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雯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隨著校慶到來,她也希望藉此緩和8班些許劍拔弩爭的氣氛,至少不該再出現流血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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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校慶…不對,是每次到操場集會時,學生們都要忍受烈日曝曬,站著聽管樂隊隨大會章程奏樂,唱完國歌後就是校長、住任和來賓站在司令臺上講著又臭又長的致詞,有時則是看著與自己關係不大的頒獎儀式,一直到禮誠時大家方可覺得「終於結束了」。
在這段期間,學生們最期待的事情莫過於聽到「坐下」,多數人無心傾聽臺上的師長們在傳達什麼重要通知,或是在宣揚什麼人生大道理,也有人因過於無聊而選擇拔草,比較草的種類或撥弄草籽。至於那些趁機聊天或戳人的同學則有一定機率被師長叫起來罰站。大雯作為萬年班長,從小學到國中,她年復一年地站在排頭,看著風紀股長清點到期人數,而在2年8班是她的好友婕妤擔任這份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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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集合、列隊並做著看似腦殘的事情,在大雯還小時就見過不少次了:那是她跟著嘉叔去軍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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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回教室的休息時間,在等待接下來的運動會時,8班的同學們各自抱團談天說地,整間教室亂成一團。其中,某人聒噪的聲音引起了大雯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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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花ㄟ,豆花,臭酸ㄟ豆花」博威正把自己當成推車小販進行搞笑表演。
「喔。你這麼這麼愛表演,等一下園遊會的時候你就負責叫賣!」大雯上前虧了下他。
「其實博威正在表演要怎攬客啦,我們說好等一下猜拳輸的人要穿這件站到路上。」奕航打開了它今天特別攜帶的提袋,大雯定睛一看到蕾絲邊緣,赫然發現那是挺不正經的衣服。
「這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很暴露的那種衣服吧?」
「這只是貓女僕裝而已啦!」奕航回想起昨晚火柴人吩咐他帶著這玩意兒去學校,並表示大雯一定會爆氣。奕航那時候精神狀況不濟,所以就懵懵懂懂地答應了。
「你們要穿這種東西喔?我的天啊,不要丟8班的臉好不好!」
「你不想看我們穿的話,你可以自己穿啊!」
「我才不要!我們只是國中生而已,穿著這種奇裝異服一定會被取締!你給我好好收著,再看到它出來我就打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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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8班一直處於吵得像菜市場般的狀態,到了下去集合參與大隊接力時才終止。大隊接力算是各班參與程度最深的項目,因為每班要拉出20 人參賽。不管你有興趣與否,你都得下去操場備戰或觀賽,大雯、奕航等要參賽的同學依棒次排隊後,進了操場中央並套上背心,剩下的同學則在場邊當「啦啦隊」或純看戲。不過,由於奈米屌奕航之亂導致8班傷兵滿營、實力大減,許多參賽的選手狀況不佳,比如嘉綸和書凱因傷勢過重退出比賽,因此,對於目前的8班而言,晉級就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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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嬌小的佳燕自然只能當場邊啦啦隊,她負責帶同學到場邊空地觀賽。看著大雯等人進場等待上一輪預賽結束時,佳燕轉頭清點了一下人數,除了天青等人在場,還有博威等一票人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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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看到其他同學們去哪裡了嗎?」由於導師以有事推託不參與班級事務,佳燕只好先問有在場的同學嘉綸。
「有些人往左邊跑了,不曉得去了哪裡。」
「好,謝謝。」
「他們在那邊的椰子樹下。」書凱比較高,看得比較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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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書凱伸手比的方向,佳燕找到了博威等人。他們跑去找其他班同學喇賽,地上排了些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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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班有三位跑百米12秒的,我賭他們第一。」博威拿出了100元鈔票。原來他們在賭博。
「7班有位仰天跑的人好像很強。」
「11班最後一棒那位矮個子簡直是馬達腿,小心他會爆種超車。」
「8班好像一堆人廢了,那我押他們倒數第一。」某班同學拿出500元鈔票威壓全場。
「那我跟他100塊。」博威也瞧不起自己班。
「10班第8棒跑起來會很厲害。」
「怎樣,她很快嗎?那為什麼會在中間棒次呢?」
「不是,是她胸部抖得很厲害…」
「那又怎樣,胸大礙事啊!」
「你就是這樣才會被當成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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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是在幹嘛?不收起來的話我就告訴老師囉!」佳燕以她那嗲聲嗲氣的腔調喝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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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先收起來。」某人做勢要停止遊戲,但用膝蓋想也知道等一下他們會繼續玩。博威則在一旁袖手旁觀,他在哪裡都是不怎麼可靠的小弟的樣子。
「到時候被訓導主任抓到可別怪我喔!」佳燕威懾力不足,為了顧及其他正常觀賽的同學們,她撂了一句狠話便甩頭就走,不再理會博威等人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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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備!」
砰!
