如煙才不在意詹姆那幾魄驚魂定了沒有,又再起程,不帶起伏介紹說:「你腳下的是硫磺火湖,亡靈受審判以前都會在此受盡生前痛苦記憶折磨」
詹姆立馬躍身飛去,隨如煙沿著火湖飛了一圈。
「亡靈要是逃亡……」
詹姆,詹姆,上刻還因為如煙的作弄而感到一陣惡寒,這刻已被骷髏死神狩獵似的勾魂的動作吸引過去!這個好了傷疤忘了痛的小子聚精會神在骷髏的臉,試圖認出剛剛有份幫忙他成為死神的骷髏可在其中。然而,任他再用力觀察亦徒勞無功,因為祂們都幾乎一模一樣!
「你有沒有聽我講的。」
如煙不滿的質問喚回詹姆的心神。詹姆當然沒用心聽的了!但能坦白嗎?如煙搞不好會將他推落去火湖,於是他咧嘴一笑,使出在學時練成的「左耳出,右耳抓片語再流出」本事,說:「蟲會咬他們,我有聽呀!」如煙懷疑他似的瞇起眼打量了一番,未幾,又不作聲往火湖中央的小島嶼飛去。詹姆鬆了口氣,立即跟上。
小島上立了一道古舊希臘石柱組成的門框,枯死的攀藤植物依附在上,古老的文字刻寫著他不會念的句語。
如煙指著門,遲遲不內進,反而說:「這就是通往地獄的大門,詹姆,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詹姆不明所以眨眨眼,賴皮笑說:「我可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
無法的逞,如煙臉色一沉,哼了聲,俯身高速飛去門框「沒有靈魂可以穿過它,就除非在死神帶領之下。」詹姆聞言,二話不說緊隨其後。
門框以後是截然不同的光景,他們置身於深谷之中,熔岩在頭頂上四方八面流下來,倘大的空間中有一個巨大的菱形頂天立地而處,它中間則被一道強光中斷。
「這是……」詹姆迷茫張看,又回眸看去門框以外,痛苦的呼叫成了狂風嘯聲「明明是空門框,怎麼完全不同……」
「神曲讀過嗎?」如煙抱臂問道。
喋喋不休小子出奇地安靜搖頭,如煙滿意地勾著詹姆飛近菱形。越是飛得近,詹姆才發現這菱形比眼見還要更大!白光所處是深谷之頂,菱形尖峰還一直往未知的地方伸展上去。這就是地獄了嗎?和他想像的太不一樣了,該說太平凡了!
「但丁說地獄一共九層,事實錯了。不同宗教會派使者回收信徒的靈魂,異教徒從來不眸我們費心,連同性戀會下地獄也是謬說。人類為了政權利慾把宗教當成尚方寶劍,作為死神,你必須緊記的第一課是尊重。尊重、包容,與自己不一樣可不是罪過。」
詹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對他而言「下地獄去吧!」只是句咒罵,他一直也不清楚怎樣得人才該下地獄,甚至連地獄九層裡有著什麼都不曉得!如煙看他反應,料到一會將要詳盡解說,禁不住暗嘆口氣。
「地獄一共有六層,亡靈會因應生前所犯的罪而分落至不同層數。七宗罪,這個你應該會吧?」
詹姆點點頭,正想朗朗背誦表現一下時,如煙彈指封住他的嘴。好極,不用多說七宗罪,她直接扯著他往菱形的底層去。
十米之外,他們的髮絲都被颶風的餘韻吹得亂舞「困在第一層的亡靈都犯了色慾罪。但凡縱慾成性,只顧一己私情而犧牲他人,忘卻道德、忘卻忠義家國者必需接受狂風暴打﹑鞭策;」如煙並沒打算靠近,但也不阻礙詹姆上前。
