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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踏出相機店後抬頭望了望晴空萬里的天空,陽光正直曬著我身處的丹麥小街上,溫暖而柔柔的。剛才我好像聽了別人一輩子的故事般,腦袋有些許疲累,但深深地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氣後,整個人便又立刻感覺到滿滿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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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也已經接近下午兩點了,我打算在附近找間餐廳吃頓午餐。不過正當我想拿出手機看看網上推薦的時候,心裡卻突然靈機一動地想試著不參考推薦地隨意找一間餐廳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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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這樣的想法突然浮現,可能是這幾天有點對網上的推薦失去一點信任了吧。加上昨天跟著雨沐去吃的拉麵店,也是我們隨心地找來的驚喜。所以那時候我就覺得,說不定不去計劃,還反而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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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在相機店附近的街道走了一會,便走進了一間餐牌看起來很豐富的餐廳。而且一踏進去,才知道這裏的裝潢也很有特色。其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餐廳後方那墨綠色的背景牆上有著麻繩拼出來的丹麥地圖。我很喜歡那個設計,也開始好奇丹麥人是不是都很喜歡用麻繩作為裝潢設計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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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剛才看餐牌就覺得圖片挺吸引的海鮮燉飯,配一杯Bellini 雞尾酒,結賬大概二百五十丹麥克朗。在來旅遊之前,我就知道丹麥普遍物價比較昂貴,所以儘管會有種覺得不太划算的感覺,但也不會說是太過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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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大概十年前跟再上一位前度女友黃樂欣去過瑞士的經歷,那一次就比較需要顧及成本。有時候也會在超市買一些食物,或者選一些較為實惠的餐廳吃。現在想想,那時候也是很有趣的經歷。兩個人走在瑞士的超市去選擇適合的食物。彼此選了以後,一時會說這樣太奢侈,一時又會說這樣太可憐之類的。雖然我說吃甚麼都可以,但那時候樂欣很有創意,總是能用有限的資源弄出些甚麼來。雖然後來被朋友笑說太窮酸,但那時候我們倒也完全沒有這種想法,反而樂在其中。到了現在,我還記得當時我們自製得很美味的烤雞沙律和洋蔥芝士香腸方包熱狗。而且香腸買兩條好像有點奢侈,我們總會切半分享,然後在旅舍旁的的草地曬著陽光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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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我才意識到自己其實也會記得許多過去的事情,而且有些回憶,會繼續留在我的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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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漂游在回憶裏好一會兒後,熱氣騰騰的燉飯和帶著漂亮蜜黃色澤的雞尾酒終於來了。我本來打算用菲林相機拍張照片,但想到只有少少的三十多張菲林拍,也就換回用電話拍張照就算。拍完後,我輕輕一嗅雞尾酒,微微的果香,再喝一口,有種淡淡的香桃和提子的香味在冰涼的酒內散發,非常好喝。接著我滿意地吃了一口燉飯,結果很快就在心內屌了出聲⋯⋯好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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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燉飯上的蝦子剛好帶著些微的腥味,雖然也不是真的難吃得完全不能下嚥的地步,但卻完全不是我預期會在餐廳吃到的味道。不過正當我在思考要不要跟侍應反映的時候,又發現也不是每一口都是這樣,有些海鮮也是勉強過得去的,而且飯也正正常常。於是最後我也就將就下去地吃完偶爾有點腥味的海鮮燉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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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的下午,我在附近的小街隨意地逛了好一會兒,其實這裡的建築真的很美,一來不會擋住天空,二來排列和顏色的配搭也很美。雖然不像新港的彩色小屋般多姿多彩,但土黃色和草綠、紅棕色等建築的大地色系也給我一種很踏實舒服的感覺。而且有些地方也很熱鬧,像是某間酒吧前的簷篷就坐著許多談笑風生、喝著一大杯冰爽啤酒的客人,酒吧內那十分輕快的音樂也傳到外面的小街來,我用手機的自動搜歌功能搜尋歌名,是The 502s的《Just A Little While》,一首很能帶動氣氛的音樂,整條街上的人聽到後好像都更加熱情地活過來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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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在小街的一角,在背囊拿出香柚配色的菲林相機後看著眼前的景象,才立刻感到手在猶豫地不敢舉起。我用拇指推了一下滾輪,一邊回憶著稍早前女店員教我的使用方法,一邊看著眼前在街上流動的人們。手輕輕舉起又放下,怕被別人覺得奇怪,但又同時很想用剛擁有的相機拍下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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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呼吸著,舉起菲林相機嘗試用它那機身上方的小小視窗看看天空,看看酒吧旁的小建築,我感覺從那小窗看出去的感覺與現實有那麼一點不同,但那刻沒法靜下心來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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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定這樣舉起相機也不會有誰特別留意我之後,我終於鼓起勇氣對著眼前的酒吧按下拍照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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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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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左眼在透明窗內留意到兩個外國銀髮阿姨剛好在舉杯,然後有推著嬰兒車的年輕夫妻也剛好在那時路過了熱鬧的酒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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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後,我放下相機想看看成果,卻又頓時意識到成果暫時藏在機內的菲林卷中,不能翻看,也不知道剛才拍得好不好。不過我就這樣在不知道拍得如何的情況下拍了三十六張菲林裏的第一張了。這種感覺很陌生,也很奇妙。儘管有點不習慣,但那是我覺得挺新鮮而喜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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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按下快門按鈕,都是讓眼前的光在菲林上留下燃燒的烙印——想起女店員今天跟我說的話之後,我自然而然地抬頭看了看藍天上的陽光,又望了好一陣子周圍行人被陽光曬後的影子。酒吧內的音樂也換了好幾首了,其中一首是我很喜歡的《Little Talks》,也是讓我身體會不自覺地擺動的那種輕快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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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離開前,我再用手機查看了一下地圖。其實斯楚格街——也就是我昨天打算去但下雨沒去的著名步行街——就在十分鐘的路程之內。但我那時又不算十分有興致想去那邊逛,可能跟早上已經花了一個多小時在購物上也有關係吧,所以下午想不那麼帶有目的性地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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