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衛生股長怎麼去了這麼久,都快要上課了。」大雯看著黑板上的時鐘,望著已清掃完畢、桌椅歸位的教室,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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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掃區那批人也不知去哪了。」婕妤順口提一下。
「大雯,你看看外面!」佳燕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焦急地通知了大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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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雯等人到走廊上張望時,奕航指揮的大隊正在教學樓前列隊前進。在慷慨激昂的行軍曲轟鳴下,他們各各手持竹掃把並做好接敵準備,還收縮陣形以通過狹小空間,並井然有序地往樓梯口邁進,劍指二樓的8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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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鬼?」婕妤驚呆了。
「外掃區的同學們拿著竹掃把攻過來了!」佳燕看出事件的急迫性。
「他們是小學生嗎?還把竹掃把當關刀耍啊!」大雯不知該不該笑出來。
「這樣他們不就是稱職的掃地戰士了嗎?簽下去剛剛好!」婕妤嘲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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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啊?好蠢喔!」一樓的班級紛紛發現異狀。
「哪個班的低能兒啊?他們以為他們是馬其頓軍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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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他們不要再耍白癡了啦!我看不下去了。」大雯覺得奕航這樣搞讓8班顏面盡失,便在樓上與奕航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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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對方主將有話要說,我們先來審判她!」奕航下令終止行軍,靜待大雯的發言。
「你們在搞屁啊!還不快回去把掃具放好!」大雯痛批奕航的幼稚舉動。
「妳還有其他想說的嗎?」儘管大雯居高臨下,奕航的態度更為堅決。
「你們先給我放好!你們知道你們現在的樣子有多智障嗎?你們的父母看到你們這種拙樣一定哭得死去活來!別在耍蠢了!」
「你們都看到了,她們根本不在乎我們的生死!兄弟們,我們繼續前進!」隨著奕航一聲令下,外掃區大軍繼續有節奏地前進著。
「喂!奕航!可惡,這個白癡到底想幹嘛!」
「大雯,你不覺得他們的眼神怪怪的嗎?」佳燕繼續發現苗頭不對。
「有嗎?那群猴子不都是那樣。」
「這次真的不太一樣!他們平時都在嘻笑、各自為戰,現在這種整齊劃一的模式很不尋常!」婕妤也發現弔詭之處。
「真的耶,他們看起來頗有肅殺之氣,好像有什麼苦大仇深的樣子。」大雯終於看出不對勁的地方。
「大雯,妳覺得發生什麼事了?」婕妤詢問著。
「奕航不知又用了什麼方法進行精神控制。這樣看來,衛生股長恐已凶多吉少…」
「大雯,怎麼辦?」佳燕有點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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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航對我恨得牙癢癢。他一個人打不過,其他人又只想看笑話,等待落井下石的時機坐收漁翁之利。現在他能勒令眾人齊心並進,肯定是要就此群毆我。我單槍匹馬下去恐會中冷箭,然後遭到奕航率眾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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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要通知訓導主任嗎?」婕妤想呼叫大魔王。
「萬萬不可!現在一堆人精神不正常,會連帶處罰到被迫參與的無辜者!鑒於奕航鄙視以我為首的女性,我還是先叫男生下去溝通吧!奕航已經聽不進我的話了!」說罷,大雯進教室懇請嘉綸和書凱去樓下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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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那是你們的戰爭。我們不想被捲入。」果不其然,他們只想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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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綸、書凱,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但是,你們還記得亂選班長那天的事嗎?