詹姆吃力抱住八米落地窗框,嘴上絲線都吹散,吃力睜開眼試圖看清楚裡面。只見颶風之間一片混濁與凌亂,罪人在當中被甩開又扯走,曾經放不開彼此的一對對愛侶如今再努力掙扎,也只能牽強輕碰到指頭,慰藉還未萌芽又被雜物橫掃轟開,再也無法再接近彼此。
「第二層是處罰暴食的亡靈。」如煙沒讓詹姆多欣賞,直接遠距離牽他上第二層。腐臭味撲鼻而來,詹姆始料未發,乾嘔了聲即捂緊口鼻,如煙倒是不受影響湊前說:「祂們將會沉溺於惡泥當中,受盡污水﹑滂沱暴雨及冰雹敲打;」
有輕微潔癖的詹姆承受不住,難以自制反胃起來「給我吞回去!」本來想看他難受的如煙馬上推他往上飛,免得到頭來也是自己遭殃,連忙帶他離開。
「第三層,貪婪。」
惡臭才散去,詹姆胸腔還因為胃酸而灼痛,耳朵又受罪了!轟天的躁音如萬馬奔騰而來吞噬他們,突然得教他睜不開眼捂住耳。
「揮霍無度與一毛不拔的人將各自推石上斜坡」如煙鑽入詹姆的腦海,遙指其中正滾落的巨石又說:「他們必須隨自己的罪孽滾下如獸齒參差不齊斜坡,更多時要和對方互相碰撞;」
詹姆順之看去,馬上認出重擊夾在巨石和石柱之間瘦骨嶙峋的中年人「那是沒人性比利!我媽媽說當年他媽媽生了重病,他竟然說:『人都那麼老,醫好也快壽終正寢,才不要浪費金錢!』不讓她入院。最後還是我們社區的人籌錢送婆婆去醫院的!活該!」明明事不關己,他卻像出了一口惡氣似的。
如煙對正義伸張可不感興趣「第四層,暴怒。」冷淡提醒詹姆好跟上來了。
濃烈的血腥如浪湧外,撞擊的巨響早已換成撕殺的吶喊,如煙尚未開口,詹姆已雀躍大喊:「酷!就像地下格鬥擂台一樣!!我除了在電影,一次都沒看過……」嗜血的搏鬥深深吸引住他,整個人都快將衝入去,如煙眼明手快以鐵勾勒住他的頸說:「你以後自己再來看,還有其他地方要參觀!」深怕詹姆會長留,趕緊帶人走。
如煙實在搞不清楚現代人的腦袋都裝什麼,還刻意搞格鬥擂台,果然人間地獄本為一體!真該要跟前輩討論一下刑責改制的事!
「之後就是妒嫉和傲慢對嗎?」還未到第五層,詹姆已經急不及待舉一反三推論說:但你好像少說了怠惰。」
「我可沒說過地獄是完全依據七宗罪而建立。」如煙不以為然答道,姍姍上行「無論你因為哪一宗罪而在前四層受刑,只要涉及施暴或欺詐,就得來這裡延刑。」
施暴的地獄層分成三圈,外圈是沸騰的血河,人馬在高聳的圍牆徘徊,一個亡魂不知好歹想逃走,馬上被他們發箭射穿雙眼重墮河裡。
「血河裡面的都是殺人犯和擄掠者,而第二圈那林子裡的是自殺和敗家的人。」見詹姆沒辨法從密密麻麻的叢林看出究竟,如煙又好心解說:「樹木就是亡魂寄附的軀體,在妖烏啄食而盡之前他們都不得離開。」
詹姆可以想像那該有多痛,下意識摸摸手臂,又比比下冒向往內圈,問:「那再裡面呢?」
內圈那片地窩陷下去,沒法看得出個究竟,尤其是烏雲突然從四方從面往向中心聚去時,視野更不清晰。
「瀆神﹑放高利貸的都會受困於沙漠。」
此話一出,烏雲閃過雷電,詹姆才想說「會下雨啊!真是恩賜!」方察覺到綿綿急墜的可是火雨!火雨,詹姆的腳背又隱隱作痛。
詹姆眼底的懼意取悅了如煙「來,去我喜歡的地方。」她說的淡然,領人往上升。
喜歡。哪怕才認識不久,詹姆也很清楚如煙對周遭所有根本不感興趣,喜歡兩字從她口中說可算是稀奇!讓他對最後一層地獄更感興趣,急不及待追上。