「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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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槍響,在〈大黃蜂的飛行〉急促配樂的助陣下,8班的比賽開始了。主戰派同學擔任第一棒,他起跑的爆發力十足,但不知是有內傷,還是實力不濟,後程速度掉的有點多;婕妤擔任第二棒,她在切入後搶到第3名並勉強維持住些微優勢,但接給第三棒時就被超車,此後8班陷入了中段班間的拉鋸戰中。後續8班的位置處於預賽6隊中的第4位左右,已經不具備爭冠能力,而要晉級則有點機會,但需要點運氣或掙到第3位才會保險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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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加油啊!」佳燕替好友打氣,但這改不了從下一棒開始被超車的局面。
「如果我們能參賽的話,或許有機會保持第3名。」看到後續棒次的掙扎,嘉綸有點不服氣地嘆道。
「還不都怪某人發神經再那邊亂搞。」書凱埋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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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由於被擋在書凱身後,個頭矮小的天青正想辦法伸脖子觀看比賽。從小到大,他都屬於看戲的同學。
「我跟你換個位子好了。」書凱發現天青的不便,主動釋出好意。
「啊…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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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班要完賽了啊,都倒追10班第幾圈了。」椰子樹下的那群人還在聚在一起講風涼話。
「你賭錯了,根本沒有人能威脅他們的地位。我猜決賽也毫無懸念。」
「這樣8班無法變成倒數第一啊!」
「慘了,這樣我們會賠1000塊啊!」博威賭自己班輸,和其他班的酒肉朋友們一起投了大筆金額下去,現在要賠到脫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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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們班又追回來了。」書凱盯著賽況。此時,8班與競爭對手11班幾乎同時進行18棒與19棒的交接。
「奕航好猛,追回第3名了!」19棒奕航接棒後猛衝,快速拉大距離。由於最後一棒是幾乎不可被戰勝的大雯,似乎可以宣布第3名已收入囊中。
「加油!」佳燕不計前嫌,為所有8班選手加油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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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摔倒啊,跑那麼快幹嘛?」博威還真是挺自私的傢伙。
「8班最後一棒是女的喔,那搞不好還有懸念。」
「這你就不懂了。我記得她好像有到11秒等級,所以才在最後一棒。」
「這麼猛喔?不過11班最後一棒也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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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外人士各聊各的時,拔腿狂奔的奕航正要完成最後一彎,離最後一棒不到20公尺。不出意外,8班寶底第三名,有很大機會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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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居然發生了跑道入侵事件!」書凱驚嘆道,一隻大笨鳥不知為何呆頭呆腦地走到跑道上,擋到了奕航的前進路線。
這次突發狀況理應對奕航不成問題,他只要閃一下即可,對大笨鳥卻似乎通了靈,在奕航的前進方向不斷來回阻擋,甚至張翅攔阻,逼的奕航不得不急停。這還沒完,奕航欲繞過大笨鳥時,牠依然刻意阻撓、振翅威嚇,竟導致奕航在左右閃躲後還在原地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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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有仇啊?要找也是找K你的臭雯雯啊!」奕航對著一隻小動物痛罵著,但這時牠又不會講話了,只是依然故我地擋奕航的路,讓11班同學超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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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嘛,還不快過來!」眼看11班搶先一步接棒,大雯急了。
「你快讓開啊!」奕航公然在場上和一隻小動物鬥氣,看起來非常可笑。
「你還在那邊磨蹭什麼?」
「臭雯雯,妳居然一點同理心也沒有。這樣的話,那我就…」眼看肉身無法及時過去,奕航便卯足全身的勁,把接力棒像扔標槍那般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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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是在幹嘛?」為了不「掉棒」,大雯不顧裁判的指令死命向前飛奔,發揮身高手長的優勢單手接住接力棒,再憑藉腿長腳快的特點追趕11班那位馬達腿同學,以暴力後程加速趕在終點微幅超越對手,最後靠身體更長的前傾保住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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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陣了!」大雯重心不穩向前跌趴在地。8班拿到第3名了嗎?
「逼~8班失去比賽資格。」裁判開示了。
「耶!」11班同學們歡慶著。
「奕航他在搞屁啊!」已回到操場中央的婕妤感到十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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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我們賺到錢啦!」與8班其他人不同,博威等人的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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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8班而言,比賽在亂交棒那一刻起就已經結束了。雖然8班失去了比賽資格,被迫離開了賽場,但這也意味著8班會是最早備戰下一次運動會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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