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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9.接客人

流浪貓

Jul 5, 2018

177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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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公全不喜歡眼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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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似四十幾歲的中年人，個頭不高，瘦骨如材的模樣讓師公全不用懷疑也知道這傢伙肯定有吸毒。參差不齊的邋遢鬍渣，暗沉內陷的乾癟臉頰，還有塞滿渾濁昏黃的兩顆眼珠子，都是師公全所厭惡的表徵。

　　這傢伙的猥瑣模樣看了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更何況周旁還跟了那麼多髒東西。

　　師公全站在垃圾明身後，眼神不斷打量著前來應門的中年男子。

　　一種噁爛的氣味忽然飄到師公全面前，讓他反感地撇過了頭。不修篇幅就算了，也被那些髒東西纏的太兇了吧。

　　那種黑色氣味師公全熟悉到想吐，全是一種不完善的腐敗惡臭，源頭來自於那一個扭曲不堪的世界。

　　看樣子這混蛋幹的壞事還真不少，這傢伙下地獄都算是有偷燒香了。

　　師公全在心頭不屑鄙夷。

　　雖然從那些殘缺氣味推測，可能只是一些浮不上檯面拙劣勾當，但累積到這種程度，看在他的眼裡，也是完全罪不可赦。

　　骯髒的小手段多，就代表受害人也很多，累積的深度便會如滾雪球般，無法預估地越滾越大。

　　恐怕這傢伙以後會死的很悽慘吧，師公全心裡頭嘆氣，但一點悲憐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放在以前，他也許會耍盡一切手段幫這種人消災解厄，然後收取不斐的紅包，畢竟這些人的錢最好賺了。

　　但如今，他已經不想在與那些破事有任何瓜葛，所以只是站在一旁，冷冷地看。

　　師公全看向那個中年男子的耳邊，知道他的命運制裁應該不遠了。

　　因為已經有股黑色氣體開始逐漸成熟，勾在中年男子的耳邊不斷搖晃，模樣像是一名巴掌大的頑皮嬰兒。

　　「師公全，價錢七三分？怎樣？」垃圾明從中年男子身旁走了過來，挨在師公全的耳際說。

　　「七三？一次多少。」師公全漫不在乎的說。

　　垃圾明的貪小便宜是出了名的，代價是他沒什麼朋友的無聊生活，於是在踏入了晚年階段，他便只能與不惶多讓的師公全湊在一起。

　　一個嗜賭，從不把錢放在心上，一個好嫖，卻錙銖必較。

　　一個羅蔔一個坑，絕對的願打願挨。

　　但這種比酒肉還膚淺的脆弱友情，卻淡淡地繫緊兩人空洞乏味的生活內容，讓兩個肯定是稱不上知心的好友，在閒暇之餘，還能勉強維持一些樂趣。

　　垃圾明嘿嘿笑了兩聲，搓了搓手後在師公全面前張開了手掌，比了個五。

　　「太貴了吧，這種破地方？」師公全不是沒錢，只是他不認同這個價位。

　　「兩個人一起上，差不多啦。而且那個小妹妹真的很讚！」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弄，我不喜歡。」師公全果斷拒絕。

　　別說一起搞，從一踏進這間民宅之後，師公全就完全失去了洩欲的興致，會跟著進來更多的是好奇心的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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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那個充滿黑色髒味的中年接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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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託啦，保證你爽到不行。」垃圾明苦苦哀求，整張臉擠成一團。

　　「我不吃你這套，反正要嘛你上，我在外面等你，不過錢你自己想辦法。」師公全說，沒有任何猶豫。

　　講到錢，完全是打中垃圾明的要害，只見他懊惱的低下頭，失落極了。

　　然後師公全看見那個接客人緩緩走了過來，拍拍垃圾明的肩。

　　師公全下意識的退了幾步，他並不想染上那些髒東西。

　　中年男子看見了師公全不加掩飾的舉動，表情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不快，但也沒表示什麼，只是默默拉著垃圾明到一旁，兩人低著頭商量著什麼。

　　師公全掏出煙盒後抬頭，開始打量起這間老舊民宅。

　　真是令人一點都不意外的糟糕環境啊。

　　在吐出煙霧之後，他為自己眼前所見下了註解。

　　緊閉門窗的客廳，造就空氣中混著垃圾堆特有的悶臭，而少了空調系統的調節功能，堆疊的潮濕霉味更是厚重。

　　師公全感受到鞋底傳來的黏膩感，他大概能猜想地板的污垢程度。

　　披上一層厚灰的沙發家具、螢幕破開一個大洞的老舊電視機，還有樓梯旁被潑上黑色不明液體的全身鏡。

　　這是師公全能夠比較完整認知的尋常物件，除了這些以外，其餘被佔滿雜物的空間，師公全已經沒有心思去分辨更多了。

　　這裡簡直就是個沒有秩序的垃圾場，師公全排斥的心思更濃烈了。

　　「師公全，來啦。」垃圾明忽然打斷了師公全厭惡的情緒。

　　師公全轉頭看去，他看見垃圾明正朝他輝揮手，眼睛閃爍不定。

　　「怎樣？」師公全問，指頭上的煙剛好燒到盡頭。

　　「大的給你，還有一個更小的。」垃圾明語帶驚喜的說，那種驚喜來自殘忍的變態。

　　「更小的？」師公全有些不解。

　　「對啦，反正小的錢我自己想辦法，要不要一句話？」垃圾明說，語氣很急，內容也很急，完全超出他自己的慣性行為。

　　顯然後續要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垃圾明能理智處理的程度。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0UXTEl4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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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個人上是？」師公全隨口問問，他的焦點已經不在最原先的那件事上。

　　「三千！」垃圾明直接了當。

　　「那看看吧。」師公全點頭，眼睛轉向那個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察覺到師公全的眼神，也抬起頭與他對視，然後露出異樣的微笑。

　　師公全轉為斜視，他一時之間看不懂他的詭譎眼神，只好強迫自己看起來不在乎。

　　隱隱約約，他覺得那個看似滑稽的笑容，藏著一絲危險。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v99B92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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