最後一層就像古羅馬的競技場,階級層層向下,每層也有不同的妖怪駐守。詹姆尚未看出精彩之處,如煙馬上精神抖抖介紹:「被妖怪用帶刺皮鞭鞭打的是淫媒、誘姦者;泡在糞便當中的是諂諛者;看見倒插在坑洞的人嗎?腳掌被妖怪一一點火的那些,是假以神之名暴利的神棍;黑魔鬼在倒沸騰的瀝青在貪官污吏身上,他們最會拖虐方法;非人非蛇的變幻不斷﹑互相殘害的是盜賊;混身上下連同七孔都噴出火舌的是獻詐者;正被魔怪斬肢截體切腹流出內臟的是挑撥離間者;最底躺在地上輾轉反側的是作偽者,正受著受病痛折磨而散發腐爛惡臭;在他們身邊穿著盔甲努力嘗試往上走的是偽君子,盔甲是鍍金的鉛衣,人有多虛偽,它就有多重。」兩眼還冒出精光。
詹姆也是懵了,百思不得其解問:「小蘿莉不是應該喜歡洋娃娃又或什麼的嗎?」
如煙冷眼橫掃他,雙手負在身後說:「真是個刻板的老古董。」
「說到老古董,好像形容你比較適合。」想之當然,詹姆根本沒膽量說出口,只是呵呵傻笑起來。
對於這個種死了遇見正宗的死神﹑看透了自己前世種種﹑參觀過了地獄仍是可以輕鬆傻笑的人,如煙可沒辦法。算是徹底認命,鼻間嘆了口氣「再上去便是煉獄了。基本上罪不重,又或是已在各層洗滌靈魂而有悔意者可則可等著重新投胎。至於,中間那度強光……審判之地,你這種低級到不能再低級的死神見習生還不夠資格去!走吧!」說畢,如煙頭也不回飛回門框。
「你還沒說完!那些妖怪,像九頭怪﹑吸血鬼﹑人狼呢?」
「不單只雪豹是稀有品種,就連他們也是。人類才是這世上最會趕盡殺絕的生物。」如煙聽說過最近吸血鬼人狼的愛情故事風靡人間,既然那般迷戀怎麼連背後的根源也搞不清楚「他們從來不在我們管轄範圍之內,你也不用多問。」
回到陰間,詹姆頓然覺得空氣清新了不少,身軀也變得輕盈,即追貼如煙,鍥而不捨問:「那麼無神論者呢?他們是直接輪迴嗎?果然還是當個無神論者好。」
如煙輕笑了聲,說:「相信我,你不會想當個無神論者。」再走進滿是鐵繡升降機,她輕拍手兩下,鐵閘自動拉上後,按上刻上圓形的按鈕,說:「無神論者一旦犯罪,可要待在每一個宗教的地獄,受遍他們設下的懲罰才會結束。」語罷,她勾起淡淡的笑窩,幾分殘忍卻看得詹姆入迷。
「你笑起來多可愛。」神推鬼使之下,詹姆捏了捏如煙的臉頰「別總是板著臉嘛。」
「不要這樣嚴肅了,如煙。」大手亂揉她的髮絲,一雙上揚的濃眉和笑容出奇地相配「你既然選擇這一生的模樣,就該像個小孩一樣笑笑嘛!要知道你笑起來多可愛。」
往昔教如煙為之一頓,下刻擰緊秀眉,厭惡拍開詹姆的手「你要當我的後輩就規矩一點,少動手動腳!」語畢碰一聲揮開閘門,自徑走出去。
詹姆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摸摸碰得一臉灰的鼻尖,徐徐跟出去。
一室幽藍,厚程的石壁一直往深處延伸,放滿在尋寶電影見過的形形式式寶物,又或是西部牛仔年代﹑維多利亞年代甚至二十世紀的武器,還有小朋友的投石丫枝與各樣未曾見過醜陋昆蟲,這裡儼如所有被遺忘的古城底下的藏寶殿。
「硬性資料講完了,現在,選你的武器吧!」
正拿著一面復古手鏡觀摩的詹姆半頓「武器?」青桐細花圖騰組成一熱鬧花甫擁護手鏡,縱然比他臉還要大,這件藝術品也難成武器吧!