還有天青等同學的遭遇。你們不想理他,他終究還是會找上你們啊!這就是奕航,你們以為能獲得自私的和平,殊不知天下大亂後沒人能獨善其身!『我們時代的和平』言猶在耳,姑息就是惡人的最佳培養基。我不強求你們訴諸暴力,只求你們好言相勸,為了8班的和平盡一點心力。拜託你們了,兩位!」大雯真切地深深一鞠躬,讓嘉綸、書凱陷入了內心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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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奕航決定大打出手,妳會怎麼做?」兩人討論一陣後,反問著大雯。
「你們趕緊上來,去訓導處尋求庇護。我則會留在8班,固守我們的陣地,直面我的宿命對決。」大雯看來十分堅定,並贏得男生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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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奕航等人行至教學樓下,剛踏上進入一樓的臺階,就見到兩名熟悉的男子從二樓不疾不徐地走了下來。他們現在是8班的使者,要求奕航終止他的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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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派人來談條件了!」某奕航手下小聲提醒著。
「不,他們是來拖時間的。絕對不要相信任何來自權貴的一番好意,那都是瓦解勞苦群眾鬥志的手段!兄弟們,堅定我們的信念!我們才剛擺脫地獄而已,天堂還遠著呢!為了什麼?」奕航展現非凡的領袖魄力,他拒絕任何有可能撕裂組織的雜音。
「為了自由!」外掃區戰士們齊聲吶喊,展現他們的鋼鐵意志。
「你們先按兵不動,由我來與他們交涉!」組織的對外事務由奕航全權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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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航,這是什麼?其他班同學都在笑你,快回去吧!」嘉綸先開口試探。
「奕航,你再亂搞的話,訓導主任就要來囉!」書凱來扮黑臉。
「你們這群叛徒!身為男性,卻對女生言聽計從,丟臉!就是有你們這群舔狗,女生們才敢作威作福,獅子大開口,拖累全體男性!8班墮落至此,你們要負一半的責任!」
「我們看起來像是舔狗嗎?我們又沒有送女生禮物、照三餐服務她又期望她能有所回應,我們只是不想跟著你成天瞎鬧搞對立而已!」嘉綸忍不住了,奕航總愛為他人安上無關的罪名,藉此號召更多群眾參與批鬥。
「為什麼你總是可以歪到天邊去啊?先放回掃具吧,你們的樣子真的很蠢耶!」書凱繼續勸說。
「你們真是可悲,根本無法融入女生的核心圈子,只能當隻看門狗吠幾下!略!噁心,我呸!」奕航完全沒有要對談的意思。
「奕航,你是怎麼了?是不是受到什麼打擊?我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嘉綸換採溫情攻勢。
「奕航,我們都是同學,沒有必要這樣辱罵人撕破臉。」
「你們難道沒有反抗的心嗎?你們難道不想體驗Alpha男渣一下的爽感嗎?還是願意終生當位Beta男,淪為三流醜女的馬前卒還沾沾自喜?」
「奕航,如果這是你的本意的話,我們尊重你,但請你放過其他同學吧!他們也不該淪為你的馬前卒啊!」嘉綸想辦法好言相向,但他對於說服奕航的信心已大幅降低。
「奕航,如果你還有其他不滿的話,放學後可以找我們宣洩,我們洗耳恭聽。」書凱的姿態放很低了。奕航則一動也不動,以令人焦躁的沉默和使人感到不適的鄙視眼神逼對方再度回應。
「ㄛ…奕航…」嘉綸打算上手說情。
「滾!」奕航惡狠狠地拍掉對方的手。
「奕航,你到底要我們怎樣!」書凱急了,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詭異的對手。
「你們要嘛下跪認錯,要嘛給我去死。趕快選!我只給你們三秒!三…」奕航怒目相視,讓嘉綸與書凱感到不寒而慄。是時候逃跑了,嘉綸與書凱會意地對了下眼,馬上轉身就要往上衝。
「叛徒不得好死!兄弟們,我們上!」奕航一下指令,外掃區戰士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團團圍上,竹掃把堵死了嘉綸和書凱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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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雯!快救我!」嘉綸和書凱走投無路,但又不肯平白無故下跪認錯,只能將希望寄託於對戰勝率極高的大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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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大雯和婕妤衝到一、二樓交界處的平臺,卻因外掃區戰士的凶狠力場而嚇得止步不前。