「是,武器。」
可如煙的樣子並不像在開玩笑,詹姆敢肯定她根本不懂開玩笑。放下手鏡,放眼看去雜亂無章的石室,只覺得頭昏腦脹。
「等一下!這樣太兒戲了吧!不是應該像哈OO特那樣,由魔杖選上我嗎?」
如煙完全不了解他在講什麼,輕蹙眉應道:「近年倒新增了不少新型武器,你自己找找看。」隨手指向左邊被亂堆一通的各式手槍。
詹姆摸了摸下巴,一時間毫無頭緒。
「我以為只有鐮刀……你跟骷髏的都是用鐮刀阿!」
「誰說我的是鐮刀。」
詹姆愕然回望,只見如煙攤開手心,白煙如蛇盤纏在她手心。
「我的能力是共感重演,不但可以放大官感,把你人生最遺憾的部份一一重演,還可以重現你對死亡的意象。」如煙收起手,白煙散去「你們一直也只是看到自己想看的。」
「酷……」詹姆佩服盤腿坐在半空,抓抓腳踝,饒感興趣問:「我呢?我有什麼能力?什麼時候我才可以像你一樣施法?」
如煙沒正面回答他問題,緩緩前進,只重覆說:「挑你的武器。」
就像唱片跳針一樣,詹姆嘆了口氣,躺在半空「好難啊……」不知羞恥地扭動身體,撒嬌說:「我跟你說,如果我是雪豹,可應該不用煩了。欸,不如你說一下你前輩用什麼武器給我參……」如煙冷眼看著他在胡鬧,不待他講完,食指一勾,將他扔向石壁盡頭。
一言不合即動粗!詹姆方浮起這念頭,還來不及分析自己又說了什麼得罪了如煙,就見壁石的盡頭有一浮起的大水球,六面壁身都因為它而結成寒冰,越是接近越是冰凍。他嘗試轉身逃亡不果,一道無形的吸力使勁把他扯進去,然後,卜一聲,沒入水球中。
詹姆都忘了自己已經死掉,慌亂大喊救命,氣泡不斷從嘴裡冒出亂躥,視野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模糊間他看見如煙走近水球,說:「早變成雪豹不就好了嗎?」他又動動嘴,想說雪豹又怎樣跟人溝通啦,結果把最後一口氣都噴出。
窒息感引致胸腔﹑四肢﹑頭臚劇痛,詹姆瞪大眼,痛得眼球快要突出來。不尋常的卡卡聲連連發出,他痛苦往後一昂身,終被水球吐出。
「嗄﹑嗄──」
如煙居高臨下俯視詹姆,連稍息的時間也不留他,說:「好了就起來。」詹姆粗喘瞪向她,正想大罵:「一點也不好!」便發現左手又沉又重,根本沒辦法抹臉,斜眼一看「呀!」嚇得驚呼了聲「我的手!」舉起結成冰的手臂向她求救,冰亮的結晶中清楚可見雪豹前足的型態。
「是你說的,雪豹的爪。」
詹姆著急摸上自己的臉,一片濕濡,但仍是人樣,馬上鬆一口氣。
「你至少也給我一點時間想清楚。」
如煙嗯哼了一聲,下巴比了比水球「你是質疑自己的渴望,還是質疑它的決定?」話音剛落,水球突然結成冰,伸出像海膽一樣尖刺直指到詹姆的喉間。
「爪子也好!」詹姆再一次屈服於死亡的恐懼,哪怕他早就死了「爪子很好用!」
她揚揚眉,滿意地說了聲很好,手邊多了一把黑色蕾絲傘,傘尖一篤他手上的冰,即之張傘擋去冰粉「走吧!工作很多,你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頭也不回,把傘擔在肩上離開。
詹姆動動爪子,利爪伸縮自如,攤開手心一看,趁四下無人偷偷捏著灰黑的肉枕,露出痴漢一樣得笑容「喂!」如煙冷聲呼喝,嚇得他肩一抖,馬上躍身飛去。
冰柱順著詹姆的背輕滑落,又長又粗的尾巴隨即解封。詹姆不自覺搖著比上身要長的尾巴,大水球回復圓型,似是為惡作劇笑得不能自己的微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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