大雯試探性地下切逼近,但外掃區戰士們擺出層層防禦陣形,宛若禦敵的豪豬。面對如此兇悍對手,大雯仍試圖上手殺出血路,但當她赤手空拳與刺人的竹掃把較勁一陣後,她驚愕地發現這群同學的施力程度並非小打小鬧,而是要拚了命要把對方往死裡打,這是要置世仇於死地的程度。俗話說雙拳不敵四手,更何況對方還抄著傢伙,即使大雯能憑藉高超武藝和強健身軀撕裂陣形,面對意志如此兇惡的對手,她仍免不了要打殘幾位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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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奕航的意志,不是他們的問題。」大雯暫時退卻,她望著立在陣形後方的奕航,絞盡腦汁想著該如何繞後擒拿主將。不過,眼下無法強突外掃區軍團,大雯這下不能再靠蠻力強硬通關了。
「等等,人數不對。奕航還留有後手!」大雯又發現異狀,她抬頭望了一眼8班的方向,陷入了兩難…
「婕妤!快回8班!有狀況就大叫!」大雯選擇留下來與奕航周旋,婕妤則快馬加鞭趕回教室。就這樣,樓梯間只剩大雯一女當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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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救了,願上帝庇佑他們的靈魂,生而為奴甘為奴,不知自由為何物。」奕航看著手下將大雯逼退,心中的大石也落了下來。看著已完全被控制、毫無招架之力的嘉綸和書凱,他想著如何處置第一批戰俘,並繼續演著「偉大革命領袖」這齣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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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什麼?」
「為了自由!」外掃區軍團為了自由而戰,誓言報不存在的奴役之仇,這強勁的動機讓他們對於宿敵權貴毫不手軟。
「給他們蓋布袋!」奕航決定殺雞儆猴,以血腥震懾敵人,就像當年橫掃歐亞大陸的蒙古帝國。
隨著他一聲令下,手下們拿出了裝落葉用的麻布袋,往嘉綸和書凱的頭上套下去,這樣他們就會行動受限,也看不見劊子手是誰,在無盡的恐懼中飽受凌辱與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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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以行!~嗚啊!」嘉綸吶喊著,他知道自己將面對什麼。隨著眼前一黑,他心不甘情不願地等待刑罰降臨。
「你們自由了嗎?」書凱望向同學們,他的心臟蹦蹦地跳,他的手止不住地顫抖,他的後頸冷汗不停地冒,但他還是硬撐著維持最後一份尊嚴,反問著那些態度堅決的外掃區戰士。他的發言當然沒用,在純粹的暴力面前,任何至理名言都會被踐踏為齋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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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掃區軍團贏來了他們出征的第一場勝利。在奕航的號令下,他們將滿腔怒火宣洩於蜷縮於地上的那兩人,一掃把又一掃把的擊打在他們身上。嘉綸和書凱那扭動的身軀和亂踢的雙腿在戰士們眼中宛若掙扎的美洲蜚蠊,像磁鐵吸鐵粉般引來更多火力;他們那被悶住的哀號聲並未換來戰士的同情,反而使戰士們像聞到血味的鯊魚般愈發興奮與瘋狂,直到兩人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奕航才示意收手並踏入獵殺圈中心。奕航要留給這兩位可憐蟲一條生路了嗎?不!他直接對著麻布袋,也就是戰俘的頭和上身,冷血無情地奮力跺腳,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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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好了!這就是叛徒的下場!」他要立威。外掃區戰士不能有他以外的意見,恐怖統治在奕航尚未奪取天下時就已初見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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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棒就有糖果。隨著第一場戰役完勝,外掃區戰士們開始蒐集戰利品,並在奕航的要求下全數上繳給他。奕航剛剛在觀察戰士們的表現,現在他在眾人面前表揚下手最重的優秀將士,拿出嘉綸和書凱的錢包與手機,並取中幾塊零錢賞賜給卓群手下,還提拔他們的軍階,但是剩餘多數財寶由奕航親身統籌管理。
「賞你們20塊!」
「謝奕航!」
「殲敵拾獲之財寶,需盡數交予偉人奕航,朕再論功行賞,以防因小失大、人謀不臧之事。」奕航翻看著錢包中幾百幾千的鈔票。
「奕航賞罰分明,吾等皆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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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奕航進行信心喊話,鼓勵眾將士們不要對敵人仁慈,再次羅列8班權貴們的罪狀,為下一場大戰做足心理建設。此刻8班教室依舊歲月靜好,但外掃區戰士們各各血氣方剛、無惡不為,在奕航的領導下眾志成城,一場腥風血雨在所難逃。
「為了什麼?」
「為了自由!」
「自由!」
「自由!」
現場彷彿食人族部落在跳慶神祭典,或是邪教領袖準備帶眾人共赴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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